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挽桑弓

天蒙蒙亮,孟挽桑就被谢玉衡叫醒,她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

等谢玉衡在回来时,直接掀开了她被子一角,察觉到她挣扎着,已然转醒才道。

“殿下在不起,就要迟到了。”

从她穿来就日日悠闲,何时起过这么早,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想了想,才想起来今日还要上课!

孟挽桑瞬间清醒过来。

急急忙忙换上了学院里统一的青衫,洗漱一番,带上装书的书箧,就同谢玉衡出门了。

丁字班离孟挽桑的院子最远,或者说丁字班建的就是最偏僻的地方。

紧赶慢赶,到底是多睡了小半个时辰,两人到丁字班时,夫子已然在讲课,很显然她同谢玉衡都迟到了。

坐在最后排角落的两人,眼熟的很,赫然就是祝子昂和陆南珍两个人。

孟挽桑同谢玉衡和祝子昂都在丁字班,在她意料之中。唯一让她意外的是,陆南珍竟然也在丁字班。

之前她一直以为陆南珍和苏念烟玩得来,又有陆阳飇管着,即便不会武学识自然也不差。

没想到,也是个半桶水晃荡的。

虽然祝子昂没有迟到,但他本就学不进去。

眼下夫子在台上讲学,他不犯困就已经是奇迹。这会根本坐不住,不断的挪动着屁股,时不时张望一下四周。

彼时孟挽桑刚一手拎着书箧,一手落在谢玉衡的背上,压着他的肩背,同他一齐弯腰小心的溜进去。

不成想祝子昂就是个憨货,看见她们后,兴奋的朝他们招手。很不幸两人都被夫子抓了个正着。

“你们两个站住!”

孟挽桑身躯一震,拉住了谢玉衡停在了原地,台上的夫子拧着眉。

“迟到了两刻钟,去外面罚站两刻钟!”

孟挽桑垂着头,难得乖顺的应是,拉着谢玉衡出去。

见她这听话的模样,祝子昂别提多惊讶。

好在孟挽桑在原著里就是个性格乖张的人,自然不会听之任之,随他人摆布。

只站了片刻,两人都肚子咕噜噜的叫个不停,叫的最多的还是孟挽桑的。

两人为了赶上,都没用食,这会她是真的饿狠了。

孟挽桑侧身将脑袋半探进门口,见里头夫子正专注讲学,就用手肘碰了碰谢玉衡。

“走,轻点走。我们去食堂。”

怕发出声音,孟挽桑直接将两人的书箧放下,拉着谢玉衡的衣袖,领着他去了食堂用膳。

早膳时间已经过去,食堂里只剩下零星几个包子,全被孟挽桑要了。

只没成想包子还没吃几口,就又装上了孟越泽。

“孟挽桑!”

孟挽桑掩着面,本想拉着谢玉衡先躲起来避一避,却没成想下一秒就被他给叫住了。

“我记得今日你有点卯。”孟越泽拦住了她,温润的眉眼染上一层严肃,“在这里做什么!”

孟挽桑嘴里咬着包子,尴尬的朝他笑了笑,硬着头皮同他犟嘴。

“自然是饿了,来吃早食!”

嘴硬归嘴硬,孟挽桑最后还是被孟越泽给逮回丁字班了,谢玉衡也同她一起回去的。

夫子还在讲课。

下头坐着乌泱泱一众学子。

门口落着孤零零的两个书箧,跟她们离开时放着的位置一模一样,挪都没有挪过。

在孟越泽的视线里,孟挽桑弯腰将两个书箧提起,又将其中有几个递给谢玉衡。

见两人收整好后,孟越泽才扣了扣门板。

门是敞开着的,他可以直接领着人进去,出于礼貌孟越泽还是敲了。

里面的夫子被打断,本是不悦的,但在看到是孟越泽时,脸上那点不悦就消减了,甚至多了一丝惊讶和笑意。

“子瑜今日怎么来了?”

“舍妹顽劣,有劳林夫子日后多多费心照拂。”

林修齐看过孟挽桑认出了她来,眼底多了一丝了然。

“哼!早前便听闻永安公主顽劣,传言到并非不实。”顿了顿,望向孟挽桑,“子瑜放心,即是我的学生,我日后一定会好好管束她。”

他说的耿直,半点没有回避孟挽桑的意思,到是不怕将她得罪了去。

“我是偷闲出来的,就不打扰林夫子教课了。”

孟越泽离开前不忘多看一眼孟挽桑,显然是不放心的,小声叮嘱。

“下课别乱跑,今晚我去找你!”

离开前,孟越泽还多看了一眼后排看热闹的祝子昂,后者同他对视后,立马低下了脑袋。

祝子昂对孟越泽还是怕的,在他眼底,孟越泽比他父亲还要威严。

他还记得小的时候,他同孟挽桑闯下祸事,都是被孟越泽逮住的,并且每次他都会板着脸教导。

即管教孟挽桑,同样也管教约束于他。

孟越泽微微拱手俯身,语气谦虚。

“子瑜耽误各位进学,实在抱歉。”随后转身朝林修齐俯身,“先生继续。”

谦卑,又有礼有节。

林修齐对孟越泽这个学生是满心满眼的欢喜,却又夹杂了点心酸,见着他略微跛脚的身影,心底更加情绪复杂难言。

他即骄傲满意,孟越泽的学识和品性,却也怜惜他身上的残缺。

他叹了口气。

到底还是造化弄人,可惜了。

待孟越泽彻底离开,这才将先前放下的书卷拿起,看着杵在原地的孟挽桑同谢玉衡皱眉。

“还愣着做什么!快去位置上坐好。我要继续讲学了。”顿了顿,翻了翻手中的书页,仍不忘提醒,“明日记着点时辰,莫要再迟到了。否则可就要挨板子了!”

孟挽桑提着书箧,领着谢玉衡往后走,等他坐下,才在自己座位上坐下。

林修齐将她的举动全部看在眼底,不由愣住,这才从种种细节里看出,谢玉衡身患眼疾。

收敛了心思,继续讲学。

感觉到屁股落在椅子上的踏实感,孟挽桑才彻底松了口气,只是四周少不了人,将好奇的视线投来。

丁字班只有一小部分是皇城来的,大部分都是地方官的子女,还未曾见过孟挽桑,谣言到是听过不少。

眼下终于碰到真人,全部压抑不住好奇,但又怕开罪与她,只敢小心翼翼的把视线落在她身上。

等孟挽桑感受到望过来时,又飞速的别开眼。

低下发生的这一切林修齐都看在眼里,低低的轻咳一声,并未搓破只要求他们收敛些。

“专心听讲!”

这几日关于孟挽桑的传言也不少,林修齐也听了不少她的荒唐事迹。

不难猜出,谢玉衡应该就是孟挽桑半夜拐回凤阳宫的那名男子,眼下也一起同她来书院读书。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这名男子竟然还身患眼疾。

林修齐对谢玉衡和孟挽桑的关注稍微多些,对谢玉衡有些意外。

他注意到了,谢玉衡虽然患有眼疾,但他很认真勤奋。

再者一屋子昏昏欲睡,心智不高的学子里,只有他端坐着,手中执著的笔,也一直有落笔。

这一屋子,属他听的最认真。

似对他的讲学,似乎也做有笔记同批注。

林修齐生了点好奇。

拿着书简,边讲边晃悠着下去,一路迂回的经过谢玉衡的桌案。

等他低头来看纸张时,只觉得眼前一黑。

年到嘴边的话也被气得全部止住,睡觉抽搐着,两颊微微发红。

雪白的纸张上并没有记下批注。

纸张甚至算不上干净,黑乎乎的一团,许多字叠加在一起,隐隐约约能看出他循环往复写的都是听一个字。

孟。

或许是他有眼疾,字迹写的粗糙简陋,有些惨不忍睹。

谢玉衡似乎感受到身侧有人驻足,放下了笔。

“夫子可有所指教?”

“无。”

林修齐想了想,还是还是什么也没说,拿着书晃晃悠悠的离开了。

谢玉衡这才将那张遍布墨痕的纸拿起,对折的,一点点折起,压在手畔的砚台下。

又煎熬了近一个时辰,早上的讲学总算结束,林修齐收拾了东西离开。

几个明显的,伸着脖子张望,等他身影彻底消失,周围才彻底热闹起开。

祝子昂也是伸着脖子张望的其中之一,一见林修齐走远,立时就凑到了孟挽桑的面前,神色兴奋一扫刚才讲学时昏昏欲睡的劲。

“你们怎么回事?永安你也不仗义,逃课都不带上我!你都不知道,我一个人带着,都快睡着了!”

要睡着这点孟挽桑不止知道,甚至可以确定。

“可以啊,下次带上你一起。”顿了顿强调,“一起逃课,一起被孟越泽抓回来。”

孟挽桑的兴致不大,随口怼着。

怼完又把刚才没吃完的包子拿出来,已经冷掉了,面皮也硬,但孟挽桑实在饿狠了,干巴巴的咬了一口。

“殿下饿了?”顿了顿,“包子都凉透了,吃多了伤胃。”

孟挽桑同谢玉衡坐在一起,说是坐在一起实则不然。学堂里的每一个座位都是单独的桌椅,中间还会隔开一断距离。

祝子昂这会就夹在两人中间,也不嫌脏,直接在地上坐下。

祝子昂见她拿着冷硬的包子又要往嘴里噻,直接伸手拿过。

“别吃了。”转而看了眼谢玉衡,“走,我带你去吃好的!”

谢玉衡满意的勾唇。

“劳烦祝公子了。”

指尖的动作不停,一点点的将东西收拾起来。

祝子昂起身不巧蹭掉了他的砚台,黑色的墨水溅了一身,连带着那支砚台一起打碎,地上落着的那只被折起,只有一个小方块大小的纸也染上了墨水。

祝子昂这才想起,谢玉衡课上一直都有动笔。他看到后,觉得无趣,便一直关注着谢玉衡的动作。

“谢玉衡你可上都写了些什么啊?”

眼下有些好奇,着指头,一边问一边将这纸张展开。

可惜,纸面上被墨水浸染透了,看不出原本的字迹,祝子昂瞧了一眼就放下。

陆南珍就坐在谢玉衡的后面,忍不住好奇也撇了一眼,刚好看到边角幸免于难的字。

“孟?”

谢玉衡笑着点头,“陆姑娘眼力真好 ”

他摸索着将祝子昂放下的纸从新拿起,白哲的指头染上黑色的墨水,将纸张重新折起。

“谢玉衡,你怎么光写孟字?”

这个问题,属实一些暧昧。

谢玉衡的神色却正常平淡,“先前替殿下可印章,目前只学会了这个字。”

祝子昂已经去帕子过来,恍然的点头,又蹲下来将他打翻的砚台收拾干净。

好在墨水几乎都泼在他的青衫上,地上就辛免于难,没有落上多少墨点子,清理起来就方便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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