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疗所里的程澜依旧抬头挺胸,她知道送她来的是沈行云,“怎么样,恐怖吗?”她指自己的眼睛。
“挺酷的,就当纹身了。”
“谁家好人纹在眼睛上。”
趁医生还没开始处理她的眼睛,程澜说:“把我的命都用在这里吧,应该还有个十几二十年的,反正去新世界也是死,我可不想当个瞎子去做小丑。”
在她眼里,面子大过天,她又对沈行云说,“你的命还够吗,我的可以给你。”
沈行云确实没有寿命了,“算了吧,把你的命用来治你的眼睛,这几天,欧阳秋会来看你。”欧阳秋可没说过会来看她,但他一定会来。
程澜撇了下头,“小屁孩......”
——
他虽然是医生,但并不好说出准确的判断,“难说,但很难恢复好。”沈行云又说,“林优的喉咙大概是没救了。”
话音落下,房间内陷入了无尽的沉默,自从两人躺在一张床上时,房间越安静就越诡异,这种别扭的感觉不止沈行云觉得,闻生也觉得。
闻生开始没话找话,“你手上的戒指是谁送的?还挺好看的。”
沈行云的右手动了动,举起手,蓝色的戒指似乎永远泛着光,“不知道,它一直在身上,好看就戴着了。”不止好看,是这枚戒指能够映射出另一个地方,那是他寻找记忆的关键。
“你对之前的事情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或许,你知道哪个地方有雕塑吗?”
“什么样的雕塑?”说起雕塑就让两人想起月亮海湾的雕塑,那是一切祸患的源头。
“一个女人,手上捧着水。”
闻生思考了一会儿,“有点印象,我家乡那边就有一个女性雕塑,不过这已经是好几年前了。”
“你家在......?”
“长河镇。”
两人聊到了深更半夜,闻生没抵过困意睡着了。
他们所在的旅馆房间已经到了五楼,第二天,旅馆内的人就疯了,他们终于发现了旅馆的不对劲。
所有人的房间都在不断上移,旅馆内的人莫名多了起来。
说起整栋旅馆之中消息最为灵通的当属赵真理,赵真理的房间是不变的,但他们再去找,发现他的房间号已经变了,消息也打听不到,人也没见着。
旅馆内传出了一位神秘人物,地位几乎等同于透明人,这位神秘人物拥有能够改变世界的能力,因为他已经改变了旅馆万年不变的楼层问题。
这也就意味着,这位神秘人物终有一天能够把他们带回正常世界。
不过,旅馆内的人是两极分化的,有的觉得他是祥瑞,有的则觉得他会带来更大的灾难,照这个趋势下去终有一天将全世界的人都收纳进这个诡异恐怖的世界来。
同他们一起住在五楼的也有不少,但大多都是熟人,或者是非常有能力的人,同闻生一般闯荡了数不清的世界的人。
沈行云一觉醒来,变天了。
他从502房间出来,走廊上总有许多陌生人有意无意地盯着这边看,五楼的大佬不少,那位神秘人物就聚焦在五楼的某人身上。
沈行云粗略扫了一眼,面无表情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醒得晚,暂时还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低楼层的人无法往高楼层走,五楼的人也无法到达六楼。沈行云往窗外看,这一看就是密密麻麻的人都在努力踮起脚看向自己。
这种被窥视的感觉让沈行云头皮发麻。
他将窗帘拉上,打开了房间的灯。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来人正是闻生。
闻生上半身还是光溜溜的,只是裹上了几块纱布,“到换药时间了吗?”
沈行云一把将对方拉进房间,走廊上站了许多人都在往这边看,闻生就这样光溜溜地出来了?
“你什么都不穿就过来了?”
“好换药啊。你怎么把窗帘拉上了?是要干什么羞羞的事吗?”闻生又露出了礼貌的微笑,他出门的时候也注意到了走廊上的人,不至于和男人睡一觉就这么多人想要围观吧。
沈行云瞳孔地震,想捂对方的嘴,但想了想,这里没有其他人,闻生把想说的也说了。
闻生老实坐着,背上的伤口还没愈合,但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外面怎么这么吵?”
“不知道,天塌了吗?”
“......”
换好药,重新缠上纱布,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
两人没注意那么多,来人是赵真理,还有一直跟着赵真理的裘缘因。
一开门,赵真理就看到了闻生光溜溜的上身,和身后的沈行云,虽然缠上了纱布,但还是给赵真理带来了一定的震撼,一时间忘了他来的目的。
他并不知道闻生受了伤,只知道自己一醒来就回到了旅馆的床上,因为惊讶而张开的嘴半天没合上。
沈行云:“有什么事进来说。”
赵真理:“你俩......算了,说正事。有没有发现走廊和外面站了很多人?”
沈行云点头。
赵真理:“有很多人找我,我也了解了一下大致的情况,意思就是说,旅馆五楼出现了一位神秘人物。”
这话语在沈行云听来怎么这么熟悉,不就是程澜威胁他的话吗,没成想还成真了。
闻生配合道:“谁啊?”
赵真理手指着沈行云,“我猜是你。”
闻生:“我猜也是。”
沈行云心道,我猜也是。
所以......
赵真理:“有时间走世界的时候带带我,不然小心我把你的身份告出去。”
好熟悉的威胁,程澜也是这么说的。
闻生满脸无语地将两人赶了出去,虽然这两位也不是完全没用,有时候甚至可以给他们带来优势。
赶出去后,房间内又是留下了这两人,闻生:“你好受欢迎啊搭档,我吃醋了,你不会只带他们不带我吧?”满嘴茶味。
沈行云没有回复。
麻烦似乎也不算太大,这位神秘人物只是聚焦在五楼,并不是聚焦在他一个人身上。
沈行云:“那我要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吗?”
这句话本身没有什么问题,但闻生沉默的这段时间,让气氛诡异了起来。
闻生逐步靠近,如果他们两个生活在普通的世界里,沈行云被锁在房间里,只有他能触碰,对方要做什么还得经过他的同意......
闻生用力抓住沈行云的肩膀,阻止了他后退的脚步,他盯着对方的喉结,在遇到沈行云之前他从未觉得一个人的喉结可以如此性感又具有诱惑力。
他吞了吞口水,眼神中透露出狼性。
沈行云拍了拍闻生的脸,“干什么呢?”
这一拍把闻生打回了现实。
闻生后退了好几步,不知为何,房间内明明开着灯,可当他盯着沈行云的喉结时,他的视野开始不自觉地变暗。
“既然药换好了,那我就先走了。”他慌乱说着,随即离开了房间。
离开房间后,他还拍了好几下自己的脸。
这个想法太变态了,他可不是搞这种强制爱的人,况且自己的性取向不正常,可没说对方的也不正常。
闻生的小斗篷瞬间降火。
他将手肘撑在窗台上,不管楼下人怎么盯着他看,自从往性取向这方面想过,他就觉得忧郁至极,万一搭档喜欢女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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