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幺/文
褚炎捏着隐身决,面无表情地盯着滚在自己脚边的那对情侣,心情有些复杂。
他应该用“幸运”来评价这件事,毕竟他下界来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研究这种“行为”的目的性和操作性,居然一落地就碰上了……不可谓是不幸运。
可是总觉得有些奇怪,他其实并不需要这种“活生生”的教学,这太不含蓄了。
但是既然遇见了,就看看吧。
那对小情侣就这么在他脚边搞了三四次,直到午休的铃声响起才离开。
褚炎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他们走远的背影,也消失在原地。
*
奚彻又做梦了。
俗话说再一再二不再三,他却三番两次地梦到褚炎,这让他不由地……
慢慢习惯了。
那不然能怎么办呢!午睡的功夫又做一个梦,他除了接受还能怎么办。
奚彻想通了,梦境都是无厘头且没理由的,再怎么抵抗都没有用。更何况现在知道他的梦连白虎都看不到,不如干脆点,坦然接受比较好。
总之都是做梦嘛……
奚彻也想过自己为什么会做这种梦——就算太想褚炎了,也不用每次都梦到床上那些事。
奚彻想来想去,只能想到一个解释,或许是因为他穿越成了魅魔,又不能很好地控制魅魔的魔力,而魅魔以春(和谐)梦蛊惑人类,所以才会这样。
这或许类似于一种魔力的反噬吧。
奚彻用这种理由说服自己,于是在看到面前这位穿着白袍披着金纱羽衣的前同事时,他安心了很多。
……其实他想跟他好好说说话来着,不要每次在梦里见面都是这么尴尬的场景,在床上怎么好好说话啊。
褚炎坐在床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往他身边挪了挪,两个人的距离一下子拉得很近,褚炎下意识抬手推了他的胸口一下,他看到自己手臂上的绛纱衣,这才恍然大悟——自己在梦境中,应该是以前做战神时候的装扮,这羽织纱衣便是九幽神界的正神会穿着的制服,虽然各神的羽织会有不同,不过确实是一种身份象征……不过,让他们在这种情形下还穿着做正神时候的制服,是不是有点太刺激了?
奚彻这样想着,心里便产生了一种“太他妈刺激了”的想法,随后又想,既然梦都做了,做得刺激点又怎么样。
奚彻跟九幽神界那些老古板的原生神不一样,他内里可是个七情六欲五毒俱全的人类,当初只是觉得在褚炎面前暴露自己的**觉得难堪,又不想拖累他,才那么拘谨,现在明白了这是自己的梦,别人又看不见,他哪还会有什么顾忌。
总之都逃不脱了,刺激点更好。
还有!他梦里这个褚炎对性这种事情一窍不通,趁他什么都不懂的时候,赶紧先下手为强!
奚彻经过一番天人交战之后,见褚炎还是怔怔坐在自己面前,收回去的手顿了一下,轻轻落在褚炎手臂上。奚彻盯着他那张俊美冷酷的脸,忍不住吞咽一下,喉结微微上下滑动,随后轻声道:“……虞歌。”
褚炎听到他叫这个名字,眼底透出明显的震动,奚彻也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这个名字……他很久都没叫过了。
“虞歌”是褚炎的私名,在凤藻府求学时,他用的就是这个名字。当他们从凤藻府毕业,成为正神,褚炎就继承了光明神之名“炎”,与过去断绝关系,“虞歌”这个名字自然也不再叫了。
——再叫的话,显得不尊重。
很多神都有私名,这样的神基本都是后天自天地自然中孕育出来的,比如褚炎的原身,是一块至坚至纯的玉石精魄。奚彻的身份却不太一样,他的原身由上古神遗留下的一缕神魂长成,从诞生之日起就决定了他的名字是“阿撒斯”,所以没有私名。
奚彻自己觉得这名字听起来怪怪的,就让他的同学们叫自己“阿撒”,正名倒没人记得了。
不过不管他们原身到底是什么,其实在修行天分和实力上都差不多,褚炎的天分甚至比奚彻还高,平时九幽神界也没有人会拿原身说事。当初奚彻堕天的时候,却忽然被九幽的老古板认为是大患,他们觉得他是上古神孕育出来的战神,忌惮他的实力,因而要赶尽杀绝……
多么可笑,平日里不觉得自己实力强大,想灭他的时候,倒害怕他的“实力”了。
褚炎盯着奚彻,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轻扶在他的腰上,慢慢搂向自己——他的手指又长又白皙,骨节分明,这样温柔地抚过任何东西,都会显得色气。
“你叫我虞歌,便是不把我当明照神了。”
奚彻没说话,心想你都在我梦里面了,想把你当什么,当然是我说了算。
他忽然抬起手,拔掉他头顶的簪子,褚炎满头黑发便散落下来,然后直起身朝他凑过去:“那你想让我当你是什么?”
他说着时,脚下发力,腿夹住褚炎的双腿用力一翻身,把他压在下面。奚彻就是想仗着褚炎不懂这些事的时候下手,把他办了,真在现实中遇见他,他可没那个胆量。
然而还没来得及多得意,奚彻的唇刚挨到褚炎,他忽然觉得扶在腰上的力气狠狠往下一按,自腰眼往下立刻酸麻,奚彻便不受控制地失去力量。
天地一瞬间倒转,被他按在下面的褚炎竟迅速抓住了他的手腕,搂着奚彻轻轻一翻身,扭转局势。
奚彻有些无语地盯着他——有没有搞错啊,他的梦怎么不听话?
“好大的胆子。”
回应他疑惑的是褚炎含着笑意的声音,虽然听上去有几分宠溺,他手上却毫不留情地将奚彻两只手握在一起压到他头顶上。褚炎便这样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手指从奚彻脸颊上轻轻向下滑,他的表情在告诉他,他知道自己的小心思。
“有些事情可以让你,有些不可以。”
“……”靠,凭什么啊?!
奚彻用力挣扎几下,想换两人的位置,奈何被压得死紧,压根动弹不了。他心里不忿,心想你个处男懂什么,连亲嘴儿都要老子教,就算压了老子能怎么样。
他一点都不怕,被褚炎剥掉身上的羽织纱衣,解开腰封,还在自我安慰——最多就是跟他抱在一起睡一觉,褚炎这家伙难道会做么?
不过他很快就淡定不了了,不知道为什么,上一个梦里面,褚炎还什么都不懂,这个梦里面却忽然变得十分精通。
……进步得有点太快了吧!
奚彻被他掐着脖子吻住,舌尖与他纠缠的同时,身体好像在被狠狠揉搓着。他耳边是褚炎混乱的呼吸声,似乎早已按捺不住,急迫地想把他拆开,一块块吃下去。
奚彻挣扎的时候,头冠掉落在地上,两个人象征身份和责任的羽织纱衣凌乱地纠缠在一起,一红一金挂在床边,显得十分绮艳……这实在太不尊重了,如果被师父知道,肯定会狠狠揍他一顿。
奚彻抓着褚炎的胳膊,一边急促喘着气,时不时往一旁瞥。他终究还是忍不住,有些气急败坏地开口:“那个……把那个捡起来,挂远一点……”
好像有谁在监视他似的……真碍眼!
褚炎用额头抵着他,显然很清楚奚彻的要求,可是他却没有照做。
褚炎伸手将两件纱衣抓过来,随意缠绕两下,捋成长长的一条。然后当绳子用,绑住奚彻的手腕系到了床头。
羽织纱衣本就质地轻盈,薄如蝉翼,被褚炎粗鲁地缠绕过后,只剩下薄薄一条。但是它材料又十分特殊,坚韧不易破损,实在适合做绑人的用处。
“你……!”
完蛋了,奚彻又开始觉得眼前这个褚炎是妖怪变得了,他平时比任何人都重视身份和责任,比任何人都遵守礼法,怎么可能这样对待正神的羽织……真是莫名其妙的梦!
奚彻想开口说话,嘴唇却被褚炎的一根手指按住,喉结也被他紧紧咬着,根本发不出什么声音。奚彻被迫向后仰起脖子,盯着头顶的青色帐幔,眼睛里腾起雾气。
他听到褚炎模糊的声线贴着他脖颈传过来,似乎在隐忍什么情绪:“嘘……不要跟我说那些。等梦醒了……我便做回明照天神。”
奚彻睁大眼睛,眼眶里续积的眼泪顺着眼角悄然滑下,然后湮灭在鬓发中。他想这句话,就连褚炎本人也不知道什么意思吧,只有他这个做梦的人才懂……
当年奚彻察觉到自己对褚炎的心思,本来应该喝一杯问心泉的泉水,将这些感情彻底忘记,可是他最终却还是选择带着遗憾离开九幽。
奚彻不觉得爱上一个人是错误,是不纯洁,但是这种想法对于他们那些原生原长在这个世界的神明来说,就是违反天条的。奚彻有自己的坚持,但是也尊重他们的三观,他们从小就受这样的教育,不会理解他的想法,自然觉得他离经叛道。
奚彻不舍得用一杯泉水洗掉自己对褚炎的爱意,于是选择了堕天。
不过即便如此,奚彻也从来没说过自己对他的心意,这只是一次单恋,褚炎并不知情——他擅自帮褚炎做了决定,在三界众生与自己之间做最明智的选择,他成全他作为光明神的责任。
褚炎从头到尾,都是清清白白,称职的神明。
所以他,怎么可能说出这种话。
奚彻捉紧那两条捆住他的羽织,再次确信这个梦就是自己心底最深的**的体现,跟褚炎没有半毛钱关系。
他不是那么别扭的人,既然都选择要接受了,还抵抗什么。
他难道真的在乎什么神明的责任吗?呸,他都堕天入魔了,神的事关他屁事。
更何况他又没真跑去玉京宫勾引褚炎,做梦难道还犯法吗?
奚彻深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几分哽咽:“你到底会不会,要不换我来。”
“你试试。”
……死处男,还生气了。
虽然是处男,但是学习能力还是很强大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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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死处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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