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挽桑弓

昨日夜里几人败兴而归,祝子昂不死心,好不容易有人能让他解心头痒,当然不肯放过。

本想打听一番,在抓着孟挽桑今夜在次行动。

不承想却得到刘苟断了腿的消息,这几日都要住在医馆里修养。听说是自己白日,在河边走时,不小心失足摔断的。

祝子昂不死心去看了他一眼,却觉得这个说法不尽然。

按照秋慕青的性子,昨日吵成那番模样,定然是要出手的。

等他看到刘苟躺在床上骂骂嘞嘞的样子,祝子昂就悄悄的跟医馆的大夫打听,在此得到答案,确实是摔断的腿,这才半信半疑的离开。

“永安你你猜,昨夜刘苟不在院子里,是在哪里!”他没等孟挽桑开口来猜,就又自己全部讲了出来。

“刘苟他正在医馆里呢!我和医馆大夫确认过了,大夫也说是他在河边走,不慎摔倒才摔断腿的。可刘苟不相信,认定是别人将他腿打断的。我早上去的时候他骂的可厉害着呢!”

祝子昂也是藏不住事的,知道后,第一时间就去找了孟挽桑,将这事仔仔细细的同她讲了一遍。

“一口咬定是秋慕青做的,可昨日白天秋慕青就离开了。”

说完,祝子昂朝孟挽桑眨眼,想要知道她的想法。

彼时孟挽桑刚接受完林夫子的疯狂洗礼。

毕竟昨日的惩罚,她没能完成。眼下脑子飞快运转。

“谁知道是不是秋慕青做的。”

“就算是,刘苟也要打掉牙,将血咽进肚子里,谁叫他眼瞎,自己不看路呢!”

祝子昂挑眉,笑了起来。

孟挽桑现在这无所谓的歹毒劲,倒是让祝子昂觉得熟悉,忍不住挑眉。

“终于对味了。”

“永安,你现在总算是正常了!前几日那安安稳稳,不嘴毒,不惹事的样子我都要以为你转性了呢!”

孟挽桑无语。

看着祝子昂这个聒噪的模样,打算先不理会。

谢玉衡却显得有些兴趣。

“他的腿真断了吗?”

祝子昂肯定的点头:“断了,我确认过,他痛的厉害,当时一直躺那嚎着没停过。”

谢玉衡笑着:“那今晚还要套麻袋吗?”

谢玉衡眼底清澈一片,提出的问题叫祝子昂有些意外。

“啊?”

一般来说,人都这样了便不会在去过多为难。可是她们还真不是一般人,祝子昂有些迟疑。

一边对自己能动手教训有些心动,一边良心未泯,对刘苟还存有一点怜悯之心。

谢玉衡这个问题道真把他问住了。

祝子昂自己拿不定主意,便看向孟挽桑。

“此事就到这吧。他要是还不长记性,我们下次便狠狠打他一顿。”

孟挽桑到底还是放过了刘苟。

谢玉衡眼底闪过淡淡的失落,不似祝子昂那般明显,很快又笑着道。

“殿下心善。往后怕是容易忘记,我帮殿下记着此事,日后他若在犯,一定不轻饶。”

“嗯。”

孟挽桑兴致不大。

她心底还揣着其它的事情,相对比刘苟,她现在更关心孟越泽。

昨日孟越泽确实没有在去找她,不知道今日他还会来吗?如果不来的话,谢玉衡的课业又要重新想办法了。

会考眼看就要到了,最近不能耽误。

还有,自己也该开始教谢玉衡写字了,佛则道理都明白,会靠时,他一点也写不出,同样白搭。

还有昨日秋慕青想要说的话,很显然没说完,中途就被孟越泽打断了。

秋慕青原本是想同她说什么呢?

这件事孟越泽显然也知晓。

可孟越泽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到底不想要自己知道什么呢?

她隐隐觉得,秋慕青想同她说的,和她有关。依照当时孟越泽的反应来看,她猜测的不错的话,这是同孟越泽还有些关系。

如此自己可以猜测的范围就缩小了很多,但孟挽桑依旧想不太清楚。

索性孟挽桑也没死钻牛角尖。

这件事还能换一下,放一放。

眼下耽误之急,就是解谢玉衡身上所中的毒,如果可以最好再将他手上的手腕脚腕一起治好。

孟挽桑仔细看过,谢玉衡腕间的伤口伤的很深,想要救治,怕是的找到书中那个见尾不见首的神医。

若他也没办法,此事怕是在没有兜转的余地。

当天晚上,孟越泽没有再来她的屋中。

孟挽桑本有些失望,撑着头看旁侧的谢玉衡舞枝桠,幽幽叹了口气。

接连两日没来,孟越泽之后应该都不会来了。

孟挽桑想的入神,到没成想等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孟挽桑万万没想到,孟越泽会把宋翰墨叫来给她讲学。

彼时,孟挽桑正百无聊赖的撑着头看着谢玉衡,等看到宋翰墨时,脸上神色惊讶。

“你怎么来了?”

后者神色淡然,看不出什么情绪。

“太子殿下叫我来教你们学业。”见孟挽桑的态度有些抗拒,叫他有些意外的挑眉,“永安公主似乎不太欢迎我来教你。”

孟挽桑眉心一跳,笑起来,语气又是他所熟悉的热络。

“怎么会。”

孟挽桑装模作样的往他身后望,“宋哥哥教我当然可以。但我院中狭隘,不喜欢同旁人挤在一起听你讲学。”

孟挽桑的话意味深长,叫宋翰墨眉心一跳。

他自小聪慧。

当然听明白了孟挽桑话里的意思,想孟越泽早前的交代,还是很有耐心的点头安抚她。

“这是自然。”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或者说,有人不想顺他心意。

打脸来的太快。

孟越泽刚到没多久,还没等他稳住孟挽桑,教两人学业,尾随在他后头的小尾巴就跟来了。

陆南珍拉着苏念烟,连同祝子昂都屁颠屁颠的跟着过来看热闹,瞬间将她不大的院子挤的满满当当。

几个人大眼瞪小眼。

起先祝子昂还有些不好意思,后来就雄赳赳气昂昂了起来。

他本来是跟着陆南珍,被她拉来凑数的,都不知道来找孟挽桑是做怎么,稀里糊涂烦的就来了。

等到知道是学习就想要开溜。

最终几人挤在同一张小桌案前,听宋翰墨给她们讲课,而苏念烟打辅。在宋翰墨讲不过来时,帮衬着替他解释一些问题。

祝子昂全程听的浑浑噩噩。

中途孟挽桑提醒过谢玉衡,叫他多同苏念烟讲讲话。而自己则厚着脸皮,同宋翰墨请教。

其中还有陆南珍在里头不断搅局,一时间屋子里的气氛诡异。

只有祝子昂心大的差点呼呼大睡。

这堂讲学结束的很早。

在结束之时,几人都松了口气。

*

孟挽桑将衣衫披上,身上刚沐浴完,还在这满身的水汽。

谢玉衡就站在点燃的烛台前。

指尖握着一点森冷,不断的拨弄着烛台上的灯芯。

孟挽桑走近几步才看清,谢玉衡手中握的是一把刻刀,正是昨日晚上她赠给谢玉衡的那把。

谢玉衡身上穿的单薄,衣袖下滑,落在臂弯,露出一节手腕。那道凸起的疤痕就裸露在她的眼前。

“谢玉衡你现在还痛吗?”察觉到他的不解,孟挽桑讲的更加详细,“你的手腕脚腕现在还会痛吗?”

“不痛的,殿下问这个做什么?”

谢玉衡的神色很淡,灯芯又轻微的颤了一下,孟挽桑看见他拿着刻刀的指头卷缩了下。

那只手很快挪开,拿着刻刀垂落在身侧。

衣袖随着动作下滑,将那道疤痕遮掩,彻底消失在她的视野里。

谢玉衡这反应显然不想谈这个话题,也是,谁又会高兴将自己的伤疤揭开呢!更何况这抹伤痛是他最亲近之人留下的。

但这个话题孟挽桑忽略不了,必须要好好同他谈上一谈。

佛则这道坎落在他心底,永远都过不去。

“谢玉衡,我不管痛不痛。但我只问你,你想要得到救治吗?即便只是将这道疤痕去除。可是如果想要治病,你便要同我说。我不是你,谢玉衡我是永远也无法感受到你的疼痛的,你如果不同我说我是不会知晓的。”

孟挽桑看着他睫毛轻轻的颤着,似乎是愣怔了一般,她放柔了些嗓音。

“谢玉衡我可以再问你一遍。你需要我替你找很好的大夫吗?需要救治的手腕吗?”顿了顿,“君子有六艺,其中包括骑射。你想学吗?还有剑法?”

谢玉衡人就愣怔不语,垂下的睫毛轻轻颤着,衣袖下握着刻刀的指松了又紧。

孟挽桑看不清他的情绪,抿了抿唇,只能逼迫着他,继续道:“谢玉衡我有很多都是不可能只晓得,这些都需要你就一一同我讲过。”

“谢玉衡只有这样,我才能知道你心底到底在想些什么。否则我不会知道你真真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我所给你的,在你得到后又是否是真的开心。”

谢玉衡整个人微微颤着,他心底很不平静,孟挽桑的话就像打来的热浪,将他心神搅得一片震颤。

他的殿下,真是让人震惊。

谢玉衡伸手捂着腕间,又缓缓了撸起,伸出手臂,将手臂内那道触目惊心的伤疤露在孟挽桑的面前。

“殿下觉得丑吗?”

孟挽桑不言,隔了片刻,才开口。

“谢玉衡这是你该考虑的问题本同我无关的。”

这个问题,起身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更不知道,她给谢玉衡的这个答案又是否正确。

“殿下给我的定然是最好的。”顿了顿,“殿下觉得丑陋,那边找人将他去除了吧。”

孟挽桑沉默许久,叹了口气。

“谢玉衡,我是在问你。”

孟挽桑凝望着他。

似是感觉到她的目光,谢玉衡终于抬起了眼。

孟挽桑终于同他的视线对上,也看清了那双银灰色的眼眸似乎泛着一点点红,眼尽是她看不懂的复杂。

等了片刻,他似乎是笑了弯着眉眼,轻松道:“好啊!”指尖摩挲着疤痕,“我也不喜欢它。”

孟挽桑垂眸片刻,她要确认谢玉衡是否真的不介意,可惜她看了许久,也看不出话语中的真假。

想了想,还是道。

“近来孤会叫人去找神医的。他定有办法将疤痕去掉。彼时,你身上的毒或许也能解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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