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匹门是由钛合金所制,显得高贵外,又分外笨重。
大门缓缓打开,本以为内里应该是用于娱乐的舞厅之类的,可当所有人看清内里的东西时,都被那铺面的古朴之气感到震惊。
这里收集了从古至今的各种书籍,用沉稳的红木做成书架,海涵世界各地,让他们产生了时空割裂感。
琳琅满目的书籍,给这栋别墅抬到了富有文化气息的高度。不难发现,这里的书籍大多数都是关于女性的“自我修养”,教唆女性成为服务男性的工具。
在这间房子里,略览过的书籍越多,越会被里面的内容感到生理不适。
这些来自五湖四海的书籍被翻译成一种文字,就像四方恶龙汇成万斤铁链,无声地捆囚着这里的女仆。
他们终于意识到,这里的女仆并非没有眼睛,而是被这里封锁着自由的意识。可她们即使没有眼睛,却能够看到她眼前的任何东西,除了自由。
闻生再次重新拿起一本书,毫不犹豫地,“撕拉”一声,将这本书撕成了两半,扔在了地上。
可是一抬头,那本书还是完好无损地出现在了它原本的地方,书是无法被损坏的。
也许曾经的某一刻,某位女仆也曾撕过一本书,却发现那书像膏药猴般缠上了她的一生。
耳边时不时传来“沙沙”的翻书声,起初沈行云只是以为另外的四位在粗略翻览着,但随着翻书声越来越密集,那感觉就像是四方离自己不足一米之地传来。
他怀着一丝忐忑,转过身,果然发现他身后站满了密密麻麻的女人,那些女人都没有眼睛,却恨不得将脸埋进书本,一个个像被剥去了灵魂,不知疲倦地翻览着。
沈行云尝试靠近这些麻木的灵魂,抬手触摸她们并不存在的双眼。
他看到了一名古代妇女,穿着素棕色的,用粗烂麻布制成的衣服,手边紧握着一名看似不足三岁的小孩,跪在地上,另一只手托着碎成一半的碗。
沈行云想抽回手,可是他不能。
试图紧闭双眼,捂住双耳,阻挡那无数被压迫的灵魂无孔不入地钻入他的意识。
可是他不能。
他看到那群洁净的灵魂被侵犯,被“授予”了“至高无上”的称号;他看到那群温柔的灵魂被欺辱,被剥夺了寻回独立的权利;他看到那群自由的灵魂,被不自由所束缚着……
他看到,闻生坐在他身边。
“醒了,有哪不舒服吗?”闻生柔声问,顺便将他从床上扶了起来。
“头还有点昏沉,不过好多了。”
闻生以及其他人听到的是远处“扑通”一声倒地的声音,闻生连忙把倒地的沈行云抱回了自己的房间。
世界里是不允许玩家互相残害的,他猜测是沈行云受到了房间的反噬。
躺在床上的这一位与他们所有人都不同,可能就像是赵真理所说的“世界的bug”。
闻生一边庆幸着自己找到了坚持的方向,一边又反思着,bug在各种世界上的存在固然比常人更有优势,却也存在着更大的风险。
沈行云将他在书房里看到的奇怪现象一一和闻生说了。
“照这个方向下去,书房的存在就是一个巨大的黑洞,问题出在这。”
就在他们想着如何去解决这个黑洞时,外面响起了徐媛的声音。
“闻生,沈行云,男主人邀请我们去一楼进餐。”
闻生正要起身,被靠在床头的沈行云一把抓住了手腕,“徐媛有问题,她怎么知道我们的名字?”
闻生半抬的大腿又坐了回去,另一只手按下了抓住自己的那只手,“这个世界主要是针对女性,有问题也得去,不然怎么触发剧情?”闻生嘴角弯弯,拨出好看的弧度,“我先去开门探探风口。”
打开房门,却见徐媛已经不在放门口。闻生朝沈行云示意一声,两人便开始往一楼走去。
一楼的那张长桌已经摆满了诱人鲜美的食物,鲜香四溢,看来是一桌较为丰富的晚餐。
在这个世界里,玩家是感受不到饥饿的,但是也并不排斥世界为他们准备的食物。
中心坐着的是昨天见到的男主人,他高雅地扬手,示意众人坐下。身边站着两位女仆,双手垂在前方,紧低着头。
“还有三位呢?”等了半天,那四位男生也没等到随同他们一起来的三位女生。
男主人缓缓抬起了头,微笑着看向众人,柔声解释道:“女人从不上桌吃饭。”
他用最温柔的语气说出了他这类人所尊崇的真理。
桌上的烛火忽闪忽闪,正对着长桌的大门吹来几股妖风,掀起了女仆刚好盖住脚踝的长裙,摇晃着别墅外巡逻的女仆的橙色灯笼。
“各位是听曲还是观舞?”
寂静一瞬,闻生拿起筷子夹了块肉放进嘴里,漫不经心得说:“都来,观赏性更高。”
裘缘因想不到对方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说出这般话,那落进下石的谄媚之脸,他看的恶心,“闻生,你别得寸进尺!”
可闻生不为所动。
“好提议,我与闻先生所见略同,来人,奏乐起舞!”
高节奏的音乐响起,随着鼓点节拍,从不知何处一列列整齐地走来几位穿着华丽的女子。
她们蒙着面纱,使本就没有眼睛的整张脸显得更加别扭怪异。脚踝拴着金色铃铛,一步一响,随着舞姿的摆动更显灵动。
这场表演美观又盛大,分明是早已准备好的。男主人的那句话并不是在征求四人的意见,而是在通知众人待会的歌舞美宴。
幸而闻生跟着男主人的话走,不然看似和蔼无害的男主人不知会做出什么来。
随着歌曲节奏的起伏,舞女们变换着自己的位置,优雅而不知疲倦地舞动着。
一众舞女中总有几个熟悉的身影牵动着四人的目光。
手腕上的银色手镯和每位舞女都不相同,悄悄闪着光芒;一头短发显得突兀却不失美观;一张没有眼睛的脸却装饰着一副黑框眼镜。
还有一位身高在一众舞女中尤为突出。
四人观着舞,零星地吃了一点食物。
歌曲终了,舞女们齐整地排着队,静听差遣。
“怎么样?这些都是我的藏品。”男主人翘着二郎腿,无比满意今天的表演。
“既是藏品,可不敢亵渎。”闻生又一次语出惊人。
可男主人却懂得他的言外之意,他很满意闻生。
“藏品也是物品不是吗?”
“既然如此,那我要这位好了。”闻生指向那位最高的舞女。
“闻先生真是好眼光。”男主人赞叹着,“请自便。”
闻生意外,他竟然将自己的夫人也称为物品。
“我的几位兄弟……”
“请自便。”
说完,闻生先牵着Freya的手离开了一楼,而Freya也表现得异常温驯,和白天独立且孤傲的女人形成了对比。
沈行云把徐媛牵走,一句话也没说。
赵真理和裘缘因各自牵着剩下的李小琴和钟珊珊离开了一楼。
男主人坐在一楼良久,随后也招呼了几个舞女走。
他始终认为男性都是贪婪的,他们不会放任那些香嫩的藏品摆在自己面前不管。
是女仆也好,是玩家也好,终会彰显出男性最丑恶的一面。
沈行云把徐媛带到了她房门口,呼喊她的名字使她重新清醒。
将徐媛安顿好后,他决定去找闻生。Freya是这里的女主人,手段必定不简单。
闻生的房门虚掩着,他推开门,却见闻生正躺在床上,Freya早已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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