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 5 章

聚会结束,其他人还商量着要去下半场接着玩,严恺与沈北辞走在最后,严恺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着?一起去?”

“不了,我们回家,下次聚。”沈北辞婉拒。

“那行呗,你们刚结婚,应该有不少要做的事情。”严恺笑嘻嘻,吊儿郎当模样,“毕竟**一夜值千金。”

换来的是沈北辞的警告,“差不多得了。”

“行行行,现在玩笑都开不得了,之前也不见你这么严肃。”严恺说着,又意味深长的多看了季以央一眼。

季以央没出声,察觉到对方的欲言又止,便识相找了个理由为他们制造独处空间,“我先去趟洗手间。”

严恺的视线一直跟着她移动直到消失在视线范围,才回头看向沈北辞。

“你确定是她?”

“嗯。”沈北辞盯着严恺递过来的烟,“不抽。”

“戒了?”

“她不喜欢。”他没有烟瘾,只是有时心情烦躁时会以此解闷,自婚后便没再碰过。

“……”严恺猝不及防被虐到,刚准备将烟点燃,抬眸时瞥见沈北辞稍微后退与他拉开距离,避免身上染上烟味。

一时无言,倒是打消了抽烟的念头,将烟收回去,又道,“但她不认识你?把你忘了?”

沈北辞眸光暗淡些许,“应该是。”

“造孽啊,你找了她那么多年,甚至执意留在允北,我还以为你俩重逢后会上演一处抱头痛哭的戏剧,到头来却是这样的结局?”严恺盯着沈北辞,摇头,“那你打算怎么做?告诉她?”

余光瞥见季以央忘在椅背的外套,沈北辞走过去替她拎起,回来时俨然藏好自己的情绪,未曾吐露过半分哀伤。

他看得出来,那些事对季以央的影响很大,大到她迫切想将其从回忆中剔除。

是她自主选择忘记的事情,他又有什么资格逼迫她回忆?

对她来说,太残忍了。

“我还不知道这几年她是怎么过来的,只要过好现在就行了。”沈北辞指腹摩挲着季以央的外套,感受着上边仿佛存留着的她的温度,眉间不自觉弯了些许。

他不敢告诉她,怕加深了她心里的阴影。但实际上在他心里,她记不记得那件事并不重要,反正他们现在已经结婚了,他们的余生会一起度过。

来日方长,他们还有无限可能。

“也是,你现在都直接把人家拐到身边,肯定在心里暗喜。”严恺了解沈北辞,这人心思藏得极其严实,看着冷漠,实际上内心笑声大到能扰民。

“不过我倒是挺好奇你会怎么追人,要是你真的追到了就给我点心得呗?要是连你都能追到人,那这个世界就不会有难题了。”

“……”

沈北辞无语瞪了他一眼。

严恺讪讪赶紧补充:“我在夸你不近女色,守身如玉。”

他还想说什么,忽然听见包间外的争执声,察觉到不对,与沈北辞对视一眼,立刻冲出去。

那头。

季以央从洗手间出来时,计算着沈北辞他们应该还没结束聊天,便站在门口没有目的的摆弄手机。

又一个晚上过去,她总算收到一条私聊信息。

宋知安:【明早,记得你答应我的事情。】

顺手回了个:【ok.】

过程中,身后始终有阵呕吐声持续,片刻后有个人推门踉跄走出来,浓烈的酒精味让她稍蹙眉,往旁边靠着让道,未曾想对方却停留在她身边。

抬眸对上那束打量着自己一个晚上的尖锐眼神,面前的严诗云忽然轻哂,表情与眼神却都在透露着她的醉意。

季以央秉持着不给沈北辞添麻烦的信念,与她还算礼貌攀谈几句,未曾想对方的情绪却越来越激动,逐渐强硬拉着她冷嘲热讽。

“我跟沈北辞认识了二十年,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原本嫁给他的人应该是我,你不过只是一个突然冒出来的人,又一股寒酸样,有什么资格在他身边?”

季以央顿了顿,没了耐心,神情不再是客气的友好,“这位小姐,他现在是我的丈夫,望您自重。”

“那又怎么样?你以为你们能继续多久?我告诉你,他迟早会跟你离婚。”严诗云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几乎是半吼出来的。

她以为这样能让季以央退缩,但实际上不过是暴露了自己内心的虚空与不自信。

季以央的情绪自始至终并没有太大的波动,犹如看跳梁小丑,压根没将这样的人放在眼里。

可她越是这样,严诗云的态度越是恼怒,她又往后踉跄几步,狠狠指着季以央,“你知道北辞有多优秀吗?你算什么?你压根就配不上他。”

季以央并不愿意跟这种人过多僵持,本准备越过她离开,余光两束身影同时往这边匆忙过来。

恰好撞入一个怀中,让人安心的松木香味充斥在周围。

“没出什么事吧?”沈北辞赶紧圈住她,询问。

“没有。”

“抱歉嫂子,我替我妹道歉。”严恺陪着笑,又看向沈北辞,“你知道的,自打你结婚之后,她就没有正常过,但没事,别理她,没准过一段时间她自己就想开了,你们别在意。”

身后的严诗云在见到沈北辞过来时,委屈欲朝他靠近一步,“北辞……”

但被严恺拉住。

沈北辞的目光今晚首次落在严诗云上,义正词严,“严小姐,我想我们不是特别熟,那些子虚乌有的事情不用一直拿出来说,请你别影响我的家庭。”

不留余地的警告,残酷万分。

话落,眼神即刻收回,与严恺交代一声后便带着季以央离开,并不打算在这边多呆。

严诗云愣在原地,本就苍白的神情瞬间更白些许。

严恺才将她拽到一旁,又气又无语,“严诗云你又发什么疯,你一定要这么无理取闹吗?”

严诗云积攒许久的怨气在看清面前的人是严恺时倾泻而出,她直接推开严恺,“我有说错吗?她家境好吗?她身份地位高吗?她是哪个德高望重的科学家吗?她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压根就比不上我,凭什么嫁给沈北辞?”

“那也不是你说了算!”严恺被她气到有些语无伦次,“沈北辞的父母都没说什么,配不配得上这种事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评头论足了?”

被吼得猝不及防,严诗云眼眸中红血丝明显,任由眼泪夺眶,难以置信的盯着严恺,“你到底是谁的哥哥?”

“别丢人了。”严恺拉着严诗云,终是于心不忍,软了语气。

偏偏严诗云仍然耿耿于怀,倔强强调,“明明应该是我嫁给北辞的。”

“但人家看不上你,”最后严恺实在忍无可忍,几乎轻吼,“这是沈北辞的家事,归根结底我们只是外人,伯母眼光那么高的一人看上季以央总有她的道理,他们要的是一个背景干干净净,学历高阅历丰富有见识的人,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一样比得上人家了?”

“我……”严诗云突然被这么说,一时间呆滞住。

“以后别再他们面前说什么了,沈北辞是我的好兄弟,我丢不起那人。”严恺也察觉到自己语气有些重,掐了掐眉心调整情绪。

语气略显苦口婆心,“你看到的只是她工作简单无权无势,但她若没有内涵,真的一穷二白的话,伯母怎么可能同意沈北辞娶她?”

-

出了餐厅,凉风瞬间袭来,沈北辞将手边的外套披在季以央身上,让她保暖。

外套上也沾上了些松木香味,尽管混合着些许酒精味,但却出奇的不让人反感,反而带着舒适与惬意。

“严诗云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并不是事实。”沈北辞轻声,侧目观察着季以央的反应。

季以央神情始终淡淡的,“不会,我知道你们所谓的娃娃亲不作数。”

她不在意。

不管是严诗云的那些话,还是严诗云这个人,对她来说不过只是生活的调味剂。

她很少会因为这些事波动自己的情绪。

但沈北辞动作却一顿。

实际上,他指的不是事实,是说他不会跟她离婚。

至少,不会主动提。

走到车前,沈北辞再将钥匙递给季以央,率先拉开驾驶座的车门护送她上车,“那就拜托你了。”

“放心吧,一定把你安全送到家。”季以央的声音像是一阵风。

沈北辞笑了笑,这才回到副驾驶坐好。

他的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可以借着关注她操作的名义光明正大的盯着她。

直到季以央觉得浑身不适,“我车技很好的,你别这么看着我。”

沈北辞再次一笑,收回目光盯着前方的路,兴许是喝了不少酒,他也有些犯迷糊。

不知不觉说了句连他都不知道在说什么的话,“我很放心,只是觉得……你很好看。”

季以央的手稍微愣住。

“……谢谢。”

车内无人再说话,骤然陷入一种意味深长的肃静。

沈北辞片刻后若无其事的盯着窗外,却垂下眸,唇角藏着苦涩的笑。

好像,太着急了。

兴许也觉得有些许尴尬,季以央轻咳两声,才试探性出声,“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嗯?”

“你既然有娃娃亲,那为什么还需要相亲?”

“因为没感情。”沈北辞毫不犹豫。

握着方向盘的那双手一抖。

对严诗云没感情所以不愿结婚,那他对她……

沈北辞再没看季以央,自然也不会让她察觉他眼底的暗涌,在话音尾调飘散的片刻,他的思绪也顺着飘到很远之前。

冰天雪地里的依靠,一个定下的约定,是他能活下来的关键。

可是此刻,他还需要担心这话会给她造成困扰。

继而改口,“我很看重第一直觉,虽然我自小认识严诗云,但我与她并不熟,更没有感情这一说。”

不过是因为对她的第一印象还不错,所以提出结婚,凑合共度余生。

季以央以为,仅此而已。

“我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在夸我吗?”季以央笑着活跃下气氛。

沈北辞回答:“心里话。”

窗外又下起了小雨,空气中夹杂着湿钻入车内,却在唇边留下了一点苦涩。

沈北辞却突然想再贪心一点点。

须臾后,他反问:“那你为什么会选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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