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挽桑弓

中午的课孟挽桑上的心不在焉,反倒是是祝子昂听的极其认真时不时就要动笔记上几笔。

谢玉衡同上午的状态相似,手中握着笔,不断的在纸张上写着字,只是这次写的不是孟挽桑,而起其它的东西。

他写的是,谢玉衡自己的名,自己的姓。

刚才殿下一笔一划,亲自教他写的。

她说,“莫要在写孟挽桑了。”

她还说,“他若是想要写字,却又碍于不会写其它的字,她可以教他写。可以先从简单的写起,比如苏念烟。”

谢玉衡将手下在次写出的谢玉衡狠狠划去。

苏念烟。

殿下似乎老是喜欢提起这个名字呢!

殿下要教他写苏念烟,他拒绝了,可谢玉衡回过头来又找孟挽桑教他写了自己的名字。

他一遍遍不厌其烦的写下谢玉衡,又一遍遍的将写好的谢玉衡用笔墨狠狠划去。

课堂上似乎所有人的很忙碌,忙着在枯燥乏味的课堂上给自己找乐子。

只有孟挽桑一个人不断地头脑风暴着。

孟挽桑想了很多,但是她还是不知道该如何勉力谢玉衡。

中午同林修齐的那场谈话并不愉快。

她知道林修齐在担忧什么,他很忙,忙着教书育人忙着书院中的事,单单拎出来一件,就够他忙的晕头转向,他自然不会自讨苦吃的花费经历来教谢玉衡。

来教他这么一个并无天赋的,甚至比常人学习更加艰难的学子,在一个豪无希望的人身上注入他那宝贵的心血,来同她这个恶名远扬的永安公主玩闹。

好在林修齐最后被孟挽桑给缠烦了。

林修齐到底还是退让了一步。

林修齐答应只要谢玉衡在下个月的会考中,达到他指定的要求,他可以抽空私下来教谢玉衡。

只是那个要求很高,普通人都不可能达到,而谢玉衡身患眼疾,学起来只会比普通人更加艰难。

孟挽桑心底门清,林修齐说出这番话从来,本就从没想过谢玉衡能达到他的要求,不过是敷衍她这场闹剧的玩笑话。

孟挽桑将支着下额的手放下,望向身畔乖巧学习的谢玉衡,唇畔多了一点浅淡的笑意。

但是也不是完全完成不了不是吗?

她要想办法,帮谢玉衡达到那个高度才行。

或许今日晚上孟越泽来找她,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孟挽桑拿着笔轻轻的转了一圈。

她想,孟越泽同谢玉衡同为太子。他或许不单单可以教谢玉衡学业,还有其它的东西。

若是孟越泽能够答应,那是最好不过的事。

对孟挽桑来说,简直一举两得。

*

今日天黑的很快。

孟挽桑哪里也没有去,几乎是用了晚膳就带着谢玉衡回院子里了。

今日虽然是第一次讲学,他们在最差的丁字班中上课。

但林修齐很是一视同仁,留下的课业同其它班的一样,内容虽然简单易懂很多,可量却是一点不少的。

孟挽桑是不想做的,而谢玉衡看不到题目,自然也写不了,孟挽桑觉的他的才学就算谢玉衡看到,她想谢玉衡应该也是不会的。

因此孟挽桑干脆将林修齐留下的那些课业全部丢在了一旁,她开始教谢玉衡简单的写一些字。

谢玉衡按照孟挽桑说的,乖乖的在桌案旁坐下。

落在膝盖上的指,轻轻摩挲了一下。

谢玉衡想到了孟挽桑白日里教他写字时的情形。

孟挽桑就坐在自己的身旁,握着他的手,一笔一划的教他写自己的名字。

谢玉衡看不见,但是他能敏锐的感觉到,当时身边的人隐晦的望向他们的目光。

谢玉衡心中多了一丝愉悦,和清浅的笑意。

他的殿下当真不畏惧,别人迥异的目光呢!

谢玉衡忍不住想,现在殿下也会同白日里那样,握着他的手,一笔一划的很是耐心的教他写字吗?

心中生出一丝期待。

“殿下要教我写字?”

孟挽桑闻声在他身边坐下,瞧他一眼点头。

“自然。”

谢玉衡:“那殿下要教我写些什么呢?”

孟挽桑将上好的白纸铺开。想了想,还是拾起了被她扔在旁侧的本子。

决定从今日林修齐叫的内容里挑捡一些简单的教他,正好就当是温故知新,以前帮他滚固了。

就算不会不懂也没关系。

上好的毛笔沾上漆黑浓郁的墨水,孟挽桑将笔递给谢玉衡,转而又将手掌握住谢玉衡的手。

他身上的衣物未换,还是白日的青衫,袖口有些大,穿在身上却是好看的,颇有文人风骨。

而此刻孟挽桑的胳膊正将他的袖口压住,操作起来有些受阻。

谢玉衡感受到了孟挽桑的不适,便将手从她掌心拿出,又衣袖拢起,把衣袖划到他的胳膊上,露出手臂。

让衣袖垂落在桌案下方,复又将手递给了孟挽桑。

“现在好了,殿下可否继续教我?”

他片头望来,纤长的睫毛颤了颤。

孟挽桑愣了愣,她一直觉得谢玉衡的眼见很好看,此刻更胜。

“殿下?”

许是得不到她的答复,谢玉衡不安的唤了一声。

“嗯。”

孟挽桑回神后,点头。

可惜,低低的敲门声紧随着传来。

孟挽桑收回了将要握住谢玉衡的手,仔细辨别了,确认确实是敲门声,才提着衣裙起来。

猜测应该是孟越泽来了。

而门外的也确实是孟越泽。

虽然白日孟越泽口头说晚上去寻她,孟挽桑等了许久都没见到人,便才猜到他应该是被事情耽搁了。

孟挽桑以为他今日是不来了。

却没想,孟越泽到是真的说到做到。

虽晚,但到。

紧闭的房门在此被扣响,孟挽桑开门时,孟越泽便神色谦和的站在门外。

“你终于来了?”

孟越泽温和道:“嗯。有些话同你说,不让我进去吗?”

待房门拉开,孟挽桑侧身,孟越泽这才看清屋子里都全部景象,映入眼帘的是一条条垂挂而下的白色纱幔。

将屋子离的布局都遮挡的看不真切。

“你挂这些纱幔是做什么?”

“遮阳。”

孟挽桑并没有在多说,只是撩开纱幔,带着孟越泽在屋子里唯一的桌前坐下。

桌案上放着一个瓶子,里面插着插着红梅。可惜已然如春,红梅渐渐凋零。

花瓶里的花枝虽然是新鲜攀折下来的,可红色的梅花却也蔫吧吧的,仍旧逃不过凋零的命运。

等孟越泽坐下,耳边才响起细微的脚步声。

“殿下,是太子来了吗?”

孟越泽这才发现,孟挽桑的屋子里还有其他人,向来温润的面容,突然多了一丝冷峻。

射向脚步声穿来的地方。

见到是名男子,眼底冷意更胜。

看清是谢玉衡时,眼底冷意未曾消减,却是又多了一丝了然。

孟越泽知晓,他是孟挽桑的护卫,甚至不久前,孟挽桑违抗皇帝意愿维护过他。

孟挽桑对他,或许有所不同。

没想到她真将谢玉衡带来了,并且同她住在同一个屋子里。

“他总归是男子。”

孟越泽的话语一顿,视线凝在一出。

孟挽桑也注意到了,他望着的是她的脚,雪白的,**着的,未穿鞋袜的脚丫子。

在开嗓,语气里已然浸全满了不满,温润的眉眼彻底皱起。

他本不想对她多有呵责,孟挽桑性子难训,想来不听劝。

可看到眼下情景,还是忍不住道。

“成何体统!永安你虽然以经同宋翰墨订婚,可以不必担心嫁不出去。但也更要注重名声些,之后谢玉衡都不可在同你住在一处了!”

他说的语重心长,最后一句也落了些力道。孟挽桑也拧眉,跟他一同望向谢玉衡的面容。

“为何不行?”

孟挽桑本不想说的,这话更像是将旁人的伤口撕开,无时无刻的挺醒着对方的不同。

对方的残缺,不断的告诉谢玉衡,他就是异类,他就是残缺的,他就是不完美的。

但孟挽桑还是开口了,嗓音低低的。

“他有眼疾。”孟挽桑拧眉,又对他的话逐一否决,“我既将他留在书院,就有责任负责他的安全。”

她的嗓音浅淡,不似以往那样嚣张气焰。

却是让孟越泽有所触动。

孟挽桑说的轻缓,他却从她的话语里听出了,多年来前所唯有的坚决,和不容置疑。

立于旁侧的谢玉衡清瘦,脸色苍白,唇瓣亦无血色,易碎的很。

孟越泽挪开了打量的目光,不得不承认孟挽桑说的话也不无道理。

“男女有别。”孟越泽迟疑道,“你若放心可将谢玉衡交与我,我帮你照拂他。”

“他行事也方便些。”

孟挽桑本有意叫孟越泽教谢玉衡学识,若谢玉衡真同他住在一处,倒也确实同孟越泽所说方便许多。

对孟越泽的这个提议,孟挽桑还是很心动的。

只不过谢玉衡……

孟挽桑犹豫了下,还是摇头。

“不用了。不过我确实有件事劳烦你。”

孟挽桑见他略微不悦,还是继续说了下去。

“谢玉衡有眼疾,我想要你教他学识,叫他学的越多越好。”

“可以。”孟越泽额首,“但我也有条件。”

孟挽桑示意她说。

孟越泽:“你得需同他一起。你若答应,我便教他。”

若是以往,孟挽桑定然不会答应。就连同如今这般,坐在好好谈话孟越泽也是想不到的。

有了种种前缀,如今见孟挽桑点头答应,孟越泽到是没有过分意外。

只是孟越泽确定了一件事。

他这位向来桀骜不驯的妹妹永安公主,如今确确实实的变了很多,不单单只是性格,还有其它细小的细节。

比如以往像桌上那只并不漂亮的梅花,永安是看都不会看上一眼的。而摆放这等东西的人,也一定会被她恶狠狠的打罚。

眼下孟挽桑的所有的变化,都是因为她这个小护卫。

同谢玉衡有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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