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兼和梅饴又跑了五百里,到了一处小城的郊外落脚。
梅饴从储物戒里拿出帐篷和铺盖,和时兼一起铺起来。
“明天我们还是装作夫妻入城,你把吃的加热下,我都要饿死了。”
“好。”时兼一边用灵力给手中的烧鸡和糕点加热,一边感叹,这自从把灵力用在生活中,她练习法术比从前老师教导时还勤快。
“时兼,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呢。”
“什么不对劲?”时兼警惕环顾四周。
“你说那沉木仙君是不是在唬我们,这事情太不符合常理了。”
“你看看,你老爹的确偏心到咯吱窝里,可为什么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把你如此狼狈、几乎是身败名裂的赶出来。哪怕真的要你腾位置,只需要边缘化你就好,打发到远远的,你也没能力翻身。”
时兼紧张的神经松懈下来,“这事呀。他从小偏心的很,做出什么事来都不稀奇。”时兼把加热的糕点用手帕拖住递过去,“这个是山楂锅盔,最后一块了,不知道明天进城还没有卖的。”
“那你是不是你老爹亲生的?时家这么绝情,我都有些怀疑了。”梅饴嚼着糕点,叮嘱“再加热点水,有点干。”
“我是我娘肚子里出来的,我怎么知道。时家赶出我也不稀奇,一是偏爱,二是利益,我什么都用不上。”
“不,你这才是错了。我以前读书的时候,学过我们那个世界封建社会都是嫡长子继承制。你明明还有一个很大的功能嘛,你是嫡出,代表着正统性。我差点都忽视了这是个血缘社会。你想想,你老爹还有其他地位尊贵的亲人是不是全是嫡出,虽然我没有歧视人的意思,但是庶出在这个世界就是地位低上许多,更何况你妹妹连庶出都算不上。”
时兼来回走了两圈,一拍手,手中拿着的热水撒了出来“是呀,都是嫡系。哎呀,撒出来了...可是.....时落落从小受宠,从来没有人拿她的出生说事。”
梅饴把手绢递给时兼。
“是没有人当着你们的面上说事。时落落的依仗是你父亲的宠爱,才能过得这么滋润。可你不一样,哪怕你父亲再不喜欢你,依旧没人敢给你脸色看。还有那个沈岂,他的未婚妻是你,也只能是你,你哪怕再平庸....哦,对不起,我说错话了。”
“没事,继续。”
“哪怕时落落再和沈岂情意绵绵,只要你在,他们就永远名不正言不顺。你家不是个不尊重嫡庶之分的家族,为什么会为了一个庶女毁了一个耗费大量资源养成的嫡女。你哪怕再怎么样,也还有联姻的作用。不嫁沈岂,嫁给什么刘某某、张某某不也可以吗?还不浪费资源。时兼,我解释一下,我没有故意贬低你的意思,就是单纯的从利益上论。”
时兼也思索起来,“从前只顾伤心,你这样一说的确不正常。时家与沈家联姻不仅仅两个人的事,其实换谁都无所谓,只要是时家的女儿和沈家的儿子。我是时家最尊贵的嫡系,哪怕再平庸,只要我是时家的女儿就有巨大的价值。哪怕不嫁沈岂,嫁给谢家,司马家,也照样有用。沈岂非得娶时落落,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退婚让我面子上不好看。”
“那沉木仙君说,要你腾位置是因为时落落和沈岂成亲,沈家能给时家的更多。那会多给多少,多到时家情愿毁掉一个嫡出。再说,沈岂现在也不过是一个少主,沈家还不归他管,他能承诺给什么呀!”
“梅饴,你大概不清楚,沈岂现在不过二十二岁,却已经结成金丹,天资极其出众,前途无可估量。他在沈家分量极其之重,还是有能力许诺些东西。”
“那你和沈岂是有仇吗,他恨你恨到要毁了你。你看,你遭受的不只是退亲,还有身败名裂、逐出时家。”
“我...不知道。”
“如果我从前胡搅蛮缠的喜欢太惹他厌烦的话,那...”时兼有些不确定。沈岂就是传说中的冰山,所有的温柔和笑容都只为时落落一人。从前她胡搅蛮缠,非缠着沈岂让他喜欢自己,跟个小尾巴似的。
少女热情的爱恋,本是教人欢喜的。可是不喜欢一个人,那人连呼吸都是错。
时兼不确定沈岂对自己的讨厌到达什么程度。
“那他就太小心眼儿。”梅饴嘴快的接到。
“哎,我就是感觉里面很有问题,有问题。要是怎么样都解释不通的话,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还有其他的我们不知道的原因,二是你的恶毒女配的悲惨光环太过强大,你就是倒霉。”
梅饴嚼着点心,抬头看到了月亮。,想起另一个世界的父母,眼泪珠子都冒了出来。
月是故乡明。
梅饴的声音消沉下来,把头搁在膝盖上。“时兼,我想我爸妈了。不知道他们现在过得怎么样。哎,要是那个世界我死了,他们不知道有多伤心,想想就难过的喘不过来气。你妈妈...娘是个什么样的人呀?很少听你说。”
“我只记得一点点,我娘很温柔的抱着我给我唱歌,唱的很好听。”
“唱的是什么?”
“我不记得了。我很小她就不在了,我跟其他叔伯也不亲,很少听到她的事情。”
“哎,那是你娘还在,你也不会像颗小白菜一样,过得这么苦。”
“上天也不算对我太坏,我遇见你,从此以后我就再也不孤独了。你知道吗,和你在一起,我很少感到难过了,以前总是心里闷闷的,像黯顿顿的下雨的天。”
“我那么神奇吗?”
“嗯。现在,我每一天睁开眼,都是春天。”
时兼与梅饴谈论的沈岂如今也在痛苦的挣扎。
少年的爱同样是真挚且热忱的。
沈岂在一旁衣不解带的照顾了时落落好几天,烧总是断断续续的,状态总是时好时坏。
时落落总是关节疼,开始只是隐隐约约,现在已是疼的下不来床,吃饭连调羹都拿不起。
才不到一个星期,人已是消瘦了一大圈。
“岂哥哥,我是不是好不了了?”
“傻丫头,胡思乱想什么。医仙已经找到治疗的办法了。我去寻药,药找回来了,你就可以治好了。”
沈岂没有告诉,这药是她的姐姐时兼。他不想落落为这些事情感到纠结,时兼....只能对不起了。
时落落也没有问这药是什么。她相信岂哥哥会用尽全力治好她。
而作为药的时兼,现在还不知不觉,没有预料到狗血事情就要来临。
原因是这沈岂还算很有良心。日日取血做药,几乎是要另一个人命的事情,时兼既然做了这药,那么其实就相当于日日都有死亡的风险。
失血过多死亡不是闹着玩了,再神奇的仙药也不能使人像发动机一样疯狂造血。
所以,付出如此巨大的时兼必定要得到相应的补偿,这也好使沈岂不那么愧疚。
沈岂痛苦的纠结了许久,终于下定决心,把自己夫人的位置作为报酬补偿给时兼。他知道时兼有多喜欢他,他即使不爱她,只要时兼不要太过分,他会尽量对她好。
这是他能给出的最大的诚意。
可是一想到落落,他们之间坎坷的情意,又顿时心如刀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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