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饴从飞兽车上蹦下来,就看见了乌泱泱的一片人,堵在城门口,叫人不好进去。
领头的是衣衫极其华丽的几人,都是男的,大约是父子兄弟什么的,年轻的长的一米七左右,相貌倒还可以,中年男人就像被吹大的一个白馒头。
“这是接什么人吗?”梅饴捅捅小生,“真是的,堵哪不好非堵门,咱们怎么进去。”
这为首的几个男人,看见魁梧硕壮的飞兽,又见从上面下来神仙似的一对男女,知道这就是近些日子,在附近出没的“仙人”。
可叫自己给逮住了!那白面馒头似的老爷一脸堆笑,热情的走过来,梅饴眨眨眼睛,以为这人搞错了,以为自己是他的朋友或什么人。
“仙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再下是此地的张家堡的家主,仙人移驾寒舍,是在下的荣幸。”
梅饴和小生就这样半拥半抢,被带到了张家堡。
一进门,顿时花红柳绿,好不热闹。那张堡主的妻妾女儿们,顿时热情的拥了上来,各个打扮的珠光宝气。叽叽喳喳,夹枪带棍,时不时暗踩一下别的女人。
被张堡主呵斥一声,安静下来。只留下一个打扮最富贵的中年妇人,身后跟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看样子这妇人是张堡主的正头太太,这少女就是那太太的女儿。
那太太看着梅饴年纪小,一脸热情的迎了上来,仗着自己是个女人,一把捞起梅饴的一只手,似乎很怜惜欣赏的打量。
“小姐是从哪里来的,到我们这穷乡僻壤可住的惯?怪不得,人人都说我们这个穷地方来了个仙人,这睁眼一瞧,果真和我们这些凡俗俗子不一样。”边说,那笑眯眯的眼睛还瞄了眼身旁的小生。
赶紧把自己女儿推上前,“小女采仙,本还觉得我悉心养大个丫头,没想到和小姐一比,那真是云泥之别。”
“小姐出门在外,可不要想家。什么吃的住的穿的,都早就备好了,小姐只要说一声,马上送来。”
那张堡主与张太太唱着双簧,努力要把二人的暂时一歇,变成暂时小住。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梅饴突然想起自己在梅家住的那段日子,只不过那样漂亮的场面话,只存在于梅野村带她回来的第一天,其余时候,都是话里有话的撵人。那暗沌沌的四方院子,成天而耳畔打转的尖酸刻薄的话语,藏着细针的衣鞋,被人推下湖却怎么也呼叫不到人的无助,梅饴打了一个寒战,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样的大宅门。
进了这个门,出去却不容易,被几个人拉扯推到花厅——这是待贵客的地方,里面早就准备了精美的宴席。
小生无所谓,他蛮好奇的东瞄瞄,西看看。看到了宴席上的一盘整鸡,扯着梅饴的袖子,小声附在梅饴耳畔说。“看,那有只鸡!”
“我是亏了你什么?一只鸡而已,出了这个门,多少都给你买。”
“不,我就要吃。”
小生装模作样的客套了几句,他装人,别的没学会,最会人的装模作样。看起来长的漂漂亮亮,装的矜贵懂礼,不知不觉就被拉到桌子上开吃了起来。
梅饴也只好坐下,礼貌的夹了几筷子菜。
梅饴和张家人说清楚,感谢张家堡的款待,可是明日一早就要上路,自己也不会亏待了他们。
听到明天就要走,那些个年轻的,尤其是采仙姑娘笑容都要绷不住了,但听到梅饴承诺的好处,张堡主和张太太笑容更热情。
梅饴和小生的房间本来一个安排在内院,一个安排在外院,可是小生吵着不依,非得和梅饴住一间屋子。
于是张家人只好给他们安排一间房间。
“死狐狸,你今天晚上要是想和我睡一个房间,就不要再变成狐狸,你知不知道,你变狐狸睡觉呼噜声很大呀!身体呈倍数变大,呼噜声也呈倍数变大。”小狐狸皱皱鼻子,打打小呼噜还挺可爱的,但是一只张嘴能把自己的头吞下去的老狐狸打出的如雷鸣的呼噜可就不美妙了。
“狐狸不打呼噜,什么打呼噜。”
“猪。”
“我高贵的狐狸,怎么会是猪呢,你才是猪。”
“你,你才是猪。”
“小猪,你知不知道,我今天晚上非要和你在一起睡是有原因的。我无所谓呀,反正我又不会随便死掉。”
“怎么了?”牵扯到死生大事,梅饴也不敢放轻松。“有僵尸?鬼魂?妖精?”
说到妖精,小生和梅饴默契的对视了一样。
“不好意思,你是个好妖,我知道,误伤,误伤。”
“我只是特别不安,本能的不安。”
梅饴睁着眼睛等了一个小时,终于知道了小生为什么不安。
一瞬间地动山摇,小生咬着梅饴马上飞到天上。梅饴在皎洁的月光下,看见无数房屋的坍塌,和哭号尖叫的人们。
原来,地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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