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师徒二人第二天来到演武场,却从早来的其他弟子那里听见了一个新消息。
“比试取消了?不是在开玩笑吧你?”
“真的!方才演武场的管事当众宣布的,说是一早,掌门亲自下的令。”
兰渊心想:这清川剑宗的掌门当的,还真是松弛,瞧瞧人家,之前,他一个来历不明的人,问也不问就承认他是新任峰主。如今,弟子们辛辛苦苦准备了整整三个月,比试说取消就取消了,还是在正式开始的当天宣布的。
感觉这个掌门换他来,他也能当。
“没了比试,那下山参加任务的名额怎么决定下来?”
“说是每个峰派出一名弟子,由各峰峰主自行决定。”
“才一个名额?这也太少了吧。”
师徒二人听到这里,互相对视了一眼,这么说,惊鹤是肯定要去的,毕竟第九峰只有他一个弟子,他们倒不觉得少。
但其他八峰就不一样了,当即就有几位暴脾气的峰主,冲到掌门的面前讨要说法。
二峰的南丰真人头一个发出抗议。
“不行!一个太少了!按照往年比试的成绩,我二峰这次至少也有三个名额。况且这次弟子们下山,是要去探那凡间新现世的秘境,就算你是掌门,这次也不能听你说了算。”
弋阳真人也在其中,他一拍桌子面露怒色。
“我们四峰也不同意!要么就恢复比试,大家各凭本事。要么就给我们增加名额。”
外峰之一的八峰峰主紫幻真人也不平道:“别的峰一个也就罢了,那第九峰为何还要占去一个名额?那个新弟子入宗不过才三个月,即便他有些天赋,如今也只是区区炼气期,尚未筑基。这样的实力,进去也是白费,还不如把名额让给其他峰已经筑基的弟子。”
掌门北姝真人自己掌管一峰,她何尝愿意造成如今这局面,当即把其中缘由和盘托出。
“此事乃师叔祖昨夜传音所定,尔等若有异议,不妨自己去找师叔祖本人说去。”
这下几位峰主都不吭声了。
“师叔祖不是从来都不管宗内事务?这回怎么却——”二峰峰主南丰真人不解。
掌门北姝真人好心提醒他:“师弟你莫不是忘了,如今第九峰还多了一个人。”
“掌门师姐是说那个兰渊?他还真是师叔祖的弟子?”紫幻真人心有戚戚地问。
弋阳真人瞥了他一眼:“这还能有假?陵游还亲自把他身上的第九峰的峰主令,拿给掌门师兄看过,他确实是峰主令的新主,否则你以为这个峰主是随便承认的?”
紫幻真人哭丧着脸说:“掌门师姐她不靠谱惯了,我以为她跟以前一样,随便闹着玩儿呢。完了,那我们几个先前还敢无视人家,你们说,要是师叔祖知道这件事,会不会一剑劈了我们?”
众人都有同样的担忧,于是齐刷刷地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他们的大师姐——掌门北姝真人。
她仔细思考了一阵,才道:“应该不至于,师叔祖倒也没有叮嘱我,要额外优待那位小师叔。就连九峰那座挺了千年之久的小破木屋子,都没让我派人去修缮。”
“那屋子还没塌呢?能住人吗?要不明儿我让我们二峰的弟子过去稍微给人家整整?”
“哪儿需要劳动南丰师兄你们二峰亲自动手,这些粗活交给我们外门弟子做就行了。”
掌门不雅地朝二人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你们进得去吗?就在这儿一个劲地想献殷勤,师叔祖不喜人到他的地盘打扰,你们都给我老实点,别给我找事儿,回头万一惹怒了师叔祖,还得我来给你们擦屁股。”
峰主们从掌门处出来之后,紫幻真人直接跟上弋阳真人的脚步。
“弋阳师兄,你等等我。我这儿新得了几株灵草,想托你家里那位帮着炼制些个丹药,正好随师兄你一道过去。”
弋阳点了点头,没有拒绝,二人同时御剑飞离一峰。
在徒弟下山之前,兰渊把当初陵游赠予的那枚储物戒指交给了他。
还叮嘱他道:“为师给你准备了一些东西,都在这储物戒内,你回头在路上慢慢看吧,这枚戒指一定要时时刻刻带在身上,我前两日去炼器堂,让人家在上头加了一道护身符文,又托你弋阳师叔留了一道剑意在里边。你一个人出门在外,一定要注意保护好自己。”
攥着那枚珍贵的储物戒,惊鹤鼻尖发酸,他知道师尊没什么积蓄,加这一道符文,大约是把最后的那点灵石都花光了,难怪这两日连零嘴都不吃了。
“还有,你年纪小,遇到事情不要急着自己闷头往上冲,尽量都交给其他峰的师兄师姐打头阵,千万别跟大家走散。”
兰渊絮絮叨叨了半天,感觉他就跟当初自己一次离家出远门时,亲妈的状态一样,总担心孩子会遇到不好的事,操心得很。
“嗯,弟子都记住了。”
“你这次下山呢,目的就是多长长见识。千万要记住,你的安危是最重要的,为师不想听见看见任何关于你不好的消息。”
看出了师尊的担忧,惊鹤想了想,道:“有一位我刚入宗门时认识的师兄,他一直很照顾我,这次他也会一起下山,我们会互相照应的,师尊尽管放心。”
养徒三月,终有一别。最后兰渊还是只能挥着手,目送了徒弟一行人离开宗门。
本来兰渊一个人待着,也挺好的,一边等徒弟回来,一边咸鱼躺。偶尔话本看腻了,想找人聊天了,就到隔壁去找陵游,听他说说仙门其他宗派的事迹。
就是偶尔会被迫吃一嘴他跟弋阳夫夫俩的狗粮。
日子混着混着,有一天,他突然感觉自己浑身都不对劲,就像是浑身都是劲儿,却不知道该怎么发泄出去,身体涨的实在难受。
他的脚才刚刚落在第四峰的地面上,感觉胸口莫名有些燥热,感觉自己病得好像更严重了。
他赶紧快步走进陵游和弋阳的小院,勉强支撑着身体,礼貌地敲了敲房门。
“陵游,救命——”
“是兰渊……弋阳你快停下,青天白日的……”
“他又来做什么……让他在外头等着。”
“你要不要脸了,唔!”
兰渊隐约听见里边两个人在说话,像是争吵又像是在**,要是换作平时,他肯定就识趣地转身悄悄走了。
可他这会儿实在难受,便忍不住又敲了敲房门。
过了一会儿,陵游打开了门,他的那双狐狸眼,今天看起来格外的水光潋滟,莫名让人想到春意盎然这四个字。
“兰渊!你、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成了这副模样,我先扶你进来。”
“我好难受啊陵游,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努力晃了晃自己昏胀的脑袋,意识已经有些不大清楚的兰渊快要哭了,他才到这个破世界三个月,就又要死了,他真的是太倒霉了。
这时候观察了他一会儿的弋阳,神色凝重地开口。
“你不是要死了,是要从金丹初期突破到中期,你最近是不是吸入了大量的灵气?”
兰渊欲哭无泪地回答:“哪儿来的灵气给我吸,九峰穷得只剩下那座破木屋和数不尽的树,氧气倒是挺多。”
夫夫两个对视了一眼,心想也是。
虽然他们听不懂氧气是何物,但清楚记得兰渊前些日子,来请求弋阳帮忙在储物戒上留一道剑意的时候,差点要把峰主令抵给他做报酬,他身上确实没有什么富含灵气的东西。
陵游对他说:“你现在需要的不是我给你医治,你需要闭关,好好消化你体内多余的灵力,稳固你的修为。”
可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闭关,怎么消化体内的灵力,但作为一个金丹中期的修行者,这时候却说自己不知道这些,是要被抓起来的。
兰渊不想被抓,只能选择隐瞒,自己躲回了九峰的那座小木屋。
“只要睡一觉,睡一觉就好了,以前不舒服,不都是这么过来的。”
他颤抖着爬到床上躺下,却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反而出了一身的热汗,情况一直没有任何缓解。
直到他难受的晕了过去,九峰一直存在的另一个男人才现身。
“为什么宁可自己难受,宁可去找别的男人,也不愿意来找我?”
他克制不住地伸出一只手,又掐在兰渊那截细白的脖子上。
“你就那么怕我?”
男人俯身凑近,死死地盯着面前难受到汗津津的青年,看着他微微蹙起的秀气眉头,他咬紧饱满下唇的小巧贝齿,心中又难以抑制的滋生出对他的怜爱。
他最后轻声地问:“真的就那么厌恶我吗?”
不知是不是昏倒后的兰渊真的听见了他的问话。
如同一只恳求主人抚摸的小猫一般,发出委屈的低吟,带着些许哭腔。
男人的大掌从他的脖子挪到他的侧脸,安慰性地轻抚了一下。
兰渊也下意识偏头,用自己的脸颊蹭了蹭男人宽大的手掌心,这个动作似乎已经做过无数遍了,即便他在昏迷的时候,身体也顺着本能行事。
这一举动似乎正好取悦了男人。
他一手继续捧着兰渊的脸,另一手微微使劲,迫使兰渊松开他那已经饱受摧残的下唇,随后温柔地缓缓抬起他的下巴,熟练地吻了下去。
带着怜惜的意味轻吮了一下他的下唇,随后逼迫自己与之分开。
随后自己娴熟上榻,用一种紧紧环绕,占有欲十足的姿势,把兰渊搂到自己的怀里抱着,再将额头与兰渊的相贴在一起。
他的灵力畅通无阻地进入到兰渊的识海,带领着兰渊无头苍蝇一般到处乱窜的灵力,缓缓地在全身周转。
兰渊的眉间的褶皱渐渐消失,神情逐渐变得愉悦,脸上泛起了薄薄的一层红晕。
整个人如同一尾干涸已久的鱼,终于进入到了水里,享受着男人带来的独属于他的欢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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