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脚崴的原因,池墨自是无法再继续家教,一一向家长解释了原因,都表示理解。
其中刘澈和他父母还来看过池墨一回。
养病的时间又开始无聊起来,池墨游戏经常在线,偶尔会在晚上遇到几次陆从砚。
陆从砚问他怎么又闲起来了,池墨就说:“因为钱挣够了。”
这也不算撒谎,池墨本来就没有将寒假所有的时间都奔赴在兼职赚钱这一条路上,这样未免太无趣了些,他早打算过完年就停止补习,也能好好精进一下自己的学业。
他俩彼此的很多动态都是在打游戏的时候知晓的,陆从砚最近好像很忙,一直睡在公司,所以有时上线做任务的时候都不方便语音了,两人就打字交流。
池墨看着世界的聊天框,有种回到没有手机,远古时代的感觉了。
这种感觉很新奇,也很意外,陆从砚不上线会在微信里跟他说一声,所以他们几乎没有断联过。
不知怎么,池墨没有告诉陆从砚自己脚崴了的事,一是他的石膏过两天就可以拆了,说不定再次见面,他就已经好了。
二是,池墨觉得,他俩有点奇怪,他想刻意纠正自己的行为,这样是不对的,他和江恒都没有到这地步,怎么可以和江恒的室友到如此亲近的地步。
他们两个本身就是表兄室友与室友弟弟的角色,或者还可以是师兄与师弟,不应该也不能逾举。退出界限之外,他们还是朋友,也可以是很好的朋友。虽然陆从砚这样的人看起来就有很多朋友,池墨觉得,他还是一个很难得的人。
池墨比陆从砚小一点,经历的事情也没有他多,但他还是固执地认为,陆从砚是他见过的最适合最朋友的人,因为在他身边,池墨不会有任何一点不舒服。
这样想着,池墨几乎有些矫枉过正了。
但好在,陆从砚最近真的很忙,好几天都是:要画图,可能没时间上线。
池墨看了许久,打字:不用每天说,上线说一声就行。
陆从砚很快就回了他一个OK的表情。
池墨轻吐一口气,将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清空,手机放在耳边,就这样睡着了。
要走的那一天,郑雪还要去上班,原本是想请假送池墨的,池墨拒绝了,虽然两个市距离不远,但开车也要好半天。池墨已经将自己的行李寄到学校,现下只是稍微有点跛,并没有什么大碍了。
打车到高铁站,池墨慢悠悠地挪到车厢里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打开手机原本想告诉陆从砚一声,但最后还是摁灭了手机屏幕。
陆从砚前几天就问他什么时候会来学校,池墨说了一个两三天的大概日子,说到时候再买票也来得及,陆从砚之后便没有再问。
忽然手机铃声响起,是江恒的电话。
池墨接起,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我真服了,你就回家过个年都能把脚崴了,你真是人才啊。”
池墨一阵无语,“江恒,你没话说了可以不说话。”
江恒可能是跟社会人士待久了戾气也有点重,骂骂咧咧了几句,又说:“没礼貌,叫哥,你什么时候到,我去车站接你。”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打车回去。”池墨拒绝了,今天是工作日,郑雪都在上班,江恒现在正好是牛马的身份,怎么可能会放假。
没想到江恒似是猜到了池墨所想,“你放心,我没在公司,今天有时间。”
南城的高铁站离南大也不远,打车一会儿就到了,池墨暂时不想见到江恒那张暴脾气的脸,于是耐着性子拒绝他,“真不用了。”
江恒没一点耐心,催促道:“快点说。”
池墨迟迟不说话,江恒嘿了一声,“小姨告诉我了,你个臭小子,现在坐上车了是吧,我过一会儿就去车站,要是没等到你,我打断你的腿。”
池墨道:“本来就崴了脚,还要霍霍我的腿,你未免也太残忍了一些。”
江恒哼了一声,“你知道就好。”
说话就摁断了电话,池墨直想,上班真可怕,短短一段时间,江恒的脾气就比原先还火爆了。
说好的要接池墨,江恒刚从导师的办公室挨了一顿骂出来,公司的电话就又打过来了,原来是他之前负责的一个项目出了点问题,图可能要重画,噩耗一件接一件,江恒脑袋一阵晕,豁出一口气刚想拒绝就被挂掉了电话。
“怎么了?”旁边刚出来的陆从砚很体贴地问。
江恒生无可恋道:“公司有事,叫我回去。”
陆从砚说:“那就回去,学校这边的到哪都可以弄。”
江恒摇摇头,“可是我刚答应了池墨要去接他的,他脚崴了一个人不方便。”
“脚崴了?”
江恒说:“是啊,也不知道池墨怎么回事,在家都能崴脚,简直离谱。”
陆从砚沉思几瞬,掩去眸中思绪,说道:“我去接人,你回公司吧,别还没有毕业工作就黄了。”
江恒也别无他法,“那又麻烦你了。”
陆从砚沉沉道:“没事。”
高铁很快到站,池墨等到人走得差不多了才出去。
南城的高铁站修得太大了,池墨走了一会儿脚又开始疼了,他暗暗忍耐着走到出口处,扶着旁边的柱子轻喘气,刚拿出手机要给江恒打电话,忽然,似有所感地抬头看了一眼,五米之外,陆从砚依旧穿着一身黑色的风衣,站在一辆黑色的保时捷旁边,高大的底盘反而衬得人更高。
池墨眨了眨眼,陆从砚走过来,抿着唇没说话。
池墨笑了笑,想说点什么,不知道该以什么话题开口,于是就只能看他。
原先在网络上还能怡然自得很轻松的聊天,现下人就站在面前,倒是显得生疏局促起来,不知道这是不是所谓的“近乡情怯”。
但这其实是池墨单方面以为的。
他穿得厚,刚才又走了许多路,额头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脸色惨白,不知道地还以为脚严重到什么地步了,居然把人折磨成这副模样。
陆从砚直直看了他一会儿,忽然将冰凉的手指并着贴上池墨的额头,“感冒了?”
池墨摇摇头,往后躲了一下,他能感觉到自己额头有汗,不想让陆从砚沾到。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动作有点奇怪,显得原先的生疏更生疏了一点,池墨尽力找补,说道:“我没事,就是有点热,你怎么来了?”
说完池墨就闭嘴了,这问的是什么话,好像在刻意提醒陆从砚,他并没有告知对方他来南城的具体时间,出现在这里居心何在的一种感觉。
想不到就短短一个寒假,池墨情商智商都下降了不少,这简直是莫大的损失。
他装似不经意地观察陆从砚,奈何,两人实际面对面相处的时间太短了,他确实看不出来陆从砚情绪如何。
陆从砚说:“你哥公司有事被叫走了,他委托我来接你。”
说完抓着池墨的胳膊,说道:“先上车吧。”
陆从砚扶着池墨往车跟前走,就这么几步路,池墨向像被架在火上面烤一样难受,倏忽,鼻尖都酸涩起来,他低着头,没叫陆从砚发现。
陆从砚扶着他坐到车上关好了门,绕到另一边上车,很快就启动车子离开了这片区域。
他以为陆从砚在车上会问他为什么不告诉他的原因,但陆从砚没问,自始至终都没问,他和平时一样沉默。关于池墨回学校具体的时间,亦或者是池墨崴脚的事情,他一件都没有过问,他好像真的站在池墨画好的那条界限之外。
池墨忽然就觉得自己有点矫情,现在这种状况,不正是他想要的吗,不管陆从砚是误打误撞,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至少,他做到了,他做到了池墨心中所想的那样,他俩各自秉持着自身身份,没有越界。
这样不好吗?
没有不好。池墨又在感慨,好像这一个寒假,跟陆从砚打语音聊天,在游戏里面厮杀完任务,互相知晓彼此动向,跨年夜互道新年快乐的事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他就是这样矫情。
池墨就是这样的,他觉得自己终其一生都在后悔,后悔当下的每一个决定,但每每又会重蹈覆辙。
他这样的人,真的配和陆从砚站在一起吗?
之前,天真又单纯的池墨还在妄想着和陆从砚做朋友,但是他自己也明白,陆从砚也不缺他这一个朋友。
这么简单的事实,为什么过了这么许久他才会明白呢。
车子稳稳停到男生宿舍楼下,池墨依旧道了声谢,打开车门缓慢地下车,看起来好像真的很舍不得离开陆从砚这一辆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车子。
陆从砚可能是以为池墨真的行动不便,于是绕过车头来帮忙,他问:“要我送你上去吗?”
池墨苦涩一笑,现在的他哪里敢呢,于是摇摇头,说:“不用了,进去就是电梯,谢谢师兄。”
他好像不知道陆从砚也是这所学校的,不知道他们的宿舍建构基本一致,也只会说一句谢谢。
很好,时隔几章,小情侣终于见面了,我之前还在想,为什么我每次写这类文的时候总是感觉,天哪,他们怎么没相处几章就在一起了,事实上就是我水平还不到位哈,小情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我现在的阶段就是尽量让剧情符合逻辑,人设也不敢太过,就练习嘛,见怪见怪啊,话说写这一章我一直是皱着眉头的,他们不好受,我比他们还难过,今天正好有时间,就两章,嘿嘿,睡觉去了,晚安各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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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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