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清晨,正是清爽。
张飞伸了一下容嬷嬷式招牌懒腰,站在林府大门口的台基上,开始训示:
“张三,你那边人齐了?”
张三点头:“齐了,应到十七人,实到十七人。”
“紫鹃,你们那边呢?”
紫鹃回头瞄了眼,摇头:“没齐,应到十九人,实到十六人。”
张飞挑眉:“哪个没到?”
紫鹃:“陈姨娘、喜鹊、胖丫。”
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张飞收眉,点头道:“胖丫第一天接手此等差事,我们要给她成长的时间,但一家人就是一个阵营,就该一荣俱荣就该荣辱与共,咱们等等吧。”
他说着下了台阶,继续道:“不过时间宝贵,不能闲着,原地又原地的练法,张三你打头扎个马步蹲;紫鹃你带头练拳。”
两个说动就动,成为示范。
张飞拎着鞭子检查,不规范的按上一肩膀,踹上一脚。
林二蹲了会熬不住,起身,被张飞一记瞪眼,他尬笑:“小弟去,去旁边学拳。”
张飞一笑:“你是姑娘,你就去。”
林二不承认自己是姑娘,恨气地在张三旁边半蹲下,见他姿势不对,张三提点还教了吐息之法。
林家其他两房的人听到通报说这边去了个蛮横丫头掳走了二公子,林大带着人过来瞧,正好瞧见这幕。
虽不知林姑娘此举是何意,但见她管着了老二那个花天酒地不争气的,昨天的事也都有所耳闻,既然是为了强身健体也没什么不好,就看了一眼全都回了府,生怕被捉住,一起操练。
直到腿软,实在有些熬不住的时候,胖丫带着人出来。
此刻朴实无华壮硕的胖丫,在众人心中秒变小仙女。
人齐后,开始整队,这次张飞自己带头跑。
光说不练假把式,不能服众,他深知以身作则的重要性,再者林妹子这小身板多动动也好。
虽不能跟年轻力壮的比,去抢夺彩头,但此举对林二的激励很大。
药罐子林姐姐都能坚持,那他身为七尺男儿更是要跑起来。
昨日练了一场,今日又未进水米,张飞也没有按照军营的标准来苛责普通民众,下令只要跑完任务数的,没人赏十文钱,跑不完的继续扣半天工钱。
陈姨娘挪了半圈,就见天亮了,路上有人推着早点摊准备叫卖,她一下就冲了过去,怕被人瞧见,要了碗云吞面,蹲地上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边吃边哭,苦呀。
比在楼里学唱曲的时候还苦,越想就越要找法子报仇雪耻。
而她的心腹管家林诚,继续与张三在角力,昨天被人小胜,今天势必要赢回来。
天色大亮后,林府门前的人又多了,吃着早茶围起来,这儿比唱大戏的还精彩,干嘛不来。
有好事者还趁机开了局。
押张三的一赔三,押林管家的一赔二。
陈姨娘躲人群里气愤,凭什么才一赔二,当下掏了一百两,押林诚。
扬言:“你们都睁眼瞎吗?现在林管家一路当先,不是他赢还有鬼了。”
差点被人认出来,被人指认道:“哎,你不是······”
“不,我不是。”陈姨娘捂脸撤离。
飞天鼠跳下墙,准备掏出全部家当支援他三哥。
“我押五百两。”
扬起的手被人扣下。
谁敢拦你小爷,一回头妙怂:“四,四哥?”
张四瞪着眼警告:你小子鞭子还没吃够,东家明令禁赌。
飞天鼠讪讪地收手,尬笑:“这不,天天守着个院子,太无聊了,我都快孵出鸟来了。”万年青树上黄鹂鸟做了窝,三个蛋,他守着没敢掏。
张四看了眼周围,“嫌无聊,王嬷嬷寻的人找到了,让虎哥与你走一遭,把人带回来。”
飞天鼠高高扬了眉尾:“点子有点扎手?”
他们这帮“流寇”不安年纪论辈分,全靠真本事吃饭,上头除了三哥四哥其下就是虎哥和他这只飞天遁地的鼠哥。
竟然让他们两个带头去接人,那对面肯定是不好搞的,扎手。
张四点头吩咐道让他们机灵点,能不动手最好。
另一头一身土暴发户装扮的虎哥,阔步走来,飞天鼠忍着没笑,跟人去了。
两人的离去没有引起众人的反应。
所有人的关注点都在即将分出胜负的竞跑上,大跌眼镜的是落后的白衣张三,最后一刻追上了黑衣林诚,抢先一步抵达终点线。
抢过胖丫的棒槌,击了响锣。
再次赢得众人喝彩。
林诚捂着胸口,气闷。
陈姨娘捂着脸,心疼。
接下来的日子,如今日一般继续进行,全城都知道林家卯时准点操练,不仅有好戏看,还有很多戏耍玩意儿。
因为张三已经连赢了四五日,他的赔率变成了押千赔一,林诚押一赔百。
林诚输得太难看,整日铁青着脸,他手下就出了个馊主意,改明儿不比赛跑,咱们雇几个人弄点江湖杂耍过来,先挑事,然后单挑。
一听,这是个好法子,林诚心道比投壶击剑定能获胜,于是满意地笑了。
次日节目就安排上。
胸口碎大石。
林诚:······
那小厮得意洋洋,眼神里透露着邀功,管事的您就瞧好了吧,定让那嚣张的小子下不来台。
张飞见着几日下来,全府众人的精气神明显比之前的懒散邋遢好了不是一个量级,就连林二都在向他展示起臂力来,还说最近一顿能干至少两碗饭。
他自己虽没小弟的进步快,但也非常满意他的教练成果。
嗯,本将军不愧是平平无奇的练军小天才。
听着城民的褒奖之言,他顶多就是抱拳拱拱手,笑着回到小把式,大家见笑了见笑了。
有个多事的讲了一嘴:就是这呀天天看张、林两位竞魁,有点腻了,要不咱比比别的?
张飞眯眼笑问:“诸位乡亲父老,你们想看啥?”
那说话者左右看了看,见墙角有个铁锤,在旁好像是杂耍艺人准备趁着这会人多,让有钱的捧个钱场,于是就指了指那。
张飞抬眼一看,扬鞭一指: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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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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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风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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