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配平女配番外

她的论文在发表后并没有引起学术界的太大关注。

但洛水终究在音乐疗愈理论中留下了篇章,虽然只是很小的一片领域,但其中科学研究中医理论方法得到了借鉴,让华国向联合国关于中医方面的申遗更加顺畅。

时间再一次轮回到七年前,洛水与祁钰成婚,她嫁给年少初见的少年,但少年却不记得她。

七年她如同祁钰身后的影子,只要他回头就能看见她,所以晚归常亮的灯是给他留的,暖黄的灯光点亮房间的一隅,映射窗前的人影。

早上她会亲手给他做早餐,白天祁钰待在公司,洛水就留在家里,所以祁钰不会听到白天从窗户泻出来的琴声,他见到的只有一个尽责的妻子,他没有从更多纬度来打量她。

她想的是嫁给他也好,虽然他们婚姻的性质更多的是家族利益的捆绑,祁钰也不会知道自己是真的喜欢过他。

毕竟像她那么无趣的人,她知道祁钰追随的目光在谁身上,那个人是他的继妹。

洛水开始给他过生日,提醒他结婚纪念日,她知道他是一个面冷心软的人。

她从不期待收到他的礼物,只要她有的她会全都给他。

渐渐的他们的氛围不在那么僵硬变得融洽起来,偶尔会说到工作的事情,很多时候是沉默。

很多时候洛水更像幽灵,有一天这个透明的幽灵消失了,也没有人会注意到吧。

当有一天会来她发现她家里多了一个陌生的男人,那个男人自称是她的丈夫。

洛水茫然看向面前的男人,他面容俊朗并且风度翩翩放在十年前一定会是她喜欢的类型。

“祁先生,您的妻子中度脑震荡,她有可能是失忆了,不记得您了。”

“有几率恢复吗?”西装笔挺的男人问到。

面前的医生手里还拿着一份报告,神色沉沉,医生看向门口。

祁钰轻轻合上了病房的门走了出去。

面前的医生神色微变,将手里的报告递给祁钰,医生开口说。

“祁先生您妻子记忆是否能恢复暂且补提,只是她……她已经没有多少时间。”

“根据您妻子的体检报告,她的身体存在异常,并不健康……她可能是……骨癌晚期了。”

祁钰接过报告良久,他才开口:“请不要告诉她。”

等他再次走进病房看见洛水乖乖躺在床上,她没有睡觉,而是打量着他。

“感觉怎么样,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洛水盯着他眼睛:“我可以回家吗?”

“你可以跟我回家。”

“那太好了。”

洛水坐在钢琴前弹奏她已经弹奏过无数遍的曲子《致爱丽丝》,即使刚开始有些生涩但由于肌肉记忆她很快就能上手,只是时不时身体会有点痛,从骨头钻到全身,忽然她接连弹错了几个音。

这是祁钰第一次看见她弹琴的样子,背脊挺得很直。

错音打破了和谐,她不再弹奏,而是安静坐在琴凳上一言不发。

“你回公司忙吧。”祁钰听到这话有一瞬间恍惚,他还以为平时的洛水回来了,然而并没有。

“刚才在电视上看到你,才知道你是一个大总裁,应该很忙吧 。”

祁钰的脑子里有一把钝刀一遍一遍将他磨着,他说不出话来,感受不出也形容不出,无法被具象化。

他就算回到公司也不会认真工作的,往昔不被注意到的暗影在脑海里闪过,好像他的生活已经被她渗透,而她即将离去。

医生说:“保守估计祁太太还有三个月的时间可以活着。”

原来,原来仅仅剩三个月了。

只不过她承受着生不如死的痛苦活着,她并不是多娇气的人,那份报告单她也看到了,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洛水忘记所有,只有痛苦陪伴着她。

她服了药,她是一个享乐主义,她不会让自己痛苦。

祁钰被通知了妻子的死讯,他本来还怀着侥幸的心理想要救她,可一切都来不及了……

在他感到不对劲的时候,他马上冲回了房间。

“我想吃桂花糕,你会做吗?”

洛水坐在书桌前,忍不住跟他说。

时钟滴答滴答走过一个轮回,她继续翻开相册,那里没什么好看,她在看他们的过往,而这一切对于洛水来说都是如此陌生。

她也从是他的妻子身份脱离出来从客观的上帝视角去分析他们的感情。

他们没什么感情,失去记忆的洛水如此评价,并贴了一张便签在旁边。

蚀骨的疼痛袭上了她,几乎让她难以喘息,这样太痛苦了,她疼得哭了出来,痛苦让她紧咬下唇,豆大的泪珠剥在桌面上。

所有的事情连她都忘记了,连带着早已尘封的情感带入了黑暗。

如果时间更早一点是她在乡下姥姥家见到他的槐花树下,那时洛水天天关在家里,但只要打开窗就能看见祁钰坐在树荫的椅子看书。

她在乡下就没见过那么好看的人,也没见过那么安静的人或许是出于好奇,她开始接近那颗树,出于羞馁少女只在远远站着。

好几次她如藏在暗处的幽灵,少女假装不经意路过那里,她在给自己找借口,或者她不过想晒晒太阳罢了。

“囡囡,衣服你拿去晾一下。”

“好。”

少女接过姥姥的桶,拿着晾衣架在外面,这样她也能看到他。

风掀起轻纱的一角,少女对上了他的目光,她赶紧将衣服晾完,跑回了屋里,摸着膝盖听着鼓点密集的心跳。

“囡囡,晚上我们去隔壁家吃饭。”

“知道了。”

回答的是她升起来的期待。

或许是出于联络领居感情的缘由,或许是什么,反正大人都是这么安排的,她只要乖乖听从就好了。

洛水凑到姥姥面前,摇她手臂说:“为什么突然就去那边?”

“你这几天没注意吗,祁奶奶的孙子在这里住一会,喏”

顺着姥姥手指的方向,她又看到了。

“那他叫什么名字?他是不是读书的。”

“好像叫……叫……什么祁……祁……玉……祁玉!”

“是那个玉吗?”她指着自己脖子的玉佩,姥姥连连点头“是是是……是这个玉。”

由于大人的安排,少女坐在了他的旁边,洛水能闻到他身上好闻的香气。

‘好精致像一个城里人,比女孩子还精致。’

少年神色淡淡,他已经过了换声期,连同回答大人的声音都是那么好听,如淙淙流水,丁冬悦耳。

大人聊的无非是家庭住址,孩子年龄,学习成绩之类的都要一一打听,不过他们也是善意的。

譬如会聊到祁爷爷今早在那里钓鱼,钓了一个人上午,饭桌上的清蒸鱼就是爷爷的战利品。

又问及到她的年岁,祁爷爷遗憾说:“有些小,不然就跟阿钰定亲也是可以的。”

姥姥接话硕:“女孩子嘛,过几年就大到不认识咯,是不是囡囡?”

“哪里有。”她不自在,继续埋头扒饭。

‘饿死鬼,饿死你。’

等吃饭过后,她静静地坐在一旁,她现在好想回家。

“吃水果吗?”

少年的声音在上方响起,出现在她面前的是早已洗好的葡萄草莓,甚至有野外的树莓装在果盘里,她在村子路旁的荆棘丛里见过。

“你在路边摘的吗?”白皙的手指指了指艳红的树莓,红红的酸酸甜甜的,她吃过。

“嗯,还挺好吃。”

少女吃了葡萄,也吃了草莓。

“谢谢你,你是祁玉吗?”

少年眼里闪过讶异,点了点头。

觉得知道别人不介绍自己是不礼貌的情况,于是她开口:“我叫洛嫣然。”

“你之前看的是什么书?”

“柏拉图的《理想国》马基雅维里的《君主论》它里面有些东西不太好……”祁钰顿了顿,担心她能不能听懂。

好在她课业不认真但看过的课外书还算多,她点点头,能继续跟祁钰说话。

“囡囡,我们回去啦!”她连忙起身跟他道别。

认识了之后,洛水不厌其烦地来找他,有时是聊书里面的内容,有时是想拉他出去玩,少年的祁钰一一答应了她的请求。

后来的就是祁钰得回到京市继续上学,他们就分别了,他也没跟他说再见。

少女垂头丧气回到了屋里,看到木桌子上放有一本书,里面有他的签名——祁钰,她恍然大悟。

背面还留了一些话:猜到你应该不太喜欢政治类的书,这本书送给你,是带英文的翻译版。

她合上书看书背的名字——《小王子》圣-埃克苏佩里。

……

后来她被妈妈接走到Y国读完了中学,再次回到乡下就是姥姥过世的时候。

再过了八年她才回到了故乡,之后洛水答应了联姻的要求。

……

祁钰一个月只回家几次,甚至不太回。

她撞见过柳依依扑在他的怀里哭泣,洛水无所谓笑笑,没有再回避他们,后来她没有看见过祁钰与与柳依依联系。

宴会上的洛水还会跟柳依依大声打招呼。

其实三年前她就拟定了离婚协议,后来祁钰不住公司这件事情也就作罢。之后的两年她参加了祁钰父亲的葬礼。

亲人的离世更让雨天的世界只剩洛水和祁钰。

洛水是在十八岁之前改的名,带走过往也没再跟身边人提起。

有没有听过没有感情基础生活在一起的人会日久生情这句话?

话说得没错,只是这暗涌的情感如果没有重见天日那天会埋葬在时光中,当事人往往感觉不到。

这太平淡了,平淡到洛水失忆后得出他们并不是一对伴侣,更像搭伙过日子的人。

祁钰得知了洛水的死讯,只觉的那一天风和日丽跟以往没有区别,一个问题始终困扰着他。

为什么她没能活三个月,为什么提早离世了,他明明能做三个月的准备。

翻找书柜的时候,他看到一张便签:人生若只如初见,就不必再见。

终于所有东西都落地了,他摸到脸颊了一片湿润……

这些天他能继续工作,之后他也能继续工作。

end——不复相见的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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