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不如意,十之**。自从被拐卖,仙人帮助,再次回家,韩秀娘的命运如同大转弯般跌落谷底。
原先也是夫妻恩爱,公婆不说如同亲生女儿一样待她,但也是亲亲热热,日子没有不顺心的。被找回家,家人也是欣喜不已,但日子久了,就生出许多事端。
家里那段时兼恰巧不太顺利,丈夫得了一场风寒,家里的几件衣服叫人半夜给偷走了。婆婆就将事情怪罪在韩秀娘身上。
“准是你到外头,把这霉运给带回来了。”婆婆看着好端端生病的儿子,又想起被偷走的衣服,一巴掌扇了过来。直把韩秀娘打的眼冒金星,转了好大一个圈儿,才站稳。
“哎,当初就不该让你回来!被拐了的女人,不晓得在外头做过什么事!”
“娘,我...”韩秀娘也我不出来,她想为自己辩解,但也解释不清为什么自己一回来就遭了贼,丈夫也病了。只好扯着袖子嘤嘤地哭。
“哭什么哭,我儿子还没死呢,晦气!”
韩秀娘这下连哭都不敢哭了。
韩秀娘小心翼翼的在家里过着,殷勤的伺候公婆,照顾相公,睡得最晚,吃的最少。可是人越紧张,就越容易犯错,加上韩秀娘吃不好睡不好,精神不济,一天早上煮高粱米的时候,竟然模模糊糊的睡着了,火苗顺着灶里的木柴漫了出来,一不小心点燃了一大堆点火的松毛。
这可是出了大事,等她醒过来时,厨房的火已经大的难以扑灭,滚滚的烟直冲上天。韩秀娘第一反应是往外跑,可跑到门口又想到公婆不知道会怎样责骂自己,居然也升起了冲进去救火的勇气。
街坊邻居有些也发现了这火,冲进来帮忙。不然一烧就是一大片啦!
火到底被扑灭,可是厨房也烧没了。
这可叫公婆二人打心里认定儿媳妇是个扫把星,克夫不说还克家。如今就已经把自己的丈夫给克病了,房子也烧了一间,以后还不得这么样呢。
于是乎二人商量商量,就把儿媳妇给赶回娘家去。
韩秀娘扒在丈夫的床前,请丈夫和公婆说个情,叫她留下来。
“我以后就是为徐家当牛做马,相公,你让爹娘不要赶我回娘家。”
这在病榻上的徐相公却转了脸,把脸朝向床里面。他原先不信爹娘在一旁唠叨,说秀娘叫人拐过,身上沾了不干净的东西,给家里带来霉运。现在房子烧了起来,他也不得不信。虽然少年夫妻,也很恩爱,但到底只是个媳妇,没了可以再娶。
于是乎韩秀娘就这样被撵回了娘家。
回了娘家,亲爹亲妈倒是给她做了一顿热乎饭,八大碗,有一碗还盛着半只鸡,这是她这些日子吃过最丰盛,最饱的一顿饭。结果筷子一搁,人牙子就来了,她被自己亲爹妈卖了出去!
“儿呀,你也别怪爹娘心狠,家里还有你哥,你弟,你妹妹呢。你是我们的女儿,但我们总不能不顾他们的命呀。我们没要人牙子什么钱,就请她把你卖到一个远点儿的好地方去。你到那地方再好好过日子。”
韩秀娘心凉了,没要娘给她煮的几个鸡蛋,就这么跟人牙子走了出去。
这人牙子倒是很讲信用,也可怜这个女人,再说这韩秀娘资质真不错,长的又几分漂亮,人也伶俐,当真说了一筐好话,将她卖到了两百里外的一家大户人家做丫头。
虽然为奴为婢,不比自由人,但是大户人家的奴婢要是得了脸也是穿金戴银,阔气的很。人牙子还安慰她,“我说姑娘,你也别这么伤心。比你惨的人多了去了,你看前不久那些窑子里被仙人救出的姑娘,哪家愿意要?有家的回去了,连家门都进不了;没家的,连人样都没了。你老子娘对你不错,还倒给了我两吊钱,就为了让你到一户好人家。”
于是乎韩秀娘就这么收起自己的一半伤心,到了这户大户人家做丫头。
丫头也不是好做的。
丫头之间的斗争不亚于一场职场大剧,不知道谁听说了什么传闻,告诉了管事妈妈。这管事妈妈也觉得韩秀娘太不详,加之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丫头,就把她转卖了出去。韩秀娘在这大户人家屁股还没坐热,就又被当个物件转卖。
这次的人牙子可不像前头那个人牙子那般良善,对她可是刻毒,韩秀娘想着干脆死了算了,可是一口气梗在心头,又不想死了。
就这样,当时兼和梅饴遇见韩秀娘时,她已经被卖到距离安河五百里的金宇。已经瘦的脱了形,被人牙子像赶牛羊似的,在大街上赶着走。
人牙子和人贩子不同,不需要躲躲闪闪,他们可是合法经营。
梅饴边吃饭边欣赏窗外繁风景,看见一群褴褛的人。这群人有高有矮,都是女人,但无一例外都是瘦子,目光呆滞,梅饴内心一酸。
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面孔,“时兼,快来看看,这人是不是很像当初拐子哪里那个小姐姐?”
“谁?那个呀,也不是很像。”时兼其实也记得不太清拐子那里的两个女人长什么样,但似乎没这么瘦小。
“你别多想,她们该是回家与家人团圆。这不过是个奴隶而已。”
“不对,那五官就是很像那个小姐姐嘛,那个把我们当做夫妻的小姐姐。”
梅饴边说,边嘚嘚嘚地跑下去。
“哎,她们又脏又臭!”时兼没拦住梅饴,就让她下去了。时兼摇了摇头,心想梅饴觉得是想多了,又想着吃过饭后到香铺里买一些香料给梅饴洗澡。她自己可不愿意与这群不知道多久没洗澡的下等人靠在一起。
梅饴说的人人平等的观念不知不觉影响到她,但她的“人”当中可不包括这些奴隶。
虽说梅饴一个人下去了,时兼的眼睛一刻都没从她身上移开。就怕再次发生上次的人拐子事件。
要嘱园丁取折枝,红桃白李紫蔷薇。
石函桥畔人烟晚,挑得春光一担归。
今天很难过,但是,如果每天认真过了,每天的今天都会变好。
以此自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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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平凡的韩秀娘的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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