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溪白正低头思索着,忽然听见旁边的房门打开来,方寺正探头见是陆溪白,有些疑惑:“陆大人怎么这么晚还没回房间啊?是有什么事吗?”
陆溪白摇了摇头。
见陆溪白不肯开口,方寺正也不再追问,打着哈欠说道:“那我就先睡了。”
“嗯。”
待方寺正关上房门,陆溪白想着如今多思也无益,不妨走一步算一步,且待日后再说,于是安心去睡了。
天光微亮,沈时清就被一阵敲门声吵醒,大早上扰人清梦,当真是不可原谅,沈时清披上外衣满脸怒气朝门口走去。
一打开门,方寺正就被她浓重的怨气吓到:“沈大人,你脸色怎么这般差,昨晚没睡好吗?”
听见方寺正的声音,陆溪白也走了过来,果见沈时清双眼迷蒙,似醒非醒的模样,以及那眼圈下的黑晕尤其明显。
沈时清咬牙勉强露出一个微笑:“没事,我睡的挺好。”
怎么可能睡的好,昨晚吃了那么多,撑的她根本就睡不着,好不容易有了困意,却被方寺正吵醒了。
陆溪白见沈时清精神状态不佳,也只能说道:“万林县距舫县有些远,我们须得加急赶路才能在天黑之前赶到,待会沈大人在马车上再睡吧。”
沈时清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低声应了。
沈时清拎着包袱来到客栈门口,却不见马车的踪影,往大堂一瞧,只有方寺正独自一人坐着嗑瓜子。
“方大人,马车呢?还有陆大人去哪里了?”
方寺正磕着瓜子说道:“他去取马车了。”又抓了一把瓜子放在沈时清的手中,大方地说道:“吃点。”
沈时清接过瓜子,疑惑地问道:“马车是什么时候租的?怎么现在才去取?”
“昨天我们决定去万林县之后,我们俩各自回了房间,陆大人就出去租马了。”
沈时清点了点头,所以昨晚陆溪白是回来后发现自己不在房间,这才特意在门口堵她?
“不对啊,不是取马车去了,怎么是租的马?”沈时清这才后知后觉发现不对,忙问道。
“嗐,本来是租的马,这不是看你没睡好吗,所以陆大人说改乘马车了。”
方寺正话音刚落,就瞧见陆溪白驾着马车来了,方寺正站起身,见沈时清还呆愣在原地,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沈大人,走了。”
沈时清回过神来,提着包袱跟在方寺正身后。
“陆大人,车夫呢?”沈时清四下环顾不见车夫的身影,疑惑的问道。
陆溪白正想开口,却被方寺正抢先说道:“沈大人放心,陆大人的君子六艺那可是陛下都赞不绝口的,区区驾车不在话下。”
陆溪白接过沈时清手中的包袱放进了马车,见沈时清久久不上马车,陆溪白调侃道:“沈大人,莫不是要我扶你上马车吧?”
沈时清也不恼,只低声道了声谢:“多谢陆大人。”
陆溪白被这声谢整的有些莫名其妙,他看着沈时清登上了马车,又朝方寺正说道:“快上去吧。”
方寺正向陆溪白行了一礼,笑道:“今日能有陆大人为我驾马车,当真是此生无憾了。”
说完就赶紧上了马车,生怕再慢一步就会被陆溪白生吞。
几人为了避免露宿野外,紧赶慢赶,连午饭都只是买了几个烧饼在马车上吃的,奈何还是避免不了这悲惨的命运。
陆溪白看着已经渐暗的天色,将马车赶到路边停下。
“陆大人,怎么了?”察觉到马车停了下来,沈时清探出头来问道。
陆溪白拿着佩剑在旁边的一块平地上画了个圈,说道:“天色已晚,我们只能在这里凑合一晚了。”
沈时清知道这与自己有一定关系,若是骑快马定能在天黑前赶到万林县,因此也没有任何不满。
方寺正倒是很高兴,毕竟他从来没有在这种荒芜人烟之地过夜过,兴奋地走到陆溪白身旁问道:“那我们晚上吃什么?”
陆溪白指了指马车内的烧饼说道:“那些够我们吃到万城了。”
方寺正与沈时清对视一眼,双双长叹一口气。
为了夜晚的安全,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先把火堆生起来,沈时清看陆溪白在捡枯树枝,也帮着捡了起来。
一旁的方寺正也不好独自歇着,问道:“陆大人,我可以帮什么忙?”
陆溪白头也不抬的说道:“点火。”
方寺正哦了一声,低头干起活来。
待沈时清与陆溪白捡完柴火回来,就瞧见方寺正正毫无形象可言地坐在地上哼哼哧哧地钻木取火。
沈时清满眼震惊,有些结巴的问道:“方大人,你别跟我说你这是要钻出火来?”
方寺正摸了摸额角的汗珠,说道:“不这样生火那还怎么生?”
陆溪白默默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火折子扔给方寺正:“用这个。”
沈时清看着方寺正呆住的模样,有些好笑地说道:“我还以为你带火折子了,怎么就这么执拗在这钻木取火呢?”
方寺正满眼都是生无可恋,认命的重新用火折子生了火,沈时清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不多时火堆就燃了起来,天色也彻底暗了下来。
三人坐在火堆旁啃着烧饼,沈时清看着跳跃的火光,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方寺正听见沈时清的叹息声忙问道:“沈大人,怎么叹气了?”
“没什么,就是想吃肉了,你看这个火堆,多适合烤肉啊。”
方寺正也忍不住舔了舔嘴唇:“是啊,肯定很香。”
陆溪白抬头看了沈时清一眼,又转头瞧了瞧方寺正,陆溪白拿起一根木棍拨了拨火堆,让火烧的更旺了一些。
随即站起身,拿起放在一旁的佩剑,朝树林里走去。
“唉,陆大人这是要去哪里?”沈时清见他一声不吭地朝树林深处走去忙喊道。
陆溪白朝二人摆了摆手,冷冷地丢下两个字:“有事。”
沈时清还想追上去询问,却被方寺正一把拉住:“沈大人,放心吧,陆大人本事大着呢,不会有危险的。”
沈时清想起陆溪白那把从不离身的佩剑,转念一想,他的武功应当很厉害吧,不然不会用剑的人随身带着剑做什么?于是也安心的做了下来,继续啃着烧饼。
然而等了一盏茶的功夫,还未见到陆溪白的身影,就连一向心大的方寺正都有些担心了:“陆大人怎么还不回来,不会真的遇到什么危险了吧?”
沈时清沉思片刻,站起身来说道:“方大人,你在这等着,我去找找看。”
方寺正不赞同地说道:“别,这黑灯瞎火的,要是你也走丢了怎么办?”
沈时清从火堆中抽出一根燃烧着的木棍,说道:“我带着火把,放心吧。”
方寺正还想再劝,却见沈时清已经朝陆溪白消失的方向走去。
沈时清举着火把在树林中艰难的行走,边走边喊着陆溪白的名字,却久久不见回应。
沈时清已经走到了树林深处,周围寂静一片,只能听见树叶被风吹动以及踩在落叶上的沙沙声。忽然一阵风吹过,沈时清手中那根燃烧的木棍被吹灭了。
留在原地的方寺正见二人都一去不返,顿时心焦不已,在原地踱步片刻,方寺正也从火堆中抽出一根比较粗的木棍,正要去寻找失踪的二人,却被身后的声音喊住:“方大人,你要干什么去?”
听见熟悉的声音,方寺正顿时感觉想大哭一场,他转过身,陆溪白正提着一只已经清理干净内脏和皮毛的野兔站在不远处。
“陆大人,你怎么从那边回来了?”方寺正见陆溪白从与之前进树林的反方向处走出来,问道。
陆溪白并未急着回答方寺正的话,他见方寺正独自守在火堆旁,而沈时清却不见踪影,问道:“沈大人呢,回马车上睡了吗?”
提起这个,方寺正连忙激动的说道:“陆大人,你快去找找沈大人吧。方才我们见你许久没回,以为你迷了路,于是沈大人就去找你了,谁料沈大人也不见了,快去找找她吧。”
又不见了?陆溪白冷哼一声,将手中的兔子扔给方寺正,说道:“你先烤着,我稍后就回。”
说完,陆溪白又钻进了树林里。
沈时清看着灭掉的火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心道:既然找不到,那就先回去吧。
沈时清转身看着身后杂乱的草丛皱了皱眉,她到底是从哪边走来的呢?
站在原地纠结许久,沈时清心一横:罢了,随便选一边走吧,总比站在原地的强。
沈时清艰难的行走在落叶上,树叶发出清脆的声响,时不时还有动物在草丛中穿梭的声音。
突然,一支利箭破空而来,这支箭朝着毫无察觉的沈时清胸前射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身影快速逼近,一个飞身,将沈时清踹开。
沈时清被踹地在地上翻滚好几圈才停下来,她捂着胸口咒骂一声:“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大半夜不睡觉瞎踹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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