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少年何妨

宴会早就已经开始。前院欢声笑语,丝竹声不绝于耳,好不逍遥快活。

马车一路摇晃,孟挽桑带着一众禁军悄悄走的后门。陆府管家知晓她到了,立马急急赶来迎接,这寒冬腊月都跑的满头的热汗,见着马车停下,远远的就喊。

“公主来了!老夫人刚好盼着您呢,眼下正在里头等着您呢。”

孟挽桑靠在里头马车里,还未出,闻言半瞌着眼睁开。书中曾说过,陆老夫人对她这外孙女并不亲厚。

这话定然不是她亲口说的,怕是这管家凭空捏造,为了讨她欢心,孟挽桑并未揭穿,而是笑着道:“知晓了,刘管家先去忙吧。孤等会自己去瞧祖母。”

今日确实忙,来的大小官员世家公子小姐不计其数。他从一大早开始就忙的晕头转向,没停下来过。眼下这小祖宗发话不用自己伺候,自然是好,立马连连答应。

“好好好,那老奴就先退下了,公主有事可传人来唤老奴。”

“知晓了。”

车帘被撩起,谢玉衡最先下的轿撵,孟挽桑后他一步,半弯着腰,居高临下的望着马车旁候着的谢玉衡,虚虚伸出了手。

“手臂,扶我下来。”

谢玉衡乖巧的将手臂递给她。

孟挽桑刚将手搭上他衣袖的瞬间,春花已经将车凳摆好,待孟挽桑被搀扶着下马,又打眼示意一旁的春花递伞,转而吩咐谢玉衡。

“谢玉衡替我打伞。”在觑向身后欲要跟上的禁军,“你们在此处候着!别去前院吓着了外祖母。”

近来天青云朗,已然几日未曾下雪。

头顶的太阳炙热,本就冬季,因着气温相对比较低,照在身上并不炎热,反到暖融融的很舒服。

这把伞孟挽桑便是做做样子,为的就是迁就谢玉衡才撑的。

孟挽桑不动声色的往外挪了一步,因此伞沿大半都遮着谢玉衡的头顶,而她的大半肩头都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

近几年陆府没落,虽然没有几年前那般繁盛,但今日陆老夫人的七十大寿,所摆出的宴会场面却仍旧盛大,非寻常官户人家能比拟。

虽然还未到开宴的时辰,府中世家子弟已然齐聚不少。

两人不不急不缓的靠近这片繁闹。

等谢玉衡将伞收起,同孟挽桑一起拾阶而上,两人一起入场时,原本热闹的的气氛呆滞,透出一股古怪的氛围。

一时间宴会上静若寒蝉,无数双眼睛齐刷刷的注视着他们两人。

孟挽桑到是不见半点不适,淡定自若的领着谢玉衡进场。

只可惜并不顺利,半路就被人给拦了下来。

“孟挽桑!今日祖母大寿,你收敛着些。莫要缠着宋小将军,闹出笑话叫人瞧见,连带丢了我陆府脸面!”

面前的女孩年岁不大,十一二岁的模样。面容娇嫩,孟挽桑能瞧出她眼底有着显而易见的嫌弃,还有一丝变扭,同她看不明白的情绪。

这就是书中所述的陆南珍,定国公府的嫡女南阳君主,同样也是原主的嫡亲表妹,孟挽桑母亲的亲弟弟所生的女儿。

本是亲厚的血缘关系,可惜两人性子皆是乖张跋扈,自小就不对付,可以说是话不投机半句多,总能吵起来。

孟挽桑淡淡瞧过,今日是她外祖母的寿诞,她并不想搅了这宴会,因此径直略过她,方才开口。

“今日只要没人来招惹我,定相安无事。”

孟挽桑给出的承诺很是模棱两可,心下却是腹诽。

今日不闹是不可能的,毕竟这次宴会可是热闹的很,许多有趣的转折点都是在这场宴会上发生的。

这已经是她能给出的最大的承诺了,也好在孟挽桑未曾直接答允,因为下一秒就发生了意外。

“永安公主,这就是刘府得来的那贱奴?我瞧他这模样还……”

啪——

衣衫带过桌案上的酒水,滚落一地,连带着一摆都染上一片深色。

而清脆的巴掌声响过后,便是女子不急不缓发话语。

孟挽桑慢条斯理的轻轻揉搓着微微泛麻的手。眼下竟然有人狗叫,上赶着犯贱。这可就怪不得她了!毕竟刚才可是这人先来招惹的自己,她只不过是还击罢了。

眼底泛起冷意,觑向她。

“贱奴也是你能喊的。管好你的嘴,莫要在污了孤的耳朵。你若真的是不想要你这张嘴了,自可以叫本宫听到第二回。”孟挽桑掐着她的脸抬起,迫使她的视线同自己对视,“彼时孤定叫人将你的嘴割去喂狗,也省得你日后在乱犬。”

她说的温吞,手中用力,狠狠将她的脸甩至一侧。话语里是难掩的恶毒,让人听见浑身恶寒打颤。

先前对孟挽桑那出言不逊的女子,显然也已经被她哄吓的面色发白,身子瘫软失去支撑的力气,眼见就要摇摇欲坠。

一旁陆南珍的脸色亦不太好看,只是这转变太快,她没能反应过来,就已经有人替她开口。

“发生了何事,如此喧闹!”

来者嗓音雄厚,一袭黑衣,笼罩下的影子都高大有压迫感,再威严不过。

原本怒气腾腾的陆南珍瞬间息了气焰,如同被放了气的气球,一眨眼就成了干扁的气球。

缩着头,当鸵鸟。

毕竟往日,她没少挨他父亲打骂。

一旁的女子头发微微散乱,珠钗坠地,抬手捂着的半张脸微微红肿,含着泪水的眼眸半垂着,一副被欺辱却又敢怒不敢言的模样,看着可怜极了。

面前的男子已然进前。

孟挽桑闻声打量,眼前的人一袭黑衣,身躯伟岸宽厚,一双眼眸漆黑,深深俯视凝望着她,整张脸板着没有半点笑意谄媚,望着她的眼神极具攻击性。

整张脸瞧着就严谨肃穆,一眼就能看出他是固执不懂变通之人,此刻那双深黑的眼正深深打量着她,仿佛要将她看穿。

眼前的男人就是现在陆国公府的主人,也是原主母亲陆婉容的弟弟,她的亲舅舅,陆阳飇。

在这深邃的视线里,孟挽桑有些不适的挠了挠手臂,眼前高壮的男子瞬间双眸一眯,如焗的视线直勾勾的落在她的脸上。

“脸上是怎么回事?”

他的嗓音很沉,带着威压。

孟挽桑抿着唇回望他。

到是有些意外,本以为以他的性子,会最先问罪她的过错,没想到会是这结果。

她脸上的是过敏生出的红疹,几日前便一直都有,近来还算消肿,并不明显,到没想到他会看到如此仔细。

虽然眼前之人语气不好,但她知道实则是对她的关心。

这些日子,皇帝孟高明传召她的次数不少,可面对对她脸上刻意露出的这些因过敏生出的红疹,次次都是视而不见。

眼下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关心,孟挽桑还有些适应不良,生硬道。

“不过是前些日子吃了些不干净的东西,老舅舅费心了。”遮掩般,垂眸理了理袖口,“怎么,如今舅舅也要逾矩父皇,来管教我了吗?”

来人眉目皱起,严肃的脸上多了一丝不悦。

“往日姐姐将你嘱托我,未曾管教你,到是我这个舅舅失职。”话顿,转而望向身侧垂眸事不关己的谢玉衡。“这就是你从刘府拐回宫里的奴隶?你为他如此兴师动众,我看他到是并未放在心上。”说到这,眼眸眯起,“此等没心没肺之人莫要久留身侧,早日送走的好!”

“是狼崽又如何?我的人就该张扬肆意,出了事有孤担着。打罚生杀,自有孤决定。即便是舅舅也无权干涉!”说着孟挽桑娇纵笑言,“陆大人莫在多管闲事,若日后他谢玉衡若是当真能伤了我,也是他自个的本事!”

少女眉目张扬,口中的话说的更是狂傲肆意,全然不把他这个舅舅放在眼里。

对那个少年半点不觉得威胁。

同时一句不冷不热的陆大人,算是将两人之间的情分斩断,拉开了距离,也显然是不打算领他这份情。

陆阳飇向她身后略去,却被孟挽桑先一步错开将他的视线挡下,颇有一种保护的姿态。

两相对峙,陆阳飇先挪开视线。

也罢,今日是母亲大寿,也不着急这一天两天,淡然挪开视线望向身侧婢女。

“还不带公主去换身衣衫,这番模样成何体统!”

孟挽桑这才瞧见,陆阳飇身侧的老妇拧眉,苍老端庄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悦同怒意,正是定安国的老夫人,孟挽桑的外祖母。

谢玉衡眼底略过复杂,未曾想,孟挽桑会同今日这般维护自己,还真是,让他“受宠若惊”呢!

不过陆阳飇说的很对,也看的比她清楚许多。日后有机会,她定然要后悔。

身侧已有丫鬟站出领路。

孟挽桑朝她外祖母额首,转而朝丫鬟道:“走吧,带路。”只走出几步又转回身,“谢玉衡还不跟上!”

“是。”

陆老夫人眼底夹带一丝愁容,和看不懂的深意。

“你瞧她。今日这番衣裳,同你阿姐真真是越发像了。”

“母亲。”陆阳飇的视线自孟挽桑的背影像挪开,宽慰道,“她是阿姐所处,像些也是自然的。”

“母亲不必担忧,今日寿诞因开心些。”

话毕,便扶着陆老夫人上阶梯。

宴会暗角出,男子一袭宝蓝色的竖衣,袖口腰间均用带子扎起,墨发高束,眉目□□,此刻微皱着,静静的目送孟挽桑离开。

自这场闹剧开始,他就始终坐着,未曾挪动半分,就怕孟挽桑瞧见,又同往日一般厚着脸皮黏上来。想到此处,眼底思虑中多了一抹深色。

而此人也正是另一位话题中心的人物,将军府的嫡子,书中男主宋翰墨。

今日,孟挽桑因该是瞧见自己了的,本以为这场闹剧也是她特意为之,为他专门耍些心思。

可刚才她却装瞎当没看见,亦未曾理会他,今日种种实在古怪的很。

孟挽桑走的很急,等察觉到背后一直落在身上的视线消失后,这才放缓了脚步。

她刚才所作所为就是故意的,她看到了宋翰墨,不想这么快就上赶着去当舔狗,所以才故意做此,为的就是想找借口离开宴会,避免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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