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大师!”
陈景煊欣喜地把离槿花的枝丫递给原大师相看,语气激动:“你快看,我是不是找到离槿花了!”
原大师接过那枝树芽,平静地说:“是的,这就是离槿花。”
陈景煊亢奋不已,问道:“那我妹妹的病?”
原大师却没有回答,而是询问道:“可否把这枝树芽留给我们,我们把它栽在后院里?”
陈景煊点点头同意了。
原大师继续道:“你先去休息,我有东西要给你。”
陈景煊返回大殿里找严耀宸,看见严耀宸一整个人萎靡不振地倒在地上,他上去就拍了严耀宸的肩膀一下,道:“喂,快起来,这样不礼貌。”
大殿前三面都是神仙铜像,严耀宸四仰八叉的姿势实在是难看且不尊重。
可是陈景煊摇了严耀宸的身子好半天,他都没什么反应,眼睛还是铁铁地闭着,吓得陈景煊心凉了半截:“喂,你可别吓我啊,爬个山而已至于吗。”陈景煊抚摸上了严耀宸的额头,有一点烫。
“我靠,不会是中暑了吧。”陈景煊翻出一瓶水拧开瓶盖,正要往严耀宸脸上泼。
“唉!唉!唉!我逗你呢!”严耀宸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赶紧握住了陈景煊的手,一个水瓶现在被困在了四只手当中。
陈景煊顿时恼火,放下水瓶用力打严耀宸:“你有病啊你!吓死我了,你死山上连尸体都运不下去!”陈景煊脸都被严耀宸气红了,严耀宸拉着陈景煊的手。
“停停停!我知道了,我就逗你一下,怎么样,你的事儿办好了吗?”
“陈景煊。”原大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他们身后。
陈景煊听见呼唤赶紧起身,脸通红娇羞地对着原大师说:“原大师。”
“这个给你,下山之后再拆开。”
原大师递给陈景煊一个木盒,十分小巧精致,陈景煊赶快双手接过视如珍宝的装进背包里,道:“谢谢大师。”
原大师欣慰地看着陈景煊和严耀宸。
“大师,刚才山里有人传话,山脚下突然有雨,泥石滑落,有一段路被砸坏了。”刚才的小和尚着急忙慌地进来说。
“还能过人吗?”大师问道。
“已经封山了,说要明早才能修好。”
“啊!”陈景煊和严耀宸听到这个噩耗对视了一眼。
大师顿顿喃喃自语道:“看来还是有影响。”
陈景煊没听清大师说的话,问道:“您说什么?”
“没什么,既然封山了,你们就在这里住下吧,还有一间屋子,明天早上起来吃过斋饭再走。”大师神色冷静地说。
“带他们过去吧。”大师对着小和尚吩咐道。
陈景煊和严耀宸只好认命听从安排,要放在平时,陈景煊绝对是要发疯怎么样都要嚷嚷着下山的,可是今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终于看见了离槿花,了结了一直以来的心愿,陈景煊心情变得格外高涨,但是在见到那间晚上要睡的屋子的时候,陈景煊高涨的心情立刻又像股票一样跌得深不见底。
严耀宸也是十分崩溃的,一个堂堂公子哥,看见水泥裂痕的地,污垢满满的墙壁,一张像是穿越了千年的古床,和看起来半夜就会漏风的窗户,他此刻居然开始想念家里那他早就用腻了的按摩浴缸。
两个人眼神呆滞地站在原地,小和尚放下背包道:“那就不打扰了。”
陈景煊礼貌点点头。
“这怎么睡啊?”严耀宸看着那一个枕头和一床被子发愁道。
“你打地铺。”陈景煊直着一处空地无情地说。
“啊?我给你干了一天的活,爬了一天的山,腿都要断了你让我打地铺?而且这地,也没这条件吧?”严耀宸炸毛道。
“包里有毛毯,打开将就睡,枕头就拿衣服垫着就行。”陈景煊已经开始打扫床铺了。
“不行,我必须得睡床,这床我们俩横着睡,一人一半。”严耀宸打量着这张床,横着睡能睡下两个人,就是腿要稍微收着点。
“你!”陈景煊转过身正要骂严耀宸,眼睛却扫过严耀宸身上那件被刮破的衣服,还有手上磨破的红痕,这些都是因为陈景煊才有的伤害,他心中涌起一丝歉疚,咬牙道:“行,那我睡里面。”
严耀宸对陈景煊突然的答应感到猝不及防,还没来得及多想,他便赶紧快步上前整理床铺,免得陈景煊又反悔。
夜里,山上气温突然下降,跟白天的炎热形成巨大温差,一床单薄的被子横在两人中间,但还是冷的发抖,窗外还有“蛐蛐”的声音,除此之外只有一片宁静。
“喂!你冷不冷?”陈景煊背对着严耀宸先打破了平静。
“有点儿。”严耀宸把两只手都暖进被窝里但还是没能睡着。
“去吧包里的毛毯拿过来。”陈景煊起身指示着。
严耀宸抹黑起身去翻背包里的东西,陈景煊就坐着看着,但实在太黑了,他其实也只能借着昏暗的月光看清一个大概的背包轮廓,严耀宸摸了好久都没找到毛毯。
“靠墙边的那个你找找。”陈景煊看着另一个背包的形状指了一下。
严耀宸果然在另一个背包里找到了毛毯,他慢慢走回床边,靠着记忆摸上了床,却不小心被地上的小石子绊倒,连人带毛毯摔进陈景煊怀里,他的唇瓣轻轻划过陈景煊的软唇。
陈景煊看见一道黑影就这么扑了下来,在磕到他的牙齿过后倒在了他的臂弯里。
两个人都愣住了,严耀宸发誓以后要离石头远一点,他命里一定是哪里跟石头过不去,搞得要这样整他,无语至极。
陈景煊更是捏紧了拳头,火冒三丈,咬牙切齿道:“你给我起来。”咬字发狠。
严耀宸反应过来自己还在陈景煊怀里,赶忙腾地站了起来。
“从现在开始,你不要和我说话,我看在你今天为我做了这么多的份儿上不跟你计较!但是你记住,今天的事情,你要是敢让第三个人知道,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知道了吗?”陈景煊看不到严耀宸的表情,但是严耀宸迟迟没有说话,陈景煊反而慌了:“没听见吗?”
“不是你让我别说话吗?”
陈景煊:“。。。”
严耀宸声音很镇静:“你放心吧,我没那么小气,亲个嘴而已,而且,我又不喜欢男人,就算全世界就剩你一个男人,我也不会喜欢你。”
严耀宸并不当回事,只觉得虽然无语,但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只是两个男人不小心亲了嘴,稍微有点尴尬而已。
“别说了!”陈景煊咆哮道,他一把抓过严耀宸的毛毯,往里面又挪了挪,躺了下去。
严耀宸耸耸肩睡在了床的另一边,两人隔着银河那么远。
第二天清晨,一张简陋的床上躺着两个男人,陈景煊背对着严耀宸侧身睡着,他的呼吸很平静,起伏轻盈。
严耀宸则同侧和陈景煊一起睡着,他的手无意识地搂着陈景煊的腰,鼻息时不时往陈景煊的肩头靠。严耀宸在梦中闻见了一股柚子的清香,他在梦里四处寻找着那抹清新的来处,他找了好多地方,结果什么都没有找到,就在他马上就要看到一颗渐显的柚子树的时候,突然睁开了眼睛。
严耀宸看着眼前的景象,陈景煊圆滚的后脑勺近在咫尺,他的手一只手也搭在陈景煊的腰上。严耀宸赶快缩回了手,起身坐了起来,舒适的清香味也不见了,转而变成草木混合的土味充斥入鼻。他揉了揉眼睛看向窗外,天蒙蒙亮,应该还早。
严耀宸打开手机,果然很早,才五点多,本来这个时间的他说什么还要再躺下多睡会儿,但是因为刚才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幕实在是太具有冲击性,他已经被吓得困意全无。
严耀宸轻手轻脚下了床,穿上外套开门离开了屋子,离开前小心关上了门尽量不发出声响。
院子里已经有人在打扫树叶。
“刷刷!”的声音告知着昨天已经离去。严耀宸贪婪地呼吸着,说实话,他也很久没有这么贴近自然了,虽然昨晚睡的地方并不舒服,但是这一觉醒来他感觉四肢都轻软了许多,似乎山间的灵气有某种力量在帮助他解脱。
“年轻人。”严耀宸的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呼唤。
严耀宸转头,昨天的原大师神采奕奕地看着他。
“原大师。”严耀宸礼貌打招呼。
“睡得怎么样?”大师微笑着问。
“还行,比我想象中好。”严耀宸挠头回答道。
“跟陈景煊认识多久了?”大师继续问道。
“没多久,也就一个多月吧。”严耀宸被陈景煊折磨的日子可都是掰着手指头过的。
大师略有深意地点点头,道:“你跟我来。”
严耀宸跟着大师走到一间屋子门口,大师吩咐道:“我有东西给你,你稍等我一下。”严耀宸懵懂地点点头。
大师拿出一个极小的香囊,小到大概只有两个指甲盖那么大,他一手托着香囊一手拽着绳子递给严耀宸,道:“这个你拿着。”
严耀宸面露难色,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其实说实话,我,不信这些。”
原大师倒也不恼,只是淡淡的说:“那你先替陈景煊拿着。”
“那我要拿到什么时候?”严耀宸嘟囔着嘴,不情愿地接过。
“到时候就知道了。”
下山路上,严耀宸一直在回想着大师说的话,觉得大师完全就是在故弄玄虚,陈景煊相信他指定是哪里有点毛病。
陈景煊一路上也是不说话,他一心想着大师交代他下山才能打开木盒,便脚步飞快,要赶快赶到山下才行。
严耀宸跟在他屁股后面追的直喘,而且还提着那么多东西,他觉得陈景煊不理他肯定是因为昨晚的事情害羞了。
一想到这里,严耀宸心里就闪过一丝暗流涌动,原来陈景煊平时张牙舞爪的也会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到山下后,陈景煊迫不及待的打开木盒,里面是一个锦囊,锦囊里面有一个小条子,他打开小条子,上面赫然写着几个字:“吉人自有天相。”
“喂!走啦。”严耀宸把东西放上车,看着远处傻站着的陈景煊喊道。
陈景煊收了纸条向车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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