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述宁刚到宠物店,上午与他交接的养家就来到了宠物店。
要不是看到养家,周述宁都忘记这件事了。
养家与周述宁认识,他刚要起身,就被养家拦下。
“你需要静养啊,你看看你的脚!”
“你怎么跟程晟说话一模一样啊?”
周述宁欲哭无泪,似乎对于他摔倒的状况都十分的不解。
他放下这事,让程晟把英短抱过来。
养家挑中了这只英短,可爱粘人,在见到养家时,蹭着他的手臂。
“这不,才几天不见,还是认人的。”养家笑着看着怀中的小喵喵,眼神都柔软了。
与小喵喵玩耍了片刻,养家拿起手机将钱转过去,与周述宁说:“我转过去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下次我们再吃顿饭。”
“好,你忙去吧。”
周述宁没有起身送人,他现在腿脚也不方便,椅子也与他粘在一块。
宠物店还有其他事宜需要做,这件插曲很快就被周述宁抛之脑后。
今日闲散无事,大多数来店里的都是看看符合自己心仪的小家伙之外,就是之前来他家买过小家伙的养宠人士买狗粮和猫粮。
一天除了必要的行动之外,周述宁都快要忘记今早所发生的尴尬事件。
他还是被程晟送回家的,苦了他了。
“你小心点吧,有时call我。”程晟将他送到地下车库后,下车扶他到电梯口,径直送他到家里。
见周述宁摆摆手,明显是没有事情,叮嘱他后就回去。
家里又恢复了冷清,一道滴滴答答的声音划破空间中冷清的氛围。
一只土松带着红绳串着平安锁过来,尾巴翘起,嘴角上扬,直击周述宁的左脚。
好在聪明如怂怂,怂怂快要靠近周述宁的片刻,它忽然停了下来,直勾勾的盯着周述宁的左脚,似有不解的看着与右脚完全、且肿的看不出是脚的模样。
怂怂是一只一岁的土松,明亮的黄色,提起来的胆量是不错的。
周述宁眼疾手快,迅速弯腰抓住怂怂,将它抱在怀里。
“怂怂,我回家了,有没有想我啊?”
怂怂跟它的名字一般,很怂,遇到个什么事第一件事情就是躲起来,这也是他不敢将怂怂带到店里的原因。
小狗只需要快乐就行,怂怂想要呆在哪里都不是一件大事。
怂怂在周述宁说话的一刹那避开了他的眼睛,不敢直面的与周述宁对视。
见怂怂这幅贱兮兮的样子,他抓着怂怂的下巴直面自己眼神,“你是不是干坏事了?”
怂怂只是哈着气,眼神清亮,哪里是干坏事的。
但周述宁不信邪,放下怂怂,单脚跳去检查屋子里头的陈设,以及自动放粮机和便盆,都没有任何异样。
怂怂摇着尾巴直直跟在周述宁的身后,谨防周述宁的不测一般。
每一处地方都没有问题,周述宁也没有再继续检查下去的心思。
他肿成猪蹄的左脚有一瞬间的疼痛,他赶忙躺下,怂怂哪怕是再怂,它的性子也是很好的,怂怂跳到沙发上,变成捏捏宠物的任由周述宁摸摸。
下班回家,哪怕在宠物店时玩着手机,有程晟的帮助,他总觉得心里不得劲。
心头上一块地方堵堵的,他追查溯源发现还是与今早遇见的人有关系。
哪怕他早在一年前就知道某人回来,且一年间没有任何的交流和其余的动静,他还是止不住地落寞。
曾经可爱的小朋友,现在已然成为了一名医生。
他靠在沙发背上左思右想,没有见面一切好谈,可今天所发生的尴尬事宜迫使他想了又想。
周述宁左手摸着怂怂,右手扶额,似乎很不愿意承认自己干的‘好事’。
说起今天让人尴尬的事情,不得不让周述宁想起与顾夏知聊熟后,对于小小软软可爱的顾夏知,他的体内总是存着打趣的意味。
他在想这么可爱的小朋友就应该用来逗得,他也是这么干的。
那天周末,顾夏知抱着他午睡的小杯子到他家来,敲了敲门,开门的事周述宁。
“顾夏知?你来了啊?”周述宁随即让顾夏知进屋子,将顾夏知怀中的杯子放在沙发上。
那一天他将放在桌面上的糖果递给顾夏知,“喏,给你的糖果。”
软声说话的顾夏知接过周述宁手中的糖果说:“谢谢周哥哥。”
“不对,你不能说周哥哥。”
周述宁在后面接话,他的坏心思都溢出言表,只有单纯的顾夏知完全看不出面前的大坏蛋到底要说什么话。
顾夏知不理解,歪着脑袋,就像是出生不过半个月的小奶狗,他说:“那我要说什么?”
小顾夏知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棒棒糖,周述宁就像是一个满是坏水的大坏蛋站在顾夏知面前。
四处无人,家长上班,这得以让周述宁实施这个坏想法。
只有这一次,只要喊着一次,他就不能再怎么想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想,顾夏知实在是太像他遇到过得小奶狗了,每一条小奶狗无一例外都与顾夏知很相似。
“顾夏知,你叫我周哥哥之后,我要说嘬嘬嘬,你回汪汪汪好不好?”
小小的顾夏知只是小,但是不傻,他疑惑问:“为什么周哥哥,我可不是小狗狗,我才会汪汪汪呢。”
“拜托拜托,就叫一声就好了。”
周述宁比顾夏知大两岁,心思也没有成熟到哪去,但是他还是这般做了。
他或许知晓顾夏知不可能这么干的时候,他也放弃了,他随即坐在顾夏知的旁边打开电视看了起来。
“周哥哥?”
顾夏知拉着周述宁的衣角,手里早就是被他拆开的糖果,已然被他放在嘴里吃了起来。
“什么?”
“你现在要说嘬嘬嘬了。”
周述宁还没有反应过来,似乎只是顺着顾夏知的话说,“嘬嘬嘬?”
“汪汪汪!”
一声汪汪汪结束了周述宁的回忆,他浑身颤抖了一下,不行,坚决不能再想了。
当时他是什么脑子,居然让一个可可爱爱的小孩子汪汪汪,他简直是怀的没边了。
在那件事过后,他与顾夏知都没有告诉过双方家长,这件事就像是一个秘密,永久的埋藏在两人的匣子里,随时等待其中一个人打开瞧瞧当年所发生的一切。
周述宁懊悔自己怂恿顾夏知做出这个行为,似乎是一个劫难,在此事后,他很长一段时间都在照顾着顾夏知,免得其他什么坏人带坏了他。
借此,他也发现了一个天大的事,那就是顾夏知天真的不要命,只要他说什么就是什么,顾夏知还是个很容易相信别人的人,就是太轻信别人,顾夏知在花花网络世界被人骗了一百块钱。
这事还是顾夏知主动告诉他,这一百块是他这个星期吃饭的前,以至于周述宁拿出他的压箱底零花钱,给顾夏知买了一周的饭。
相差两岁,总是会在一个新生一个老生之间差一点意思。
初中时,顾夏知作为初一新生,周述宁已经迎来了初三的生活,高中亦是如此。
在背地里,顾夏知总会当着周遭没有人的时候,首先提起嘬嘬嘬汪汪汪的事情。
每一次说起这事,周述宁上手捂住了顾夏知的嘴巴,告诫他:“不能再提起这件事知道不知道?”
两人亦然是高中生,穿着高中校服,在一条小巷里打闹玩耍。
“周哥哥,为什么不能再提起这件事,我感觉还好吧?”顾夏知又露出他那种天真烂漫很容易遭到骗子骗的神情。
为什么呢?他好像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不能再提起这件事。
到后来他上了大学,顾夏知中途上了一个月的高中,就被他的父母带到国外留学,来不及告别,就已经迎来了长达七八年的不见面。
刚开始的分别,顾夏知还能保持一个星期与周述宁说着他这个星期干了什么,到后面顾夏知给他发了一条消息,说他的学业很忙,不能及时回复他的消息,亦或是后来他等不来顾夏知的一条消息。
他也渐渐将这件事剥离开他的世界当中,从一开始他的出现打乱了顾夏知的生活,到后面顾夏知的离开也打乱了他的生活。
每个人在得到中失去,又在失去中得到。
就像一开始分别却没有当面道别,到现在再次遇见,竟是以一种他受伤了,主治医师确实当年的人。
思绪逐渐回笼,一首凤凰传奇的歌曲响起。
熟悉的头像,熟悉的音乐,是母上大人的视频通话打了过来。
吴韵女士的脸充满了岁月的痕迹,她在见到周述宁的一瞬间是面无表情的,眼神盯着他不说话。
周述宁了然,对上了趴在他左半边身子的怂怂,这下子吴韵女士立马喜笑颜开。
“怂怂啊,奶奶在家里给你准备很多肉肉,什么时候回家啊?”
怂怂也是个机灵鬼,一听到是吴韵女士的声音,汪了几声。
面朝着手机,对着远在十几公里之外的吴韵女士竖起耳朵摆动着尾巴。
“妈?你怎么不问问我,就只问怂怂怎么样怎么样啊?你居然还给怂怂准备了吃的,我作为你的儿子为何没有这些东西?”
周述宁撇嘴打趣,似是对于吴韵女士偏心的不满。
“哦,那你今天发生什么事情?”
“我今天脚崴了去看医生,你猜我见到了谁?”
吴韵女士忽的发现手机界面从怂怂可爱的小脸转换成了周述宁的臭脚,她大声喊:“把手机转回去,哪来的猪蹄!”
她话音落下,不免想到了刚才周述宁说的话,她反复琢磨,问:“你是不是见到小知了?”
小知算是一个独特的名字,吴韵女士特别喜欢喊顾夏知小知,没曾想周述宁遇到的医生居然是小知。
“哦,我知道了,退下吧,我要看怂怂,对准了,别歪镜头。”
吴韵女士一句话将他打入现实,之前是谁天天在他面前念叨顾夏知回来了。
他今天的主治医师是顾夏知,反而是这种无所谓的神情。
怂怂与无吴韵女士有来有回的聊天,一条微信消息倏然出现在他的上空。
熟悉的头像再一次的出现,惹得他心脏漏拍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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