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铐自己,这也太……
尽管心里不情愿,但它们根本不敢反抗,只好乖乖按照吩咐,分到手铐后各自把自己铐起来。
见所有鬼都乖乖地把双手铐住,白无常满意地点点头:“很好!”,他手一抬,掌心凝聚出一条细绳索穿过所有手铐中间的链子,将这些鬼全都牵在了绳子上。
牵着那条细绳索,白无常转身同薛淮道谢:“我还要把它们送回去,就先和道长别过了,以后如果有事需要我帮忙,道长尽管开口。”
等白无常牵着众鬼消失在原地,薛淮这才看向沙发上徐鼎,后者目瞪口呆,表情还有些恍惚。
“…这、这就…结束啦?”
薛淮好笑地摇头:“怎么会,现在才刚开始。”
他只是借用徐鼎身上的咒术把闽市电视大楼附近的阴魂厉鬼送回地府而已,这咒术还没破呢。
想要破咒术并不难,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直接用法力碾压,碾压到对方无法坚持从而放弃即可。
现在才开始?
徐鼎立刻正襟危坐,只等着大师出手帮他破掉这个诅咒。
薛淮夹出一张符纸注入法力后,在徐鼎脑门前晃了晃,他的脑门立刻浮现出一道黑红色如同两个弯钩相扣的图案,薛淮说:“差不多可以开始了,等这个印记破掉就——”
“结束了”三个字还没说完,那道印记像是融化了一样变成黑红色的浓稠液体顺着徐鼎的脑门往下滑。
“大师,什么东西啊,怎么滑溜溜的?”徐鼎翻着眼睛往上看,直接翻成了斗鸡眼,看起来颇为滑稽。
薛淮表情复杂,他把还没燃烧完的符纸凑到那黑红液体上,液体在符纸的压制下立刻蒸发的一干二净,最后连点浅浅的颜色都没能留下。
薛淮道:“…结束了。”
他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快就收了手。
早不收手晚不收手,等他准备开干的时候收手,这种感觉就像两军对阵,他三次劝说无用,准备发兵交战,哪知道一直挑衅叫嚣的敌军突然举旗投降了。
用最嚣张狂妄的姿态投降,这家伙在想什么?
薛淮心情复杂,但说起来算是好事,至少节省了他的法力。
徐鼎还以为要等很久,谁知道这么快就结束了,他不免有些狐疑:“…不会再有事了吧?”
不是他不信薛大师,关键是他当诱饵都当了快半个多小时,结果轮到正式的破咒仪式居然花了一分钟不到就结束了。
这真的结束了吗?
薛淮瞥了他一眼,一边拿出手机,一边说:“有事你找我。”
有事的时候再找您还来得及吗?
虽然心里觉得奇怪,但徐鼎悬着的心脏好歹还是落回到肚子里,“这次真的太感谢大师了,我都不知道怎么报答您才好。”
薛淮客气地说:“这倒不用,你付给我九千块的酬金就行。”
徐鼎不明所以:“九千?”
这么便宜?
薛淮以为他是疑惑这钱怎么算的,解释说:“我出手是五千,刚才消耗了护身符和五雷符各一张,护身符三千,五雷符五千,但是这两张是为了抓鬼用的,所以给你打个对折,一共九千。”
才九千?
就算被迫承担了捉鬼的费用,这个价钱还是太划算了,徐鼎顺势加了薛淮的微信,直接转了一万三块给他,“也别打对折了,大师的性价比太高,不多给您一点钱,我良心不安。”
薛·高性价比大师·淮:“……”
“不,说九千就是九千。”薛淮把那四千块退给他,“你这么做损的是我的功德。”
薛淮都这么说了,徐鼎要是再不收下那就是不知好歹了,他灵光一闪,“大师您卖护身符吗?我想买几张。”
“……”薛淮沉默了片刻,“可以,但一个人只能佩戴一张,多了无效还浪费我的法力。”
果然,卖护身符才是发家致富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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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徐鼎送薛淮回到酒店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
薛淮刚收徐鼎转账的时候就看到原身母亲发来的微信语音,等到现在才来得及听:
[妈:网上那个收鬼的视频是咋回事?你不会撞到真的了吧,要不别做了,换别的工作都比这个安全]
网上又有消息了?
薛淮登陆微博看了眼,他惊讶地发现微博账号已经涨粉超过两百万,后台显示的评论私信数量多到看不清,比起原身那会儿简直是天壤之别。
他的微博评论区里全都是:
“捉鬼的视频是真的吗?大师好厉害!”
“大师能娶妻生子吗?/害羞/害羞/害羞”
“大师是《鬼话》第一个没有身败名裂的道士,我就知道我没有粉错人!”
“您接不接求助,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请您帮忙,已私信。”
……
怎么这年头连道士都有粉丝了?
看到他们这样热情探索的模样,薛淮发了条微博:
“@薛淮V:信与不信都无所谓,希望大家能对未知的事情保持敬畏之心,敬而远之。”
发完微博,薛淮检查了下后台的消息,大多都是一些没营养的聊天,不过其中还夹杂着几条求助消息,大量的私信消息严重影响了他看求助消息的效率,而且好不容易翻到的几条求助私信大都是疑神疑鬼。
薛淮看的头昏脑胀,决定明天去和玄学协会的人商量着怎么把协会的求助方式挂出去,光是酬金设置就能帮助他过滤掉一些疑神疑鬼的家伙。
退出微博后,薛淮先是给原身母亲回了几条微信让她放心,正好他这几天把闽市这边几个求助消息都做了,卡里攒了十来万,就给原身母亲卡里打了十万。
妹妹还在读书,营养都要跟上,钱不能少。
弄完这些薛淮才倒在床上准备入睡,余光瞥见窗帘上映出一道高大挺拔的轮廓,只一眼他就认出了来者。
“忙完了?”
薛淮翻身面向窗户,他连起身开窗户的欲|望都没有,懒洋洋地躺在床上。
熟悉的嗓音温声回应说:“嗯,也不是什么大事。”
那道身影逐渐靠近,轻而易举地穿过窗户进入房间内。
正是牧长野。
薛淮往后面挪了挪,腾出身侧的床位,大咧咧地伸手拍了拍身侧的空位,“没被人发现吧?这里可是21层,可别把其他人吓到了。”
看到他懒散姿态地躺在床上,牧长野勾唇一笑:“除了你,没人看得到我。”
“那就好。”薛淮又翻了个身,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发呆,“正好我把这边的求助都解决了,明天没什么事,我们可以出去转转。”
节目组给他订的是后天的飞机,正好明天空出来能够四处转转。
他来到这个世界都快一个多星期了,都还没能好好看看这里。
牧长野长腿一迈,径直走到床边躺下,目光一瞬也不移地看着他,语气带着几分笑意:“我猜你明天大概没时间出去转了。”
“怎么?”薛淮不解地看着他,难道他从地府那得到了什么消息?
牧长野低声说:“我过来的时候觉察到东南方有动静,很重的阴煞之气。”
薛淮闻言直接坐了起来,面色严肃:“那我现在就过去看看。”
牧长野叹了口气,抬手把他按回到床上,“你当自己是神仙?现在好好休息,有事等明天再说,如果事情真的那么严重,我会去解决。”
“可是——”薛淮眉心紧皱,他话还没说完,就见牧长野抬手在他眉心轻点了下,强烈的困倦之意瞬间将他拖入温暖舒适的黑暗梦境中。
“嘘…睡吧。”
……
梁市,西华村
阴煞成云,翻滚堆叠的阴云中隐隐有红光闪过。
一位穿着灰色道袍仙风道骨的老人站在山坡上,他看着西华村上方笼罩的阴云掐指一算,念念有词:“……白虎为煞,煞中带血,不妙!不妙!”
身旁一个年轻人恭恭敬敬道:“上面已经邀请里人才库中的玄学人士,我也联系了宫家、石家还有八清门,他们明天应该就能赶到,届时大家联手定能解决此事。”
老人听到这话翻了个白眼,“狗屁,我们加起来都是去送菜的!”
这种话骗骗外人就行,大家都是业内的,到底是个什么水平都心知肚明。
年轻人表情有点尴尬,“师父,你好歹有点信心,一开始就认输,那我们还怎么搞?现在就跑吗?”
老人认真思索了下,沉吟着晃了晃脑袋,“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徒弟:“……”
就这样逃跑真的好吗?
看出徒弟表情一言难尽,老人正色道:“你还是太年轻了,这叫保留实力。现如今道法没落,这次事态严重,弄不好大家都要死在里面,到那个时候,道法就真的传承不下去了。”
徒弟小声嘀咕着:“现在也没见传下去啊。”
“为师没有教过你东西吗?!”老人一巴掌拍在徒弟的后背上,后者一个踉跄差点脚滑滚下山坡,吓得老人连忙拽住他。
好不容易站稳,师徒俩心有余悸地看着坡下不远处的西华村正门,决定还是往后面站站,反正下面没有别人,装逼也没人看,还吹的怪冷的。
徒弟缩了缩脖子:“师父,我们在这也没人来,要不还是先回去吧,今晚要是真要出事,我们在这也拦不住。”
老人颇为赞同:“你说得对,走,我们回去。”他转身就往外走,“哎,以后不穿这衣服了,吹的我老寒腿都要犯了。”
“嗐,让您穿条保暖秋裤,您偏不,还以为自己多年轻呐。”徒弟连忙跟上,“对了,您看协会里的消息了吗?薛淮把闽市的驱鬼求助全都做完了,您说这是真的吗?他真有那么厉害吗?”
老人说:“我没亲眼见证,这话也不好说。但听宫家小子说薛淮是上清道宗第九代弟子,学的是正统的上清道法。如果是真的,那宫家小子想放弃继承宫家拜他为师就不难理解了。”
徒弟好奇地问:“上清道宗不是被宫家挑拨地分裂了吗,要真是上清道宗的弟子,他能收宫家人为徒?”
薛淮就不怕祖师爷气的从棺材里跳出来揍他?
老人叹了口气:“你不懂一个有天赋又心思正的弟子有多重要,抛去宫肃宫家人的身份,他是再好不过的苗子。”他话音一转,“当然了,要是我,我肯定不收,我还要气死宫家人!”
“真的假的?”徒弟非常怀疑。
他师父经常说宫肃天赋好,师父真会为了出这口气就不收人家吗?
老人理直气壮道:“当然是假的。”
说得好像宫肃真愿意拜他为师一样,他既不是上清道宗的弟子,也不是薛道长,随口吹吹又不用缴税,为什么不吹?
徒弟悄悄翻了个白眼,他就知道这老头又在口嗨。
“不过说起来,如果薛道长那么厉害,这次封魔大会为什么不邀请他?”
老人步伐一顿,泰然笑道:“你又知道封魔大会没有邀请他?”
上面可不会错过任何一个有真才实学的修道之人。
……
薛淮第二天是被牧长野叫醒的,他茫然地睁开眼,朦胧的视线逐渐清晰,看清那张俊脸时他的意识终于回笼。
想到昨晚的事情,薛淮气的直接从床上弹起来,“你——”
话都没说完,他就一头撞进牧长野的怀里,额头直接撞在牧长野的胸口上,顿时疼的他龇牙咧嘴。
薛淮心中的恼火顿时化作郁闷,明明都是鬼魂了,竟然还把他撞的这么疼。
“抱歉,让我看看。”牧长野皱起眉,伸手要去看薛淮的额头。
薛淮没好气地拍开他的手,“起开!”
虽然这家伙是为了他好,但他要是不表现的严重点,这家伙以后说不准还会得寸进尺。
手背被拍开的瞬间,牧长野眼底红光微闪,身上的煞气不受控制地涌现。
扑面而来的杀意让薛淮头皮一紧,他眉毛紧皱,“子慎!”
只是拍开他的手而已,不至于让他感觉被挑衅吧?
牧长野堪堪回神,他意识到自己刚才险些失控,“抱歉,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以前没有这样。”
薛淮顾不上计较昨晚的事情,关切道:“是吗?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容易失控?”
牧长野略微思索,语气肯定:“找到你之后。”
薛淮若有所思,难道是最后一个执念已经实现,他仅存的理智难以压制千年来积累的煞气了?
他抿了抿唇:“这样吧,等会儿我给你做张静心符,看能不能帮你压制煞气。”
牧长野刚应了声“好”,门外忽然响起了“叨叨”的敲门声。
这一大早的,难道是节目组找他?
薛淮正要起身去浴室收拾整理自己的仪容,就听牧长野说:“你要不要和我打赌,猜猜敲门的是男是女?”
刚走进浴室的薛淮听到熟悉的话脚步一顿,从浴室探出脑袋,一本正经道:“我不猜这个,你向来比我耳目聪明,你不如和我打赌来者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牧长野笑了起来,愉悦的笑容冲散了冷冽之意,“行,输了怎么办?”
“输了的人要给赢了的那个捏肩捶腿。”薛淮笑容狡黠,“我猜他第一句说您好!”
牧长野低笑了声,正色说:“那我猜他说薛道长早上好。”
“行,”薛淮打了个手势,“你去开门吧。”
门外
“难道薛道长还没睡醒?”
寇雪看着紧闭的房门皱眉,她看过走廊监控,薛道长从昨晚进去后就没出来过,现在应该还在房间里才对。
到现在都不开门,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位年轻的道长还在睡觉。
都这个点了……
柳陶看着紧闭的房门,“要不我们等会儿再来?”
寇雪柳眉拧起,严肃道:“不行,现在都已经十点了,今晚的封魔大会薛道长必须到场。”
就在这时,面前的门忽然被拉开,寇雪眼睛一亮正要说“薛道长早上好”,看到门后高大冷峻的男人,话到嘴边就成了:“您是薛大师男朋友?”
不然为什么会出现在薛道长所住的套房里,这房里只有一张床啊!
柳陶:“……”
柳陶面色窘迫,抬起手肘撞了她一下,说:“不好意思,我们找薛道长有很重要的事情,薛道长现在方便见我们吗?”
牧长野回头看了眼仍旧关着的浴室门,冷声说:“他不方便。”
寇雪:“……”
柳陶:“……”
这人说话好噎人啊。
柳陶尴尬地说:“那…我们在这等会儿。”
“砰——”
看着被毫不留情关上的房门,两人表情错愕。
他居然真的关了门?
这种套房里不是都配有客厅,难道不应该象征性地邀请他们进去坐会儿吗?
终于把自己收拾妥帖,薛淮走出来看到客厅里空无一人,顺势问:“客房服务吗,第一句话说的什么?”
牧长野好笑地回他:“问我是不是你男朋友。”
“噗…”薛淮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压下心底复杂的情绪:“看来我们都输了。”
现在的客房服务都这么八卦吗?
牧长野仔细地端详着薛淮的形象,直看的后者下意识拨了拨头发,“怎么?”
难道他哪里没收拾好吗?
“没什么,他们说有重要的事情找你。”牧长野见他收拾妥帖,这才伸手打开门,门外赫然站着表情复杂的一男一女。
薛淮:“……”
既然是重要的事情,怎么不让他们进来坐?
“!”
寇雪见门被拉开,连忙拽着柳陶趁机钻进房间,免得又被薛道长的男朋友关在外面。
“薛道长早,我们今天来是想邀请您参加封魔大会。”寇雪开门见山地说出她们此行的目的,“昨晚梁市西华村发生地裂,暴|露出了地下埋着的木棺,木棺已经长出了腐尸草,道长们判断棺材里可能养出了一具飞僵。”
梁市西华村?
薛淮想要回忆原身为数不多的地理知识,然而原身根本没有学习过地理知识,他只好问:“是不是在东南方向?”
两人俱是一惊,没想到这位薛道长竟然还精通掐算,这也太强了。
柳陶连忙说:“对,梁市西华村就在闽市的东南方向。”
得到肯定的回答,薛淮下意识看向牧长野,心想这事不对。
连子慎都说是很重的阴煞之气,怎么可能只是一具飞僵。
说句不太好听的,子慎失控时不小心流露出的煞气都比飞僵可怕。
见他面色思索沉默不语,柳陶试探着开口:“薛道长?”
“嗯?”薛淮回过神,“嗯,好,现在就出发吗?”
发生这种事情,他作为修道之人理应要去解决,只不过他现在手里一把像样的法器都没有,制作符纸用的纸缯朱墨也是最次的那种。
真要让现在的他对付飞僵以上的僵尸,不是不行,但会有些棘手。
不过,如果子慎跟他一起去就不一样了。
听他答应的干脆,两人不由得面露喜色,他们来之前以为得花费口舌和重金才能请到这位综艺出身的网红大师,谁知薛道长连酬金都不问就答应了。
柳陶点头:“对,飞机已经备好了,我们现在就去机场吧。”
薛淮欲言又止地看向牧长野,察觉到他的目光,牧长野还没说话,一直在观察他们的寇雪就抢先说:“薛道长的男朋友可以一起去,飞机是特意调配来接闽市的几位道长,肯定有位置。”
哎,参加个封魔大会还要带上恋人,看不出薛道长还是个粘人精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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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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