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这个气氛可能有着向成人游戏发展的意思,毕竟成年人脑袋里大多时候都在想这件事儿,但瞄了瞄淳于静的脸色,我决定贯彻“不主动,不拒绝”的方针。
他把我拉到会客厅,推我坐在超大的软沙发上——够了够了,这几天我到底坐了多少沙发!
我摆着个呆滞的死鱼眼看他,见他不说话,于是掏出饼干盒里剩的继续咔哧咔哧地啃。
我学着毛鼠的样子,只用门牙,频率飞快地解决掉脆脆的奶酪饼干。
在我准备吃第五块的时候,淳于静先开口了。
“大哥让你去环保事业部了?”
虽然听上去是个问句,但我直觉他不是在发问。
“嗯。”
他表现得好像被什么超级难题困住了,我仍旧读不懂这些人的脸部表情所隐含的心理活动,只能顺着他的话继续说:“还行吧,让我做副部长。”
明明我只是在陈述事实,他看着我的眼神却跟看着一个傻逼没区别。
我觉得这小子有点过于小题大做了,不就是一堆关系户嘛,怎么说我也还是代理主席的弟妹呢,谁的后台能有我硬?
可能确实是我的白目程度比较严重了,他换了个轻松点的话题。
“你很久没回来了。”说这句话的时候。淳于静直直地与我眼神接触,我竟然从那双无神的眼睛里看出了不常见的神采。
他好像在期待着我说什么。
我坐立难安,比起疯疯癫癫的他,这样的他我更不会相处。
于是我只能说出一些毫无营养的话:“家里一点都没变。”
淳于静的表情更柔和了,甚至带着些柔情:“嗯。”
我敏锐地察觉到气氛好像莫名其妙变得更成人了一点,又说不准是哪个字、哪句话造成的。
他自然地脱掉外套,里面是笔挺的深色马甲与白衬衫包裹着的略有些瘦削的身躯。
我注意到他没有停下解扣子的意图,连忙出声打岔:“你是不是又瘦了?”
闻言他挑挑眉毛,手指松开了马甲上的那颗贵金属扣子。
我继续道:“你不然还是多吃点吧,Beta太瘦也容易得病的。”
这可能是今天他听我讲的第二个笑话。
他轻笑出声,利落地解开金属扣,朝我讲话。
“你在害怕什么?”
“和我一起你怕什么?”
“你有什么好怕的?”
老实说,如果是和病病的他搞我反倒自在,这几年见面他多半是这样的状态——虽神经但好懂。
像现在这样,跟正常人一样的行事,不太妙。
我下面紧紧的,不自觉地因为紧张而控制不住信息素外泄。
听那些O形容,我的味道是青草。
青草能有什么味道?
O们也不能明确地回答我的疑问,只颠来倒去说青草味。
他趁我没留意,一下子弯腰把脸凑到我脸上,闻闻我,问我:“你的信息素?”
嗯?Beta怎么闻得到我的信息素了?
我学他挑眉的表情:“你闻得到?”
他一抽一抽地笑了。
对对,这熟悉的味儿。
我不知道淳于静闻没闻到我的草味儿,我反正是嗅到了他的神经味儿了。
发病了,这就好办了。
回到熟悉领域的本人从善如流地拿柔软嘴唇贴了贴淳于静的脸颊,触到了他温热的皮肤。
他就像喝醉了的小老鼠,眼神有点空洞,又有点晕晕乎乎的迷醉,捧着我的脸乖乖地看着我。
我也伸手捧着他尖尖的下巴,不小心想到他削掉了一点骨头,瞬间感觉手软了。
我强装镇定,实在不想在这种时候做个软脚虾Alpha。
他的脸变得更温暖了一点,我不知道现在自己是怎样的表情,只看见他慢慢蹲下了身。
黄柠檬、青柠檬,什么品种的柠檬都好,坚硬的果皮全都富含着强烈气味的芳香烃。
冰凉的柠檬被苍白的手掌肆意揉捏,丰沛的汁水无法控制地沿着皮肉流淌到地上。
柑橘类的酸涩甜蜜中混杂着时轻时重的清苦,不是柠檬皮与柠檬果肉间的那层苦涩厚实的白色果瓤,而是药物的那种清苦。
我眼前一片白光,脑子也浑浑噩噩的,却还是靠着Alpha敏锐的嗅觉捕捉到了似曾相似的苦味。
我的理智回笼几分,试图半睁着眼睛去寻找那股神秘的味道,淳于静不乐意了。
他按住我,像条蟒蛇似的缠住我。
白蟒蠕动着浑身的肌肉,将我收紧,想要在吞掉我之前利用窒息杀死我。
我回过神来,喘着粗气,松开揪着某人头发的手,进入平静的状态。
他自下缠了上来。
淳于静很喜欢接吻,一般来讲,十分钟正餐要搭配双倍的吻食用。
我还在软脚虾模式,任由他亲。
不知道亲了多久,我的嘴巴木木的,他还没消停下来,于是我拍拍他,示意先暂停一下。
淳于静疑惑地停下,用眼神向我提问。
好吧,我想现在告诉他我嘴巴亲麻了也怪怪的。
“要换个姿势吗?”
男人整张脸都湿漉漉的,有汗水,也有其他的。
他的头发是深灰色,带了点刘海,对自己的脸捣鼓那么些回,我反而没见过他烫头染头。
刘海现在也差不多湿透了,黏成一缕一缕的,像八爪鱼,贴在他脑门上。
有点好笑。
可能我的笑意让他注意到了,淳于静羞恼着握紧了手,我浑身一震,讨好地朝他笑笑,他才松了力。
他的表情看上去是默认了我的提议,我揽着他,转了半个方位,完完全全躺在沙发上。
他家沙发有点窄,抱枕有点多,我一躺就躺在了抱枕堆里。
淳于静顺着我的力,在我腹上坐好以后,迫不及待又来亲我。
好吧好吧。
他现在有点儿像被嗦了一道的芒果核毛鼠,看上去还挺可爱的,我不想拒绝什么。
全套大保健流程下来,Beta体力还是不如咱们Alpha,我把人从浴室扶出来,又去衣帽间找了一张超大毛巾给他擦头发。
他清醒了很多,应该说大半个钟头前他ride on me 的时候就开始醒了。
怕当然还是怕的,可是箭已经离弦了诶,况且淳于静看上去比刚刚更陶醉。
结束以后也是他要我帮他洗澡的,这位爷从头到尾都被我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毛巾被他的头发打湿了,我拿着风机帮他烘干,中途还要给他头发抹油,他品味真的好单一,认识那会儿头油用桂花味,现在还在用桂花味。
好了,现在面前是一个被桂花腌入味的Beta了。
他侧躺在被子里,看着我给自己烘头发。
我的头发很长很厚,烘了好一阵才半干,手举得累了,我放下风机想歇一会再接着弄,他冷不丁坐起来,倒了一大滩桂花油,不由分说往我头发上抹。
“你要帮我弄?”
“嗯。”
于是我乐得自在,大剌剌将风机递给他。
他动作很轻,不像我,刚刚像在给狗吹毛。
我能感觉到淳于静慢条斯理地分开我的头发,均匀地给每根发丝都裹上桂花香,然后用最轻柔的风慢慢烘。
动作太轻了,轻得我昏昏欲睡,就在眼皮打架的时候,我听见他的声音。
“想睡就睡吧。”
我打了个哈欠,和他说:“今晚睡一起啊?”
撩动头发的手顿了一下,接着动作。
“我们是夫妻,不是吗?”
“哦。”
我放心大胆地睡了。
我这个人有点好,不认床。
认床的毛病因为老子破产,过了几年穷日子,自然而然就没有这狗屁障碍了。
我在浓郁的桂花里,陷入了甜美梦乡。
站在淳于静的角度,我职位调动的事确实很引人深思,发人深省,简直就是淳于衡扔了个阳谋到我们两口子脸上。
但如果他知道我和淳于衡这个老登早就在**认识,并且结伴鬼混过很长一段时间的话,他或许就不会这么存疑了。
我老子越胜德破产以后,我自幼养成的纨绔作风没有第一时间改正过来,阴差阳错认识了淳于衡。
当时他在外围区不知道办什么事,总之我成了这个公子哥身边常见的那种酒囊饭袋、应声虫这一类玩伴,出去吃喝玩乐他全包。
我当时还被亚哈斯压迫得敢怒不敢言,于是总趁他出去上班的时候跟在淳于屁股后面混。
尤其是亚哈斯去其他星出差,我就跟出笼没两样了。
淳于衡很大方,身边也因此不缺小弟,大家都是A,不管做什么事都能够会心一笑,一齐找乐子。
可是我确实没想到他烂得没边了。
那个时候,我们常去的会所里,有一个O长得特别清纯,同时还有夜场O最常见的身世:烂赌的爸,酗酒的妈,病弱的妹妹,破碎的他。
实话实说,我也是有点馋的,可是我也只是想想而已,这个O烈得很,正常的A不会去招惹这样的烫手洋芋。
淳于衡就属于不正常的A。
他追O 就一个秘诀:砸钱。
一张不够,十张;十张不够,一百张。
很粗暴,也很有用。
但是这次他碰到了个真的硬茬。
我不知道他怎么透过我青黑的眼袋、虚浮的脚步看出我能当个目无法纪的狠人,淳于衡给了我一管药剂,一沓钞票,眼神半是引诱半是威胁。
太没王法了。
众A睽睽之下,不接这两样东西,受害者就会是我了,于是我挂上往常一样狗腿的笑,向他保证完成任务。
出了包厢门,这罪谁爱犯谁犯!
一路上,我满头大汗,感觉所有路人都是淳于衡派来监视我的爪牙,躲躲闪闪着全世界给亚哈斯发消息。
强迫O是联邦两性重罪,这一针打下去,就算淳于衡背靠帝元,被媒体曝光了他不终身监禁也得蜕层皮。
至于我,家道中落的马仔,罪犯的帮凶,谁在乎我的死活。
拿到亚哈斯的定位,我马上找了个黑车,狂奔去飞舰坪。
公众舰进轨以后,我终于放下心,给那个倒霉O发视讯。
淳于衡送花送钱都是由我转交,凭借厚脸皮,那个O最终还是同意了我的好友申请。
那张超级初恋脸出现在屏幕里时我没用地呼吸一窒,看到那个人厌烦的表情我才回过神来。
“快跑。”
“?”
他还以为我像往常一样是借淳于衡之名打视讯过去行骚扰他之实,十分不耐烦。
在他张嘴骂我之前,我飞速说道:“淳于衡刚刚不知道是醉了还是磕嗨了,让我给你下药,我跑了。”
那张出水芙蓉般的脸开始泛白,我于心不忍,提醒他:“你注意点。”
“注意?注意就有用?”
我沉默了。
他开始冲我发泄:“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罢屏幕黑了下去。
我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发了一会儿呆,给亚哈斯发了个恶心得要死的猫咪表情。
妈的,每个人都在搞我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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