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一天,他让她失望了,或者她在他那里受委屈了,那她就会彻底消失在他的世界,不留下一丝痕迹。
第二日夏糖用过早膳后来了宴王府,却被告知萧长瑾还未下朝,于是就等在正厅。
宴王府的人怕夏糖受凉,贴心的拿来手炉为夏糖暖手,唯恐怠慢了这位殿下心尖上的人。
毕竟阿七可是亲自敲打过他们,如何敬殿下就如何敬这位侧妃娘娘,
萧长瑾回府后听说夏糖在正厅等他,有些意外,不是昨日才见过,这丫头今日又来了。
真是粘人。
心中虽是如此想着,可不知何时勾上去的嘴角出卖了他此刻的好心情,脚步也不由得加快几分。
夏糖从未见过身穿朝服的萧长瑾,身着暗紫色朝服的他贵气天成,更具上位者的压迫性,让人望而生畏。
夏糖怔了片刻,直到萧长瑾略带笑意的声音响起:“看呆了?”
夏糖被戳破了心思也不觉得窘迫。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长得如此俊美,若是不好好欣赏,岂非暴殄天物。
夏糖大大方方的点了点头:“殿下生得好看,臣女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像殿下这般俊美的人。”
这话倒是真的,夏糖活了两世,长相俊美之人自是见过不少,可从未有一人可与萧长瑾媲美。
萧长瑾没想到本是想逗一逗她,却反被这丫头无意间撩拨到。
现下他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脸颊温度定是不正常。
萧长瑾轻咳一声,不想让夏糖看出他的窘迫,故作严肃地板起脸:“不许胡说。”
随即立刻岔开话题:“你来找本王,有何事?”
提及此事,夏糖脸上立即挂上一抹讨好的微笑,萧长瑾顿感不妙,依照他对夏糖的了解,夏糖对他露出这个笑容准没好事。
果然,下一瞬,夏糖的话就印证了他的猜想。
夏糖:“我昨日听我父亲说,过几日会有教习嬷嬷前来教授礼仪,是吗?”
仅此一句,萧长瑾就知晓这丫头的来意,但仍然故作不知,反而问道:“是,怎么了?”
夏糖:“你也知道,我这人最不愿学习规矩,而且都说宫中的教习嬷嬷甚是严苛,我有点怕。”语气是与平时完全不同的软糯,甚至带了十足撒娇的意味。
说完,委屈巴巴地看着萧长瑾。
萧长瑾:“!”
这丫头这是什么表情?
说话就好好说话,撒什么娇!
谁教她的!
萧长瑾点了点头:“好,教习嬷嬷的事情交给我,不会让那帮老家伙去府上扰你清静。
夏糖:“多谢殿下。”
萧长瑾:“别高兴的太早,你知道,我从来不是什么善良的人,断没有平白帮人的道理,所以。”
萧长瑾突然凑近:“我替侧妃娘娘解了忧,侧妃娘娘打算如何报答我?”
这一声“侧妃娘娘”从萧长瑾的嘴中喊出,显得格外的撩人心神,夏糖感觉她的心在剧烈的跳动。
夏糖红着脸小声地反驳:“还不是呢。”
萧长瑾不以为意:“迟早的事。”
夏糖不想再和萧长瑾讨论这个问题,问道:“那殿下想要什么?”
萧长瑾:“还没想好,不过你要记得还欠我一个未还的人情。”
她才不要记得这事?
分明就是这人在耍无赖。
是他非要娶自己,自然所有的麻烦都要他去解决,哪有让自己还人情的道理。
但面上却一片乖顺:“那是自然,殿下的大恩大德臣女自是日日铭记于心。”
但随即说道:“不过,一些基本的礼仪还是要懂,不如殿下派王府的人教教我。不然,怕将来丢了殿下的人。”
萧长瑾:“这些都不着急,将来,你自然就会了。”
既然萧长瑾这样说,夏糖也乐得清闲。
夏糖转身想要离开,萧长瑾:“你若无事,我带你熟悉熟悉王府?”
其实,萧长瑾只是不想让夏糖那么快离开。
夏糖摇了摇头:“我要去找姐姐。”
夏瑶的事萧长瑾也有所耳闻,问道:“待我们成亲之日,可以让你姐姐来参加我们的婚宴。”
夏糖喜出望外:“可以吗?”
夏糖知道,这个时代对于吉凶之说十分推崇,萧长瑾身为皇室中人,不是应当更加看重这些吗?
萧长瑾:“没什么不可以,本王这些年手中也不知沾染多少鲜血,哪里害怕什么凶灾。”
夏糖听出萧长瑾的自嘲之意:“殿下杀人,杀的是该杀之人,因为只有那些坏人死了,才能让好人活的时间更长,从这个角度说,殿下在杀人的同时也保护了更多的人,自是功德无量。”
夏糖的声音温柔坚定,像一汪清泉流淌进萧长瑾早已寸草不生的内心。
萧长瑾觉得此刻应当说些什么,可第一次发现语言是如此苍白无力,无论说多少,都无法表达他此刻心中千分之一的情绪。
萧长瑾:“外面对本王的传言,你当真一点都不怕吗?”
这是萧长瑾盘旋在心中许久的问题,一直不敢问出口,怕得到让他失望的答案。
可或许是夏糖的话给了萧长瑾勇气,让他终是将这话问出了口。
夏糖的眼神依旧坚定:“臣女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臣女眼中的殿下不会令臣女害怕,臣女又怎会害怕那个臣女从未见过传闻中的殿下呢?”
待夏糖离开后,目睹了全程的阿七有些不理解地问道:“殿下,你分明已经让人去宫中传话不必派教习嬷嬷去夏府,为什么不告诉夏糖小姐。”
早在赐婚圣旨下来后,萧长瑾就往宫中传了话,不必派下教习嬷嬷,理由就是大婚仓促,怕耽误正事。有损皇家颜面。
萧伯言也不会在这样的小事上驳了萧长瑾的意。
萧长瑾瞥了一眼阿七:“你不懂。”
留下这一句话,萧长瑾转身离开,又似乎想到了什么:“以后记得改口,叫侧妃娘娘。”
阿七本能的应了一声,随机才反应过来萧长瑾说了什么?
改口?
看来主子是真的将这位未过门的侧妃放在心上了。
夏糖去雨棠阁查看了一圈,就前往夏瑶所在的庄子。
小影见是夏糖,欢喜地迎了上去:“奴婢见过二小姐。”
夏糖:“不必多礼,姐姐呢?”
小影:“小姐在练字,若是知道二小姐来看她,定然欢喜。”
夏糖打量一下夏瑶的居所,微微放下心。
环境雅致,设施一应俱全,姐姐过得应当是不错。
但还是开口问道:“你们在这里生活的可好,有没有受什么委屈。”
一提到这个,小影的笑容更加灿烂:“二小姐放心,虽说老爷将小姐送来庄子,可从未亏待我们。”
进门后,夏糖端坐在书案前认真的写着什么。
不知是不是夏糖的错觉,一月未见,夏糖觉得夏瑶的气色更加红润,夏瑶生得极美,可在夏府之时,夏瑶时常脸色苍白,是一种让人不自觉心生怜惜的美。
可如今的夏瑶,气色红润,眼波流转间更是有一中别样的风情。
现在的夏瑶,嘴角总是噙着一抹淡淡的微笑,不再像在夏府之时,虽是在笑着,可眸中总有一种挥不去的忧伤。
窗外的阳光透过小轩窗照进屋内,更是为夏瑶的周身渡上一层柔和的光辉。
这样美好的景象,让夏糖有一丝不忍心打破。
似是心有所感,夏瑶抬眸,见夏糖站在门口,浮现出一抹显而易见的喜色:“小糖。”
说着主动迎了上去:“你的铺子今日不忙,怎么有时间过来?”
夏糖:“再忙也要来看姐姐啊。”
夏瑶:“油嘴滑舌。”
夏糖:“之前我还担忧,姐姐在这里会受苦,如今看来,姐姐过得还不错。”
夏瑶:“是啊,在这里,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没有从前在夏府的束缚,别提多舒服了。”
夏糖:“可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
夏瑶:“我出了那样的传言,京城中有名的望族定是不愿娶一个身上带有不祥传言的人为妻,即使母亲再着急,也无济于事。”
夏瑶自幼博览群书,是当之无愧的才女,可却很少有人有人知道,夏瑶略通医理,那日和彭哲见面时,夏瑶敏锐地察觉到彭哲在和她说话时中气不足。
夏瑶将此事告知夏糖,夏糖委托幸音去查此事,不曾想却是查到彭哲身患重疾,命不久矣,之所以娶亲,是想用婚事冲洗。
夏瑶知晓此事,却放心下来,一个病入膏肓之人,又有何惧。
夏瑶本打算和彭哲做一笔交易,可还未等夏瑶想好如何说服彭哲,彭哲竟意外过世。
彭夫人为掩盖彭哲重病事实,让人散布谣言说夏瑶是不祥之人。
夏糖既然可以查到彭哲重病的事实,自然也有本事证明夏瑶的清白,只要将彭府日常所开药方公布,流言自是不攻而破。
况且,凭借夏府的本事镇压一个流言简直易如反掌。
可夏瑶却想到一个一劳永逸的方式断了苏月月为她挑选夫婿的路。
于是,在夏糖暗中推波助澜之下,即使夏恒有意让人处理流言,可这件事依旧闹得人尽皆知。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