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再次醒来,祁茂看着自己眼下明显的黑眼圈,擦了把脸,早餐都没吃就赶到了医院。
两小时后,祁茂拿着新鲜出炉的精神检测报告,简洁的一行字描述了他的问题。
严重失眠。
失眠?
可是他昨晚十二点不到就被强制关机了,这怎么可能是简单的失眠。
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祁茂打开手机,找到助理发来的那个电话打过去。
“喂?”熟悉的声音但随着呼啸的风声一起从话筒传过来。
“我是前两天被你救上来的人,今天有空见个面吗?”祁茂的声音没什么温度,甚至隐隐有些过度失眠的烦躁。
陆桦看着自己手上的外卖,一边走出电梯一边回道,“我现在在送外卖,可能没什么时间。”
“两千,报销你今天的工资。”祁茂直接了断。
陆桦脚步微顿,立即答应,“好啊,几点?”
祁茂看了眼时间,“十点,耀星公司对面的南山咖啡厅。”
“好,我会准时赴约的。”陆桦说完对方就挂了电话。
陆桦没在意,把外卖放在门口,发了个消息后快速赶过去。
九点五十八。
陆桦踩着点进咖啡厅的时候,祁茂已经坐在那里等着了。
男人还是一身规整笔挺的西服,浓密的黑发微微散乱,冷峻的眉眼皱起,显得十分不近人情。
陆桦走过去打了个招呼,“不好意思,我好像来晚了。”
祁茂抬抬下巴示意他坐下,“刚好。”
陆桦穿着简单的黑色短袖和牛仔裤,摘下口罩后拉开椅子坐下,一抬头就发现对方盯着自己的脸皱眉。
陆桦被对方的视线看得发毛,不自在的笑了一下,“怎么了吗?”
居然和梦里一样,人真的可以梦到一个没看清过脸的人所以细节吗?
“没什么,今天约你出来是感谢你把我救上来。”祁茂说着递出了一张烫金名片和一张支票,“如果以后有什么麻烦,可以找我试试。”
陆桦伸手接过,两人指尖短暂相接,祁茂眉头微微一皱,没说什么。
陆桦打开支票一看,五十万!
有钱人就是大方啊,别看脾气不好还恋爱脑,可是该给钱的时候是真阔绰啊。
陆桦脸上的笑都真诚起来,再看向那张名片,上面两个烫金大字
祁茂。
陆桦手抖了一下,慢慢抬头,虽然不知道主角和渣攻的身份,但那些片段里有出现过,渣攻是耀星旗下的艺人,而耀星的老板就是祁茂。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没想到这种气势不凡的大佬也会为了情情爱爱去跳河,这就是狗血虐文的强大影响吗?
难怪渣攻前半段都不愿意和主角对象就这种无论哪方面都压自己一头的人,估计也是不敢谈吧。
想着祁茂对自己那简单粗暴不愿意浪费一分钟的态度,要是拿这态度对待渣攻,那还虐什么虐啊,第一章就直接霸道爱,哪里还用他们这些小人物的人生来铺垫?
原作者脑回路和人类的差别真大。
剧情里自己勾引诱骗对方把自己给协议包养了,说是刺激渣攻,结果下药和主角受假戏真做给两人刺激疯了的剧情。
看着对面目光冷淡的霸总,陆桦感慨,剧情里的那个自己,胆子是真大啊,像这种气势的人都敢算计。
不知道主角受和眼前这位大佬谁更厉害。
剧情里没有主角受跳河的桥段,所以陆桦丝毫没有怀疑祁茂的身份,回忆着剧情,陪着对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十一点。
祁茂套了不少自己想要的信息,接了个公司的电话就和陆桦散伙了。
踏进耀星里自己的专属电梯,祁茂忍着困倦打了个电话,“王助,你去处理件事……”
当天晚上十二点,不出意外的,祁茂又以半透明的状态见到了陆桦,不过这次的场景变了。
原本简陋但整洁的屋子一片狼藉,破碎的桌椅,带着打杂痕迹的衣柜,满地的碎瓷片,就连防盗门都被踹出一个凹痕。
看着被打砸得稀巴烂的屋子,祁茂脸色一变,脚步一转去了浴室门口。
浴室门坏了,青年沉默的站在洗漱台前清理伤口,那张还有些青涩的脸上多了几团乌青。
这是惹到人了?
祁茂双手插兜挑挑眉,啧了一声就走到床边唯一一块干净的地方站着,看青年一点点把家里的东西收干净。
破碎的瓷片和玻璃被几个塑料袋层层包裹放到门口,小屋再次整洁起来。
青年像是习以为常一般,从床底拖出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些备用药,看那盒用了大半的医用棉签和只有一半的酒精,应该是经常处理伤口。
单薄泛白的短袖掀开,腹部和肋骨处润白的皮肤绽开几团青紫,陆桦消了下毒,把药酒在手心搓开揉上去。
看来需要换住处了,陆桦心想。
祁茂就这样站在床边看他低着头自己处理伤口,目光都不带转移的,那么重的伤口,对方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还挺能忍。
祁茂看着空荡不少的屋子,虽然不知道他惹到了什么人,但好像理解为什么这屋子简陋到只有基本生活用品了。
这梦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回忆着白天的精神检测报告单,祁茂想不出来是哪里出了问题,心里已经隐隐开始怀疑了。
梦真的会那么真实吗。
但是作为坚定的唯物主义者,祁茂更愿意相信自己大脑不正常,但目前的状态已经不是科学能够解释的了。
时间悠悠过去,床上的青年已经睡熟,祁茂站在窗边吹着风。
风掀起窗帘,露出窗台的边角,那里摆着一盆仙人球,顶端黄色的花蔫巴巴的耷拉着,有气无力的,些微可怜,祁茂下意识的伸手去碰了一下。
顿时,双眼放大。
那根有些透明的手指,触碰到了花瓣。
但最让祁茂关心的是,他的手指被仙人球的刺扎到时,居然有痛觉。
不死心的又碰了一次,细细密密的痛从指尖传到大脑,祁茂慢慢转头看向躺着的陆桦,身体像是僵硬卡顿的木偶,一步一顿慢慢走过去。
微微透明手指和温热的手背触碰在一起时,祁茂身上的汗毛都炸起来了,向来沉稳不变的表情崩裂开。
怎么回事?
这真的不是梦,那他这是……
祁茂坚定的唯物主义观微微动摇的时候,被他吵醒的陆桦已经麻了。
问
当你半夜睁开眼,发现自己被一个半透明的“人”抓着手是什么感受。
陆桦被吓得心脏都跳漏了一拍,看清了祁茂的脸后,才稍稍缓过来。
见祁茂没有注意到他,陆桦连忙闭上眼装睡,但鼓动的心脏仿佛要冲破胸腔,急促的呼吸压都压不住。
他记得这不是个灵异本啊,这大佬怎么突然变成鬼了,还出现在他家!
“你呼吸声好大。”察觉到陆桦醒来的祁茂,慢慢收收回了手,冷声道。
祁茂不确定对方是不是在诈自己,干脆继续装睡不理会,结果下一秒就被揪着衣领拉了起来。
陆桦眼睛睁开,攥住祁茂的手腕,“祁总大晚上的怎么在我家?”
祁茂放开手,在袖子上擦了擦手腕,“我怎么知道。”
陆桦:……
好拽啊,差点以为是你家。
两人这样大眼瞪小眼的看了一会儿,还是困倦的陆桦忍不住打破沉默,“睡觉吗?”
“天一亮你就搬家。”祁茂答非所问。
陆桦倚靠在床头打了个哈欠,“凭什么。”
“我晚上只能以这种形态出现在你家……”祁茂大概解释了一下,看着昏昏欲睡的青年,青筋一跳,“市中心大平层,你可以拎包入住。”
听到关键句的陆桦身体坐直,笑得灿烂,“好啊。”
四处看了看,陆桦问道,“那您今晚也不睡吗?”
祁茂动了一下站得酸胀的腿,身体的疲乏和精神上的洁癖疯狂斗争。
看着他纠结的样子,陆桦叹了口气,起身翻出一套干净的四件套,麻溜的换好,“干净的。”
祁茂紧皱的眉头松开一些,“那你睡哪?”
“和你一起啊。”陆桦自然的说,两大男人怕什么,他都没嫌弃祁茂不洗澡就睡。
但是祁茂嫌弃他。
“你打地铺。”祁茂说完就走进卫生间简单洗漱睡下了。
困倦了几天的神经终于得到休息,洁癖难得的没有发作,祁茂在陌生的洗衣液香味里慢慢睡熟。
陆桦看着瞬间睡熟的人,撇撇嘴,看在五十万的份上把自己的床贡献出去,轻手轻脚的翻出多余的被褥毯子给自己打了个地铺。
别问为什么不睡沙发,一室一卫的出租屋连做饭都在阳台,根本放不下沙发。
天光大亮,陆桦爬起来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没人了,要不是凌乱的被褥,昨晚的事真的就像梦一般,让人没有实感。
叮。
还没来得及洗漱,手机就响了一下。
拿起一看,是条好友申请,看着那个简单的白色头像,陆桦点了通过。
刚改完备注,一个定位就被发了过来,下面还跟着详细的住户信息和密码。
大佬:晚上十点前搬过来。
陆桦笑了一下,回了个好字,等了一下,确定对面没其他事了才去洗漱,待会儿还是得去跑外卖,怕是晚上才能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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