他作势要去拉陈喻的手。
陈肃果不其然抬手准备制止,但很显然纪贺的目标并不是这个,他一个闪身手迅速抓到了轮椅扶手。
“菜就多练。”
嘲讽拉满。
但心疼陈喻的缘故,陈肃没有在和纪贺争,他让开一个身位,好方便纪贺推。
等到了事先安排好的病房,纪贺蹲下身体,一个打横,将人抱了起来。
好轻。
他丝毫不怀疑,怀里的人等下会被一阵风给刮跑了去。
也不知道这陈家是怎么养得人。
他决定从现在开始要好好养着面前的人,至少,要在胖一点,不能这么瘦。
他动作轻柔的将人放在床上。
紧随其后的就是陈肃扯了被子将人盖住。
只露出一颗毛绒绒的脑袋,看上特别好摸。
纪贺藏在身后的手不自觉的摩擦了一下。
“你先去拿块冰块敷一下。”
纪贺是急匆匆的跟来,脸上还没有处理,肿的厉害,看起来有些瘆人。
陈肃看着面前忙前忙后的纪贺在想自己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对亲生弟弟的一丁点关心和愧疚钻了出来。
但也只是一丁点,很快又被纪贺一嘴又关了回去。
“变性了?还是吃错药了?”纪贺疑惑开口,做了一个抖鸡皮疙瘩的动作。“你别说了,怪瘆人的。”
“…………”
呵呵,都是错觉。
他刚才居然还指望这家伙的狗嘴里能吐出象牙。
但纪贺还是去处理。
到不是因为陈肃的话,而是在担心会不会影响自己在陈喻眼里的形象。
当然陈喻不必在意他什么形象。
“宿主,陈家人好感度全都来到负数,预测会扮演失败。”
“为什么要把自己人生寄托在一份虚无缥缈的爱身上?本来就没有的东西,失去也没有什么好可惜的。反正命就一条,不像游戏可以读档重来,选着自己喜欢的就好。”
纪贺接过护士手里的冰袋放在脸上。
“这算鸡汤吗?”
“不,是机汤。你一个,嗯……不知道什么材料做的东西,喝鸡汤也不怕漏电。”
“…………”
纪贺竖起一根手指挥了挥。
也许是纪贺的“机汤”真的有用,原本系统推演出来的结局有了些许变动。
两个人都没有太在意。
大概过了约莫二十分钟左右,纪贺就坐不住了。
他随手将冰袋丢到垃圾桶。
脸上已经下去不少,只是五个手指印分外明显。
“啧,这老头下手真挺狠。”
纪贺照了照镜子,最终还是决定折返回去朝护士要个口罩戴带。
等他再次推进门。
里面原本温馨的气氛迅速垮了下去。
陈母坐在床边,手里捧着保温桶,在看到纪贺出现时,脸上的笑还卡在脸上。
“你来做什么?”陈母没有好气的开口。
“我来的比你都早,要问也是我问你吧。”纪贺没有回答,反倒将问题抛了回去。
“我儿子我来看看怎么了。”
“我弟弟,我来关心关心也没有问题吧。”
“哼!”陈母冷哼一声,转过身不再理会。“小喻,多喝点,补一补。”
陈母将手里保温杯朝陈喻反向凑近了些。
“谢谢妈妈。”陈喻声音很软,很轻。
听得陈母一颗老母亲的心,心疼到不行。
“哥哥,也受伤了,他不是故意的。”陈喻虽然在替纪贺和陈母说好话,但这也无疑将纪贺推他下楼的事实坐实了。
“我没事,你多喝点。”纪贺心疼床上瘦弱的少年,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坑全踩了个遍。“是不是没力气,我来喂你。”
说完,也不等陈母反应。
从她手里夺走保温杯。
拿起勺子轻轻吹好就喂到陈喻嘴边。
一时间,房间里除了他的另外三个人都愣住了。
陈喻嘴唇微张顺从的喝了下去。
见状,纪贺满意到不行。
又一小口一小口喂了起来。
被陈喻照单全收。
一旁的陈母才终于反应过来。
刚想发作去,却被自家大儿子拉出病房门外。
“干什么,小喻可还在里面和他单独相处呢。”
“妈。”陈肃无奈开口,“你看他那样像是有这个念头吗?”
闻言,陈母向里面看。
正好看到纪贺用手接着自己小儿子吐出的骨头。
“……,那都是他装的,我们俩还在,他肯定不敢。”越说陈母觉得自己观点很对,又想冲进去。
“我觉得我们得先查监控。”陈肃淡淡开口。
“有什么好查的?!事实就摆在眼前,不就是他推了小喻,还能有谁?一回家就害得小喻过敏,这才没几天又住院。我看在这么下去,小喻迟早就折腾的要去了半条命。”陈母话里话外都是对纪贺的嫌恶。
“你弟弟的身体,你最是知道。”
是的,陈喻从小身体就不好,这一点他比谁都清楚。
无奈,他叹了口气。
“纪贺也是我弟弟。”
陈母脸上的表情僵了一瞬,但很快就恢复过来。
“我不放心。”
她冷冷开口,推开门进去了。
保温杯里的汤只剩下一点,陈喻也差不多喝饱了。
确认人没有撒谎,纪贺也不再勉强。
拿起保温杯一口气全喝了。
“你可以回去了。”
纪贺将手里已经空了的保温杯还了回去,打发着陈母离开。
陈母稳稳坐下没有半点想要离开的意思。
“医生可是说了,病人需要静养。”
知道陈母不信自己,纪贺随即搬出医生的结论。
“不信,你可以问他。”
纪贺手指向后面进来的陈肃。
“嗯。”陈肃配合的点头。
见状,陈母也不好多留。
但临走前,她可不止带走了保温杯。
两个儿子谁都没有落下,全都带走。
“小喻,好好休息。”
床上的人点头应下。
等房间彻底安静了下来,陈喻又恢复了那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他拿起桌子上的湿纸巾。
面无表情的擦着自己的嘴,一边又一遍。
哪怕擦破皮,流血也没有停下。
刚才喂汤时,纪贺的手指无意识碰到了自己的嘴唇。
恶心。
实在是太恶心了。
他将手上被血染红的纸丢到垃圾桶里,紧咬着下唇,将自己埋在被子里。
等纪贺好不容易摆脱陈母,重新回到病房就看到床上的一坨。
“怎么了?”他走到床边。
轻柔的将人从被子里挖出来。
“不开心吗?”
“………没。”
“嗯嗯。”
依旧是那副哄小孩子的语气。
“你怎么回来了?”
他是真的好奇,从一开始这个人就和之前那些人行为就完全不一样。
猜不透。
“想你了。”纪贺很平淡的说出口。
其实某人一出医院借口肚子痛,就差没有在地上打滚,才在陈母不耐烦下找到机会偷偷跑了回来。
仿佛这个就是一件很稀疏平常的事。
“嘴怎么破了?”说完,伸手想要去检查。
“与你无关。”不需要在外人面前演戏,陈喻本性也暴露出来。
“怎么就和我无关了。”纪贺不要脸开口。“我的心会痛的。”
“恶心。”陈喻眉头紧皱,一副被恶心坏了的模样。
“别碰我。”
他挥手将纪贺搭在自己身上的手一巴掌打开。
“轻点。”纪贺一把抓住陈喻的手。
“呵呵,矫情。”陈喻以为纪贺是被自己打疼了。
“下次收着点力,都红了。”纪贺像是没有听到,半低着头,动作轻柔的抚摸着陈喻的手。
陈喻:………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人!!!
“宿主,你好舔…”系统看不下去开口。
“怎么?没有听过舔狗舔狗,舔到最后应有尽有。”
系统也是第一次见有人洗脑给自己洗这么成功的。
天生的被诈骗体质。
要是哪天陈喻要把他卖了,他可能等会乐呵呵的数钱,然后全部上交。
“祝你成功。”
“那是自然。”
像是变戏法似的,纪贺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唇膏。
淡淡的柠檬味。
是陈喻喜欢的那种味道。
“没用过的。”似乎猜到陈喻下一步的动作,纪贺先发制人。
闻言,陈喻也没有做什么动作了。
他知道即便自己不愿意,面前的男人也会给自己涂上。
何必浪费力气。
“真乖。”纪贺摸了摸毛绒绒的脑袋。
果然,就和自己想的一样好摸,甚至手感还会更好一点。
啪——
又是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不出意外的是纪贺的手再一次被打开了。
他半蹲下来,仰视着陈喻。
“对不起。”
他知道陈喻很喜欢别人这么看他。
是臣服。
表面上是性格软好说话,但却比谁都要强。
果不其然,这招将陈喻吃的死死的。
两人之间的气氛稍微缓和了一点。
但也只是能呆在一个屋子里的程度,陈喻不搭理他,但纪贺却能自己讲一个下午。
等到晚上的时候。
就在陈喻以为他终于要走,他又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一床被子,铺在一边的沙发上。
“滚。”他面无表情开口。
“滚到你床上去吗?”纪贺抱着枕头满脸期待。
“滚回去。”
“不。”
“滚…”
“不。”
“……”
最后,纪贺还是成功留了下来。
只不过,因为是单人病房的缘故,沙发总归还是有些小的,纪贺一个一米八七的身高加上,手长腿长的,睡在上面很是憋屈。
“晚安。”
“………”
晚安的对象没有说话,但说的人也没有想过得到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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