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误雪不解地看着寒九英和张奶奶相视一笑,一双眼睛满是震惊,但出于礼貌,什么也没说。
寒九英似乎察觉到自己的唐突,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凌误雪,挠了挠头,低低地说。
“我可能需要你的帮助,凌姑娘。”
*
日落时分,西街上响起了迎亲的敲锣打鼓声。
“我的好妹妹,你到底是在犹豫什么?”年细细在穿着红色喜服坐在窗边的凌误雪身边来回踱步,“那可是县令大人啊,这么好的夫婿。”
凌误雪收回看向窗外的视线,叹了一口气,“我只是有些感慨,前些日子才和许耀祖一刀两断,现在立马就要嫁给他人了。”
凌误雪说着,看向了一旁堆得满满的聘礼,想起前些日子寒九英那番诚挚的请求,不由得抿唇,思绪万千。
那日县令在关押许耀祖之后,告诉了凌误雪他身为新科进士却来上林边县做官的原委,说他在京城得罪了人,害怕报复来此避患,想求娶一位当地女子以示无卷土重来之心。
而他挑选的妻子对象,正是自己。
年细细羡慕的声音将凌误雪从回忆中拉回了现实,“咱们上林县的县令还是值得信赖的,如果不是他要娶你,我都要馋了。”
“你家里还有母亲要照顾,你舍得嫁人?凌误雪朝着年细细挑眉。
那日她从寒县令那出去后,就率先找到了扮演自己的年细细和看守自己的大哥,拿出双倍的钱让他们为自己作证。
他们当然是想都没想就同意了,许耀祖也真是会挑,选了两个急需用银两的家伙。只是这位年细细非说对自己一见如故,缠上了自己。
“你真是讨厌极了,想都不让我想一下。”年细细佯装生气地打了一下凌误雪,又笑了起来。
“你今日真是好看,”年细细走近,把凌误雪扶起来,“接亲之人左右要到了,我扶你出去吧。”
“好。”凌误雪点点头,让年细细为自己盖上盖头,被她搀扶着走了出去。
房外,满街霞光辉映,身着红色婚服的寒九英骑马奔腾,在百姓的欢呼声中,来到了凌误雪的门前。
彩光照在寒九英的脸上,他笑着看向盖了盖头的凌误雪,一直看着她被人送上了他身后的花轿。
在百姓的打趣声和祝福声中,寒九英调转马头,载着凌误雪直奔县衙,就着日暮的余晖,二人拜堂成亲,喜结连理。
“礼成,送入洞房!”随着喜婆一声高呼,盖着红盖头的凌误雪被寒九英用彩绸牵着走进了绿绮院内的新房。
盖头之下,凌误雪为自己打了一口气,她和寒县令是各取所需,她为了绣球坊嫁给县令,县令为了明哲保身娶自己,为了防止以后纠纷,她得提前和他讲清楚。
“其实,我娶你不是……”寒九英等待凌误雪坐下后挑起她的盖头,正准备告诉她自己真实心意。
明月楼上的一见倾心,他第一次有了不计代价将一位姑娘拥入怀中的冲动,为此,他甚至说了谎。
这些日子他左思右想,还是觉得对待凌误雪这般的姑娘要直率地表达感情。
愿望很美好,现实很残酷。寒九英怎么会想到,自己还有被堵得说不了话的可能。
盖头下,凌误雪美得不可方物,神采奕奕,开口却冷漠疏离,“县令大人,你我的亲事本就是一场交易,如今你娶我庇佑我,我也会在他人面前尽好作为一个妻子的本分。”
“我猜测您也是这么想的。”凌误雪没管寒九英此时微怔的目光,继续道。
“我们二人并无感情,至于平日里,相敬如宾就好。”
凌误雪说着,自顾自地将铺在床上的各种五谷刨开,“为了防止别人发现不对,我们今夜还是一起睡吧。”
“好。”寒九英回过神来,看着与他划清界限的凌误雪,垂下眼睛。
半响,他低低地说了一句,“我睡席上就好,凌姑娘你睡床上吧。”
没等凌误雪反应过来,寒九英就自顾自地躺上了一旁的草席上,只留给了凌误雪一个孤单的背影。
也好。凌误雪这么想着,躺在床上,闭眼酝酿着睡意。
半刻钟后,她睁开眼睛,悲惨地发现自己睡不着。
*
第二日,巳时。
迷迷糊糊中,凌误雪翻了个身,准备再睡一会,就感觉到了一丝异样。
这床怎么睡起来有些不同,怎么如此柔软?
凌误雪猛得惊醒,起身一看。
朱绸依旧挂在床边,空气中还飘洒着合卺酒的香味,红烛燃尽的房间内却空无一人。
她已经嫁人了,虽说县令大人这边没有公婆要伺候,但她这么晚都不起会被诟病的!
凌误雪立马将站在门外的贴身丫鬟柳月唤进房内为自己梳妆,一边焦急地询问,“县令大人呢?”
柳月回以神秘的一笑,“夫人,寒县令已经处理公务了,还是大人亲口吩咐夫人多睡一会,生怕我们打扰到你了。”
凌误雪闻言松了一口气。
还好县令没说什么。
“夫人,不好了!”另一个贴身丫鬟紫玉急匆匆地跑进房间。
“急急忙忙的,成何体统!”柳月嗔怪紫玉。
凌误雪看着紫玉,有了不好的预感。
紫玉是自己待嫁期间县令特意派来帮她的婢女,凌误雪见她手脚灵快,脑袋又灵活,便让她替自己守作坊,自己则是在家里准备绣球。
所以紫玉此时回来,作坊那边肯定发生了凭她解决不了的事。
迎着凌误雪打量的目光,紫玉吞吞吐吐,哭丧着脸说,“夫人不好了,预订给叶员外的那一批绣球被人泼了!”
“什么?”凌误雪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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