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展快结束的时候,可能是陆从砚的助理,找他商量工作的事情,池墨就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等着。
没坐一会儿,那个秦睿又来了。
他坐在池墨旁边,堵人一样地问道:“池墨是吧。”
池墨看向他。
秦睿无厘头说了一句,“我雷达很准的。”
池墨不解:“什么?”
这画画的艺术家是不是有点毛病,但陆从砚怎么不是这样的。
秦睿说:“你看起来太嫩了。”
池墨无语,没理他。
秦睿靠着椅背说道:“你想不想跟我试试?”
这人怕是有点毛病,池墨原本不想搭理他的,但是又考虑到这是陆从砚的地盘,不想给他惹事,所以耐着性子没有发作。
他的一双眼眸明亮又透彻,问道:“试什么?”
秦睿听到他的话,嗤笑了一声,坐起来靠近池墨,左手快要揽上池墨的肩,池墨刚要躲,视线内的另一只手截住了,池墨抬眼看去,陆从砚持续收紧,秦睿疼得龇牙咧嘴,嘴里讨饶:“松手松手。”
过了一会儿,陆从砚放开以后,像握了什么脏东西一样摔了摔手,睨眼看他。
秦睿委屈道:“开个玩笑嘛,这么激动做什么?”
一个大男人做这么个表情,为实有些滑稽。
陆从砚轻飘飘地说道:“秦睿,你家还有几个家产,够你这么挥霍的。”
秦睿也不讨笑了,脸色一变,吐槽道:“小气。”
说完看了一眼池墨,气愤愤地走了。
池墨一脸疑惑,却也没问陆从砚的打算。
他坐着,陆从砚站着,就在他身后。过了一会儿,陆从砚手背贴上他的脸,温热的触觉传来,池墨任他摸,也没躲,他抬起头问:“怎么了?”
这么看陆从砚真的好废脖子,池墨转回去,陆从砚的手放下来了,他站起身,回头看着陆从砚。
陆从砚这边是背光,他整个人好像都隐在黑暗当中,池墨抬眼看他,略过了陆从砚那一秒眼神的晦暗。
“走吧,去吃饭。”
池墨点点头,跟上了他。
陆从砚带他去了一家私人餐厅,即便是饭点的时间,也是寥寥几人。
靠窗的位置,能看到南城的大江景,池墨侧头静静看着。
陆从砚点的菜,池墨只和他在一起吃过一顿饭,但陆从砚仿佛记下了池墨的口味,点的大多都是池墨爱吃的。
看着眼前的一桌子美味,池墨都有点无从下嘴的感觉。
陆从砚说:“都是这家店的招牌菜,你可以尝尝,觉得好吃的话可以带同学来这里。”
原来是误打误撞啊。
不过池墨还是听得想笑,陆从砚一副长辈的口吻,让他瞬间就想到了小学上幼儿园的时候,郑雪蹲下轻声细语地叮嘱他,“在学校要好好学习,听老师的话,不要和同学争论打架哦。”
于是他也这样笑了。
“怎么了?”
池墨摇摇头,“没事,就是忽然想到了我妈送我去幼儿园的时候了,那个时候的她可能是第一次做母亲送孩子上学,还没有现在那样张牙舞爪,温和地劝告我上学不要惹事,要和同学好好相处。”
“所以打了吗?”
“什么?”
陆从砚又问:“所以在上幼儿园的时候,跟小孩打架了吗?”
池墨瞬间有点哭笑不得,“没有,怎么可能,我可是好孩子,被老师奖励过小红花的。”
说完就有点脸红,不知道为何,他总是尽量想在陆从砚面前装得自在一些,但是最后就发现其实并没有,反而越不自在了。
陆从砚嗯了一声。
池墨得了教训,于是秉持着食不言寝不语的理念,埋头吃饭,没有再说话。
吃完池墨就要回学校了,他参加了一个社团,今天下午有活动。
陆从砚跟着起身,说:“我送你。”
池墨婉拒:“不用了,谢谢师兄,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很方便的。”
“走吧,”陆从砚将外套搭在手臂上,“正好回学校有点事。”
陆从砚今天又换了一辆车,还是底盘很高的那种,款式很好看,跟陆从砚看着就很搭。
中午的饭菜太好吃了,池墨吃得有点多,坐在车上的时候默默想,他觉得自己晚上可以不吃饭了。
陆从砚一只手握着方向盘,懒懒靠着椅背,一副闲散的模样,忽然看了一眼池墨,叫了他一声。
“嗯?”
“你怎么叫宋凛是宋凛哥,到我这里就是师兄了?”陆从砚似是跟他闲聊般的问道。
池墨愣了下,笑了笑,说:“我叫你从砚哥也可以啊,随便叫叫。”
说完他想了想,又问:“还是你比较喜欢哪一个称呼。”
陆从砚又不说话了。
在游戏里就是这样了,偶尔一两次池墨还以为他网卡,但次数多了,池墨就觉出点别的味道来。
他又不是问陆从砚的银行卡密码,怎么每次都能问得他悄无声息了,难道他就是传说中的冷场大侠。
快到学校的时候,陆从砚才说:“陆从砚就行。”
池墨还以为这话题过去了,听到陆从砚的话,愣了愣,在心里默念了一遍陆从砚的名字。
很好听,就是好像有点不礼貌,毕竟陆从砚好歹比他大五岁呢。
到学校了。
“那还是师兄吧。”池墨咕噜了一句,解开安全带,再一次道谢,“谢谢师兄,我先走了。”
池墨下了车,发现陆从砚也跟着下来了,他绕过车头走到池墨身边,递给池墨一枚硬币。
池墨看着陆从砚手中的那枚硬币,有点懵。
陆从砚主动解释:“上次你住我家的时候掉在卧室的地板上了。”
池墨了然,那段时间没有手机,他一直用现金的,找零的时候大多就是硬币,他随手揣兜里,可能不小心掉了。
也难为陆从砚了,这么长时间,就一块钱,他还能记得还。
池墨抬起手刚要拿,陆从砚就伸回了手。
他像是一瞬间就改变了主意,将那枚硬币握在手里,说:“就算做你住我那里的房费了。”
池墨啊了一声。
又问:“不嫌少吗?”
池墨说:“我其实还有。”
“就这一枚就够了。”陆从砚说。
宿舍楼下来来往往都是学生,任谁听到他们这段对话都会觉得奇怪,池墨就站在其中,他对着陆从砚笑了笑,又不知道该跟陆从砚说点什么。
好在陆从砚也不需要,说:“我先走了,你上去吧。”
池墨点点头,“师兄开车小心点。”
陆从砚握着那枚硬币大步离开。
等到车尾灯都看不见了,池墨还站在台阶上,半天都没有动静。
还是他的两位室友看见发呆的池墨,上来拍了他一下,“怎么回事啊,站这里做什么?”
“没什么。”池墨回神,跟着他们上楼。
孙宴午问:“你去哪了,这大周末的,我们醒来就不见你。”
池墨说:“去看了一个画展。”
他俩同时感叹:“好有情调啊,哪里的画展?”
池墨说:“就我哥朋友公司内部的画展。”
孙宴午道:“不会是没人看,叫你捧场凑人数吧。”
池墨摇头,“不是的。”
“哈哈,开个玩笑。”孙宴午道,“你哥是建筑系的吧,我听说今年建筑系的就业率超高,是有史以来的最高的一次,说明这届人才精英齐聚一堂啊。”
池墨没有说话,倒是旁边的周晨光跟着聊,“这里面应该有内幕。”
“什么内幕?”
周晨光说:“我有个朋友的表姐也在建筑系,不过是大四的,她说他们系有个学长,是南城华宇的继承人。”
孙宴午震惊:“什么?”
他声音都变大了,“你说的是我知道的那个华宇吗?”
“即便是南大毕业,很多人连华宇都进不去。”周晨光分析,“不过华宇旗下子公司众多,随便几家,都够安置这届毕业生了。”
孙宴午感叹,“哇,我怎么不是建筑系的,我怎么不是大五的啊。”
“我现在赶着去投胎还来得及吗?”
周晨光道:“出息,就算是华宇又怎么样,我们学校今年保送出国的也不少,有些人也许还不想进呢。”
孙宴午控诉:“可是我想进啊!”
周晨光道:“那你想着吧。”
进了宿舍,池墨脱了外衣就爬到床上。
孙宴午问:“你怎么了池墨?”
“没事,就是有点困,我补个觉。”
孙宴午说:“行,你睡吧,下午我们叫你。”
社团活动他们是组团报的。
池墨嗯了一声,翻过身睡了,没有人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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