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了？顾鸢一头雾水，这里还能买卖人妻？
顾鸢:“这是怎么回事？”她呼唤系统。
系统第一次没有迅速出来回应。
顾鸢:“系统？”
系统依旧没有反应。
顾鸢心里不满吐槽:怎么关键时刻掉链子……
系统:“……我都听到了。”系统突然出声。
顾鸢无语:“刚刚叫你你不应，说你你就应了。”
系统:“……刚刚在忙。”
在忙？难不成是向它的上级汇报我的情况？要不我——
系统微笑打断:“不能说。”
顾鸢撇撇嘴，她就是好奇它在干什么而已。
顾鸢看了眼对面存心不良的男人:“那请问这个朝代是不是能买卖有良籍的人？”
系统很快回答:“不是，这个朝代一般来说不能买卖良籍人，除非这个人的角色是妻子。”
顾鸢刚想问为什么，系统就接着解释道。
“目前来说这个世界的律法是:两性一旦结婚，那么女方将会成为男方的所有物，男方可以随意买卖妻子——可以买别人的妻子，也可以卖自己的妻子。”
顾鸢不解:“既然有这么恶心的律法在前，那女性又何苦嫁给男性？”
系统叹了口气，感慨顾鸢实在天真。
系统:“不嫁人，女性在社会上很难生存，男人们会一致对外——嘲讽、排挤、欺压、找麻烦……”
顾鸢黑脸:“……那你还让我来这里做任务？”
系统转移话题:“你是不是想救这大娘？”
顾鸢双臂交叉，一脸怨气:“当然了。”
系统直截了当:“那就照她丈夫说的，买了吧。”
顾鸢无奈。她心想，创业未过半，钱就花了不少了。
关键是，她还没开始创业呢……
她叹了口气，抬头看了一眼大娘，大娘的眼神坚韧，看向她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期盼。
顾鸢下定决心:“好，我买她。”
接着，在男人脸上洋溢着欣喜的笑容时，她眼神凌厉:“你若是敢跟我漫天要价，那么……”
她说着，从隔壁摊主那拿了一把菜刀，然后握住刀柄让其从自己的脖子前缓慢移动，警告意味不言而喻。
上过一次当的顾鸢发誓不会再上第二次当！
顾鸢:买来的男仆比我贵怎么办……
隔壁摊主:……光天化日之下，有没有王法了！
男人眼里冒出精明的光:“我晓得你身份尊贵，自然不会狮子大开口。”
顾鸢疑惑:我身份尊贵，认真的吗？
系统:“之前你买龙隐，可谓是一掷千金。”
顾鸢:“所以……”
系统:“所以你出名了，人人都认为你是个肥得流油的外地人。”
顾鸢反驳:“我哪里肥了！”
系统:“……当我没说。”
顾鸢把大娘带走了，临走前，大娘丈夫还有些恋恋不舍的样子。
“阿月，虽然我卖了你，但你我夫妻一场，多少还是有情分在的对不对，有空来看看我啊，富贵了也别忘了我。”
对此，大娘冷冷回道:“我与你已不是夫妻了。”
顾鸢与男人签了买妻书后，大娘在律法上与男人已毫无关系了。
顾鸢:突然觉得这有点像离婚证。
在回去的路上，顾鸢曾问大娘。
“大娘，我这个人并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有钱，跟着我你可能会吃些苦，如果你不想陪我吃苦的话……那我也愿意放你走。”
顾鸢:其实我不想大娘走，毕竟这是白花花的钱……
大娘激动地看向顾鸢:“小娘子，你是个好人，你救我于水火！我哪都不会去的，我要跟着你，吃苦我也不怕！”
一回到宅子，龙隐便放下手里的扫帚小跑过来。
顾鸢:敢情你这小子扫地扫到现在？
龙隐发现顾鸢并无异常，遂离去。
顾鸢叹了口气，心想，花了这么多钱，结果连话都不肯说……
大娘在一旁拍肩安慰:“小娘子，慢慢来，等正式成亲了，相信他就会接受你了。”
顾鸢头上顶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你说什么？
创业第一步，先租个铺子！
系统:“……不应该是先想好开什么店吗？”
顾鸢扬唇:“我已经想好了呀，就开客家美食馆！”
毕竟做客家菜，自己可是专业的！
系统思考一番后，“行，你决定。在开这个客家美食馆前，看看市场，打探打探百姓的口味如何。”
顾鸢点点头。
随后系统又道:“这几日我有要事，会断联几天，我不在的日子里，务必小心行事！”
晚上。
顾鸢做好一桌菜后，朝门外的两位“扫地僧”喊了喊。
“吃饭了！”
饭桌上，三人无言。
大娘突然开口道:“龙隐，给你内人夹菜啊。”
龙隐拿着筷子夹饭的手一顿，随后在顾鸢惊愕的目光中伸手给她夹了一块肉。
顾鸢低头看着龙隐夹来的肉，下意识道:“叫内人好奇怪。”
大娘挑了挑眉:“那你说让龙隐叫你什么？”
顾鸢的嘴角颤了颤，反应迟钝的她才明白大娘话里的意思。
她赶忙解释:“大娘，你误会了。”
顾鸢无奈扶额，她指着龙隐:“我与他是清白的。”
大娘微微一笑:“我懂，我懂。”
顾鸢:……您真的懂吗？
顾鸢看着自己的碗——满满当当的都是肉……
她颇为头疼地叫停:“你……你不用再帮我夹了，我有手！”
若是系统还在，定要说她是铁血直女了。
待几人吃完，顾鸢叫停伸手想要收拾碗筷的大娘。
“大娘，你知道这附近哪里有铺子出租吗？”
“你要租铺子？”大娘摇摇头，“我不知道，不过你可以找牙人。”
牙人？是中介的意思吗？
大娘看顾鸢若有所思的样子，心下了然。
“明天要不要我带你去西市找牙人？”
顾鸢立马点头:“那就麻烦大娘了。”
大娘摆摆手:“客气！我姓马，你可以叫我马大娘。”
顾鸢浅浅一笑:“我叫顾鸢，大娘你叫我阿鸢就行。”
要是系统还在的话，又要说了——敢情都一天了，现在才知道彼此的名字……
马大娘:我只说了姓！
次日上午
顾鸢送走大娘后，与牙人攀谈起来。
“我想找个人流多的，不需要太多修葺的，最好租金便宜的铺子！”
牙人:……又是个钱少事多的。
牙人露出标准姓的微笑:“好的，关于您说的，我大概……能找出五家可以带您看看呢。”
顾鸢惊讶了一番:“这么快。”她刚说完，这人都不用查查就能带她去看啦？
牙人拍拍胸口:“那是，在这幽州，我掌握着最新的房屋租赁信息，可谓是这里最出色的牙人！”
顾鸢半信半疑。
尤其是这人信誓旦旦的样子更让她觉得不靠谱了。
于是，第一家。
老板一:“我家没说要出租啊。”
牙人露出尴尬的笑:“记错了。”
第二家。
老板二:“昨天你不是帮我把那里租出去了吗？”
第三家。
老板三:“月租三千钱，谢绝还价。”
牙人惊讶:“你这是狮子大开口，是对圣人的亵渎！”
老板三不屑:“怎么？这是我的铺子，我想怎么做主就怎么做主，你有本事告到圣人面前去啊。”
第四家。
两人在门口，顾鸢略有疲惫。
“这回总该靠谱了吧？”
牙人“嘿嘿”一笑:“应该！”
老板四:“你这小美人，要不别做生意了，跟着吾，过快活神仙日子去！”
顾鸢忍住扇巴掌的冲动，转身笑眯眯地对牙人温声道。
“我们该去下一家看看了。”
牙人:我宁愿你骂我……
第五家。
老板五慈眉善目，大约五十岁。
顾鸢向老板五重申了自己的要求。
老板五笑眯眯说道:“这位小娘子，你说可巧，胡某有一间铺子，完全符合你的要求，月租三百钱，小娘子看这价格是否满意？”
牙人在顾鸢耳边小声道:“我们先去看看铺子如何。”
顾鸢点点头:“先看看铺子，成不？”
老板五哈哈大笑:“既然小娘子有意租用，那么胡某定当相陪。”
铺子处于西市最繁华的地方，木质门上的精美雕花颇为古朴。
里面很是空荡，只有几张桌椅——布满灰尘。
牙人:“只需添点物品，打扫即可。”
顾鸢点点头，随后仔细看了看，终于敲定。
“老板，我租了。”
老板五笑意加深:“好，爽快！那么请小娘子移步寒舍，签订契约文书。”
……
到了老板五宅子的大门前，顾鸢才懂得这老板富贵非常。
到了堂屋，顾鸢才发觉牙人已不在身侧。
“牙人怎么不见了？”
老板五“哦”了一声:“他收了牙钱，声称有事，便先走了。”
那他怎么也不跟我打声招呼？顾鸢不解。
老板五摸了摸嘴唇下的胡子，负手而立:“小娘子，坐。”
老板五往前走了几步，坐在了中堂的左侧椅子上。
顾鸢有些局促地坐下，随后，一名仆人端了茶分别放在二人身侧。
“这是蒙顶山茶，馨香馥郁，滋味鲜爽，浓郁回甜，胡某以为，此茶不负天下第一名茶之称。”
这么好的茶？顾鸢喝了一口，发现的确好喝，但是与她以前喝过的茶并无太大差别。
顾鸢:怪我喝茶太少……
老板五突然道:“小娘子是哪里人？”
顾鸢下意识道:“岭南人。”
话出口的瞬间，她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顾鸢:……请问本人，是不知道岭南离这里有多远吗？
她内心流泪:你是忘了流放岭南这个词了吗？
老板五十分惊讶:“这山高路远的，你是如何来到这里的？”
顾鸢只得尴尬一笑，随即转移话题:“我们还是先签订契约好了。”
老板五端详了她几眼:“我看小娘子是逃亡到这里的？岭南战火纷飞，是不宜居住了。”
顾鸢没动脑子地点点头。
老板五笑了笑:“小娘子是一人来到幽州？”
顾鸢闭口不语。
他怎么对我这么好奇？她不满地心想。
老板五端起茶瓯:“前几日小娘子买了一个仆人，一出手就是一百两，想必是个不凡之人。”
顾鸢:……龙隐啊龙隐，因为你我可是出大名了。
顾鸢扯了扯嘴角，看向老板五:“那契约？”
老板五拍了拍他的大腿:“不急，不急。”
顾鸢瞬间瞪大了眼睛，她转头看了眼门外——艳阳高照，刺眼的光照射进了屋内。
顾鸢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噜”一声，她心想，难不成是要留我吃饭？
可下一秒，她的眼皮就不受控制地闭上。
她努力地睁开，又不受控制地合上。
这是怎么回事？她感到自己的身体仿佛失去了力气……
顾鸢努力转动身体看向左侧的老板五，想问自己为何如此，可当她看到老板五脸上露出的那一抹坏笑时，她发现自己……好像被骗了……
最后，她彻底失去意识，只听到有人似乎说了一句。
“搜她的包，然后卖到青楼。”
顾鸢在意识即将消失的最后一秒拼命呼喊系统——
系统，你快回来啊，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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