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悲伤，是你名字停留在我的过往陪伴我呼吸，决定我微笑模样，无法遗忘」
——《有一种悲伤》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谭宁最近这段时间进步太大，还是李蕊不再告状，腿伤这事谭宁原本还在发愁怎么跟李燕霞请假，结果没想到。
英语课的时候她竟然主动给谭宁批了假条。
赵佳瑶语气震惊：“什么鬼？她转性了？”
“不知道。”谭宁懒得思考那么多，能批假条就是好事，省了她的时间。
晚自习后赵佳瑶主动提出要送谭宁回去，结果刚出教室，谭宁一眼看见了等在门外的秦嘉延。
还有旁边的杨雨生。
她一愣：“你怎么来了？”
秦嘉延懒懒拖着调子：“当然是来接某个小倒霉蛋放学。”
谭宁：“……”
尽管不想承认，但最近这段时间她确实挺水逆的。
赵佳瑶十分有眼色，且急不可待地跟着杨雨生走了，留谭宁和秦嘉延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谭宁不是很想和他一起走，楼底下好几个校领导在巡逻抓早恋，要被他们看见，那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她心里埋怨赵佳瑶见色忘友，试图拒绝秦嘉延：“我自己可以的……”
“小鬼。”
秦嘉延了然笑道，“下面那些人呢，还得靠哥哥撑面子冲业绩。”
就凭秦嘉延的成绩，肯定淮北一高实验班没得跑，堪称育林心头肉。
不过谭宁还是有点犹豫：“被误会你早恋了怎么办？”
秦嘉延理所应当地：“放心吧，哥哥不会占你便宜。”
明知道这只是一句让自己放心的保证，可谭宁怎么听怎么别扭。
好像被她占了便宜。
是什么，很丢人的事一样。
她有些委屈：“为什么？”
“你才多大，嗯？”秦嘉延弯下腰，平视着她，无奈般的宠溺，“我对你下手……”
“你想让哥哥当畜牲啊。”
可是明明就差了两岁而已啊。
谭宁特别反感他强调两人之间无法缩小的七百多天，不满道：“我今年过完生日就十四了。”
小姑娘声音夹杂着无意识的娇嗔，秦嘉延幻视一只闹脾气的猫，笑道：“小鬼，你怎么回事儿啊？”
谭宁莫名其妙：“我怎么了？”
秦嘉延慢慢悠悠地：“怎么还上赶着。”
“让我占你便宜啊。”
血流瞬间直冲头顶，谭宁一下子脸红到脖子，声音都加大几分：“什么呀！我就算、想让谁占便宜，也绝对不会是你！”
秦嘉延挑眉：“这么看不上我啊？”
“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谭宁一本正经地，“懂不懂？”
“不太懂啊。”秦嘉延眉眼弯着，桃花眸中饱含春色，“不过呢，肥水不流外人田我倒是懂。”
“要不你可怜可怜我？”
“让我占个便宜。”
“当我的小女朋友？”
说这话的时候，他眼睛就像世界都消失只剩他们两个人般，一眨不眨地盯着谭宁看。
缱绻，温柔。
恐怕没有几个人能忍住不缴械投降，更何况……
还是这么喜欢他的谭宁。
“我……”
“好啦好啦。”
谭宁骤然回神。
秦嘉延已经直起了身体，把自己胳膊递到她跟前，“走吧，我送你回宿舍。”
-
托秦嘉延的福，谭宁被两个外班女生架到宿舍门口，道完谢进门，她看到桑晚独自坐在那里。
两人目光对上，桑晚眼神里好像有一点慌乱，很快把视线错开。
谭宁没当回事，洗漱完爬到床上。
熄灯后谭宁正拉被子，突然发现床尾多了一小袋东西。
她直觉这是给自己的，果不其然。
里面除了棉签和碘伏外还有两包牛轧糖和一盒可比克。
牌子和口味都是她喜欢的，宿舍里这么了解她的人只有桑晚一个。
关系断了之后桑晚就和李蕊的临床换了位置，谭宁看着手里的东西，说不感动是假的。
但她忘不掉那两个人对她造成的伤害，分开的原因所有人都不无辜，谭宁没有那么大的宽容度，做不到无事发生的态度给她道谢。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她不想欠这两个人一分一毫。
谭宁把袋子放到床尾，次日清晨原封不动地给桑晚还了回去。
洗漱完回来拿东西的桑晚看到床上那个熟悉的袋子先是一愣，抿唇收好了。
跟她想的一样。
依谭宁的性格，现在她俩关系这样，她是绝对不可能要她的东西的。
谭宁在乎朋友，但不是曾经的朋友。
腿伤这事不知道怎么传进了沈戴倩的耳朵，让李燕霞带话趁午饭时间来看望谭宁。
最后一节物理老师拖了会儿堂，谭宁过去校门时沈戴倩已经来了。
“妈。”
谭宁一瘸一拐过去，沈戴倩扶着她满脸关切。
“怎么搞的呀？去看过了吗？”
“不小心被球砸到了。”谭宁说，“没什么，就破了点皮。”
沈戴倩撩开她的裤腿，隔着纱布也看不出什么，又放下来。
“这几天可别沾水知道吗。”
谭宁点头。
“我给你带了牛肉汤。”沈戴倩打开保温盒，“多吃点，跟你说回家住多好，在学校吃不饱晚上回去我还能给你做饭。”
育林可以走读，只是谭宁嫌麻烦，尤其是冬天，早晚上太冷了，万一赶到哪天下雪路都不好走。
“总要住校的啊。”谭宁喝了口汤，眼睛亮起来，“好喝。”
沈戴倩笑了：“好喝多喝点。”
母女俩坐着说了会儿话，谭宁胃口一直不太好，吃了没一半就饱了，想拿上东西回班。
沈戴倩却叫住她：“宁宁，你最近在学校见过琪琪吗？”
琪琪，齐佳琪，谭宁楼上邻居家的孩子，在读初一。
两家平常来往挺多，关系不错。
谭宁摇头：“没有，怎么了吗？”
“她妈妈说她状态有点不太对，可能早恋失恋了，你要是碰见她了问一下。”
“好。”谭宁说，“我一会儿路过去问问。”
沈戴倩点点头，替她把东西整理好：“在学校注意身体，不舒服给我打电话。”
“知道啦。”
齐佳琪那班就在一楼，谭宁回班得路过，刚好顺道过去看看。
但是这个时间段正值饭点，谭宁扑了个空。
虽然谭宁没失过恋，但他们这年纪应该就只是难过几天，她没太放心上，打算等腿好一点再跑一趟。
这几天还有两次考试，一次校内，一次市里联考，谭宁很重视市联考，可以对自己目前的成绩有个底——
还差多少可以上一高。
学校对此也很重视，课间操都取消了，让各班班主任组织在室内上自习。
两次考试考完已经到了过大周的时间，谭宁乍然放松，后知后觉想起沈戴倩安排那事，马不停蹄去找齐佳琪却再次扑空。
她无奈了，叫住个女同学：“同学你好，可以帮忙给齐佳琪带个话吗？”
“你说。”
“你让她今天放学在教室门口等我好吗？”
“行。”
“谢谢啊。”谭宁笑了下，“麻烦了。”
市联考成绩暂时还没出来，不过各科老师发布了答案，谭宁考试时事先把选择、填空这类字少的写在了试卷，对完答案感觉还是不行。
有进步，但上不去一高。
她根据各科答案估算的分数应该是四百六左右，加上体育和实验一百也才五百六十多。
堪堪踩到二高门槛。
淮北市分数线向来高的吓人，谭宁失落又焦虑，自我安慰还有一年多，努努力。
应该可以上一高。
放学后谭宁如约去找齐佳琪，她看教室里没老师索性直接进去了。
齐佳琪正在收拾东西，前面站着一个斜刘海女生，见谭宁叫齐佳琪，低头不知道跟齐佳琪说了什么，转身走了。
谭宁莫名讨厌这个斜刘海女生，说不上来的怪异。
不过她没表现出来，只说：“你怎么回去啊？”
“不知道啊。”齐佳琪是短发，到下巴处，个子不太高，很文静清秀的女生，“应该是我妈来接我。”
谭宁坐到旁边空位置上，看她收拾东西：“你最近不开心吗？”
齐佳琪倒是坦诚，“失恋了。”
“……”
没想到她会这么快承认，谭宁噎了下，干巴巴学着秦嘉延的模样给她一根棒棒糖。
“节哀。”
她说，“都在糖里了。”
齐佳琪：“……”
“你别搞笑行不行。”齐佳琪绷不住了，“什么鬼啊。”
谭宁理直气壮：“我这不安慰你嘛。”
齐佳琪哼哼两声：“我才不需要呢。”
谭宁：“那你苦个脸。”
“还不是我们得提前来。”
谭宁：“嗯？”
“你们今天市联考刚考完吧？”
谭宁说：“啊。”
“我们得提前一天来考试。”齐佳琪解释道，“说是为了赶你们的进度，就差物理生物没考，不知道学校怎么想的。”
那谭宁能理解了。
对于初高中的学生来说，开学不亚于上吊，她没什么技巧地安慰齐佳琪几句，回去给沈戴倩复命。
当然，谭宁隐瞒了齐佳琪早恋的事情，挑了些会影响心情的坏事敷衍过去。沈戴倩倒没怀疑，还在电话里劝齐佳琪母亲别给孩子那么大压力。
完成任务，谭宁总算彻底放松下来。
在学校两周早就累坏了，晚饭后她洗完澡就扑到了床上……
却并没有休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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