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抓捕者很快就将城堡上下搜索了一遍,他们甚至偷偷作弊询问宴厅里的众人有没有看到齐霖从楼上下来跑进花园。
很快距离游戏不足五分钟了,整个宴厅的人全都帮忙找了起来,他们装作只是在城堡内走动,假装观赏风景。
终于,有人发现了坐在窗户上的齐霖,于是一群人浩浩汤汤的奔向那个房间,有人说着拿梯子,有人嚷着取长杆,甚至有人顺手捞了两个酒瓶。他们推开门,蜂拥而至,蓄势待发,蠢蠢欲动的想要抓住制服齐霖。
可是等人群来到房间门口,却没有一个人进去,所有人都站在门口,被房间内的景象震惊到睁大了眼睛。
一人来迟了拨开人群往里走,一边兴奋的嚷嚷着:“抓到人了吗?抓到人了吗?”等他走上前也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火!
房间内充斥着火焰,火舌舔舐着房间的一切,一条轻纱被系在刚刚齐霖坐着的窗户上,沾墨般沾染着火光,在热浪中飞舞,将火源甩向更远的地方。
站在前排的一名捕捉者脸色难看的说:“抓到个屁!”指了指那飞舞的纱说,“人早就跑了!”
那人张了张嘴,干巴巴的说:“怎么敢啊,他,他怎么敢在明哥的地盘放火啊。”
“啊!旁边房间也烧起来了!”
随着一人的叫喊声,所有人都不在站在原地干等着,又一窝蜂的往外跑,你推我搡,丢帽落鞋。
可是火实在是烧得太快了,不等他们推挤着跑出去,一楼宴厅巨大的吊灯便掉了下来,下得一群人腿都软了,跑都跑不了。
而这个时候,齐霖正站在楼下的花园中,与东方明对峙着,他的背后是火光的映照下暖橙色城堡,头顶是轰隆隆的消防直升飞机。在齐霖刚刚下来的窗户上同样绑着一条细长的轻纱,他就是用哪条轻纱从窗户下下来的,城堡内的纱只是个幌子,让他们以为自己还在城堡里面,结果没想到那纱太轻了竟然落在蜡烛上点着了。
不过现在也没差。
“时间到了,游戏结束了。我赢了。”齐霖盯着东方明,说道。
东方明看着齐霖,明亮的火光在他的眼底跳动,他有些恍惚。齐霖明明是背着光站的,更本就看不清面容,衣着也依旧狼狈非常,是他走在路边连看都不愿看一眼的存在,可是一种强烈的熟悉感以及胸腔的空落感却让东方明忍不住想要上前去抱一下他。
见东方明不说话,齐霖以为他要说话不算话,脸色顿时冷了下来,冷冰冰的看着东方明。
几辆消防车与救护车鸣着笛开了过来,消防员迅速下车,进去救人,其中一人跑过来了解情况,东方明的保镖向其解释现状,只说一群人玩儿游戏,不小心打翻了烛台,意外失火。
东方明收回了思绪,那一丝丝有些泄漏的情绪也全部收回,他重新戴上浅笑,说:“当然,你赢了。”
人群呼啦啦的全都冲了出来,明哥明哥的叫着,像洋流中的的鱼群将东方明围住也挡住了东方明的视线,他们七嘴八舌的说着,痛斥着齐霖的大逆不道。
东方明嘴角带笑,声音温和地说:“安静。”
众人立马安静。
东方明笑着说:“大家今晚受惊了,我这里新得了一箱酒,过两天给大家都送过去安神,今天就先这样,大家都散了吧。”
没有人提出不满,纷纷各自离去。
东方明下意识的扫视了一眼现场,总算在一辆救护车后看到披着条毛巾,正用一次性杯子喝着热水的齐霖。
齐霖两手捧着杯子,眼皮下垂,盯着杯子中的水,那水似乎有些烫了,轻轻地吹两下才敢抿一小口,然后再吹两下。吹拂中升起的氤氲水汽,模糊了他的容貌。
东方明猛然意识到,他好像一直都没有看清齐霖的到底长什么样子,哪怕是几次对视他也只是看着齐霖的头顶,齐霖的眼睛长什么样,鼻子是什么样,嘴唇是什么颜色等等,他之前全不在意,现在他想要知道了,却又看不清。
一名护士走到齐霖身边说了两句,齐霖点了点头跟着护士就要上车。
东方明现在非常想拨开那层云雾看看齐霖的样子,他迫切的需要这么做。
可是不等他上前,接替保镖与消防员对接的管家脸色青白的拦住了他,管家都着嘴唇说:“少,少主,画室中的画烧了。”
东方明皱了皱眉,回想起自己之前确实有学过画画,不过那都是无聊时候的玩乐罢了,于是不耐烦地说:“烧了就烧了。”
等推开管家再看过去时,齐霖已经在车上坐好了,护士将手放在后车门上,做出关门的动作,东方明喊了一声:“齐霖!”
砰地一声,车门关上了,齐霖也没有抬头看这边一眼。
救护车离去,东方明站在原地,浑身莫名冰凉,他仿佛死了,但他还活着。
……
齐霖在医院检查完后回到宿舍已经快十一点了。
简单洗漱后他就打开书本完成今天未完成的学习计划,生活已经非常不如意了,学业上面就绝对不能松懈。
嗡——
齐霖的手机响了,看着上面“妈妈”两个字,齐霖用手抹了抹脸,整理了一下表情,翘起嘴角,接通了视频通话。
“宝宝,你最近过得怎么样?说好了每周五的晚上都要给妈妈打电话的呀,今天妈妈等了好久呢。”齐霖一接通电话,他的妈妈林音女士的声音就从手机中传了出来。
齐霖张了张嘴,试了好几次才从嗓子里挤出了个“嗯”字,他赶紧低着头,视线迷糊,原本原本扬起的微笑现在一定丑极了。
见齐霖不大对劲,林音女士有些着急,但还是轻柔着语气小心的问:“宝宝,怎么了吗?是新学校有人欺负你吗?”
齐霖用空着的手揉了揉眼睛,将眼中的水汽揉散,抬起头,红着眼说:“没事,就是,刚刚有睫毛掉进眼睛了,我揉一揉。”视线却盯着桌角,不敢看向左手上那小小的手机屏幕。
两人之间一陈无言,齐霖索性用右手捂住眼睛,强压着哭腔说:“妈妈,要是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就先挂了,我这两天有点感冒想先睡了。”
林音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说:“这样啊,那妈妈明天过来看一下宝宝可以吗?”
齐霖摇了摇头,说:“妈妈现在不是在做巡回演出吗?不用为我担心,我能照顾好自己的。”
林音说:“没事的,去看看你的时间妈妈还是能挤出来的。”
齐霖紧紧闭了闭眼,说:“妈妈,别来。求你了。”
一时间双方再次沉默,之后齐霖说:“好了妈妈,我真的没事,时间不早了,妈妈也要注意休息,我就先挂了。”
挂断电话后,齐霖看着熄灭的屏幕中那个红着眼睛的自己,暗自骂了自己一句,都这么大了还哭,真是没用极了。
……
当天晚上得知普利斯城堡被烧毁了,各方人群都向哪场聚会的参与者打听了情况,有人联系的希鸣高中的人,有人询问陈晨、许子瑜等人,有的更是直接把电话打到东方明哪里。
东方明正在翻看着他让人调查来的齐霖的资料,翻看完这些资料他除了知道齐霖有个做钢琴老师的单亲妈妈,从小到大各方面都很优秀,以及得到很多人活泼开朗、乐于助人、心地善良的评价外,他想要的信息他什么都没有得到。
他想要知道齐霖的样貌,可照片上的人他总觉得不像,纵使他更本不清楚齐霖到底长什么样,纵使身边的保镖都说一模一样,可他就是有一种直觉,就是觉得不像。他不否认,照片中的齐霖确实拥有一个让人惊叹的好容貌,可是那也只是第一眼觉得好看,第二眼看过去就觉得平平了,甚至有一种形容不出的不协调感。
他想知道齐霖跟他之间是不是有什么渊源,可是资料显示齐霖曾经是他的同班同学,也曾经参加过几次他们举办的聚会,可也只是几次在学校附近的班级聚会而已。
至于哪些在世界各地的奇异聚会,他们都是在班级里随便抽一个幸运儿做“特殊邀请人员”参加聚会的,而齐霖非常不幸的一次都没有被抽中过。所以综合算起来他与齐霖的接触比他跟班里任何人的接触都要少,他们之间更本就不会有其他接触,他能记得齐霖是他们班的同学都要得幸于齐霖是班里唯一一个特招生。
东方明将那一叠资料仍在桌子上,捏了捏鼻梁,自从他今天自虐般的与齐霖一上一下的对视引得头疼达到巅峰后,现在他的头虽然已经有些疼,但已经完全可以被他忽视了。他现在完全是头疼于自己今天对齐霖的态度,那喊的一嗓子完全不是他能做出来的事,说后悔、丢脸什么的倒也没有,就是奇怪,仿佛在演虐恋爱情剧一样。
正在东方明思索着的时候,保镖将一个卫星电话递了过来,说:“北冥少主的电话。”
东方明接过电话,声音平淡的问:“什么事?”
那端的北冥景却很是兴奋的说:“明,听说你的城堡被人烧了?还是一个叫什么貔貅还是饕餮的特招生干的?哈哈哈哈哈哈,对方这么不要命的吗?那个特招生他还活着吗?”
东方明被他吵得心烦,说:“什么貔貅,人家叫齐霖。当然活着了,你以为我是什么人?”
“还活着呢?你不会是迷上对方了吧。”北冥景在哪里挤眉弄眼的说。
被隐约点到了的东方明啧了一声说:“少打听,你在哪儿呢?怎么打得卫星电话?”
北冥景回答道:“我在阿芙罗狄忒号上啊。”
东方明疑惑:“你前几天不是还在学校吗?”
北冥景说:“那不是已经是前几天的事了吗?给你办完了接风宴我觉都没睡就出海了,我这人一生自由怎么可能在一个地方呆一个月以上。”
东方明讽刺道:“你是一生浪荡吧。”
北冥景却不生气,哈哈哈笑着接受了他的评价。
两人又聊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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