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也。”
中也喊着对方的名字，他像是在同自己对话，他对上中原中也诧异的双目，轻声开口。
“你无法变得自私，但你可以试着为了一个人变得自私。为了那个人你可以把任务放在第二位，为了那个人你可以不管世间的和平，为了那个人你可以……”中也眼神坚毅，却轻松地说：“你可以只为他去死。”
中原中也瞠目结舌，在对方没有一丝犹豫地说出这些话时，他觉得这个人像他又不像他。
他完全无法理解，在他看来这些话语荒谬至极，比起建议，更像是一个坠入恋爱的人盲目发言。
开什么玩笑，为了一个人而死？他不可能因为这种理由死去。
中也握住中原中也的手，继续说：“同样的，也为了这个人活下去。”
中原中也眨眨眼，他沉思几秒，而后恍然大悟。
“谢谢你，你是在担心我吧。”
中也无奈一笑，“果然没办法阻止你啊。”
中原中也摇摇头，语气更加坚定，“如果必须牺牲我的话，我是不会后悔的。”
“你果然猜到这些了啊。”中也站起身，“虽然会想更好的办法继续拖延下去，但两个世界的太宰都已经无能为力了。”
中原中也不动声色地问：“他也猜到了吗？”
中也点点头，“他粘着你粘得太明显了，如果不是我和太宰在一起这么久，我也会觉得他在没事找事。”
“你……”中原中也止住话语，他忽然不敢继续问太宰治的反应，这对话听起来就像太宰治在担心他一样，他不想承认。
“不过这对你来说不重要，我刚才那些话只是有感而发，因为和身边的朋友不适合聊这些。”中也伸出拳头，笑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使唤我吧，别看我和太宰是普通人，除了异能以外我们和你们没有什么差别。”
“啊。”中原中也碰了一下拳头，弯起嘴角，“有时间一起喝酒。”
“恐怕不行。”中也直白地说：“我和太宰答应了一个月只和朋友喝一次酒。”
中原中也那生出的友谊之情在这一瞬间被浇灭，果然他还是无法适应对方张口闭口太宰的模样。
看着中也离开，中原中也反复咀嚼方才的对话，笑意逐渐收敛。他翻看一旁的帽子，上面兰波字样的刺绣变得有些破旧。恍惚间回到了那破旧的造船厂，那躺在血泊中的人，那柔和的目光，那轻声的呢喃……一切都历历在目。
“活下去吗……”
中原中也阖上眼眸，是他还是另一个他活得太卖力了吗？
从未有人会和他说那些话。
更像人吗……
他就是他，不需要成为什么。
他们终究……
“不一样啊。”
中也漫步在基地里，他跟着基地的标识，乘着电梯到了酒吧。
太宰正坐在吧台前，面前是喝完的牛奶，旁边则是几乎没动的威士忌。
“怎么样了？”中也坐在太宰身旁，他翻看酒吧上的电子菜单。
“不怎么样。”太宰夺过菜单，点了一杯橙汁，“我可不想和发酒疯的中也做。”
“你这家伙，谁说我要喝酒了？”中也差不多猜到谈话的结果，毕竟这是另一个世界的他们，他们清楚另一个自己不会轻易改变想法，他撤回一杯橙汁，起身道：“我们去吃饭吧。”
太宰趴在桌上，他没有任何胃口，“吃什么？”
“我们到市集上买菜。”中也兴致勃勃地说：“很久没有一起下厨了。”
太宰顿时站起来，“我就勉勉强强陪你吧。”
“喂，明明是你说想吃我做的饭菜。”中也蹙眉道：“吃还是不吃?”
“唔。”
“切，爱吃不吃。”
“我又没说不吃。”
两人拌了几句嘴，最后还是决定买菜，他们一前一后出了基地，默契地不再提其他事。
他们住的地方离集市很近，中也挑着食材思考这几天的菜单，随后敏锐地感知到两道视线。
中也抬起眼，与不远处的银发青年对视。
“敦？”他视线移到另一边穿着黑色长外套的人，“芥川？”
芥川朝他走来，“中也先生，在下是这次任务的对接人，请问身体休养得怎么样？”
“我……”
“这不是敦和芥川吗？”从旁边商店里出来的太宰有些惊讶，“你们是来做任务的吗？”
“啊，是。”中岛敦新奇地打量他们，根据乱步的说法，这两位来自平行世界。
“你们吃过饭了吗？”中也注意到中岛敦那参差不齐的头发，还有芥川那苍白的面容，总觉得这两孩子过得很辛苦，他说：“时间正好，我们一起吃吧。”
“可以吗？”芥川万分惊讶，他先是看了眼太宰又看了眼中也，郑重其事地盯着太宰治，谨慎地问：“在下可以吗？”
“当然可以啊，太宰也不会——”中也停住话语，看清太宰抱着的一堆盒子，他质问对方：“你怎么买这么多？”
“不知道要住多久，而且又不会一次性用完。”
中岛敦看那些盒子的数量，关切地劝道：“太宰先生还抽烟吗？确实抽太多烟不太好。”
二人沉默一瞬，他们神情复杂地看向中岛敦。
芥川嗤笑一声，“人虎就是人虎，连安I全I套都不知道。”
“安、安I全I套？”中岛敦意识到什么后，满面通红，“太、太、太宰先生和中、中原先生……”
中也：“……”
怎么回事，怎么有种教坏小孩子的罪恶感。
中也：这个世界没有性教育吗？
18岁时还被太宰治骗小孩子是从竹子里出来的中岛敦：……qwq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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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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