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痒点燃了角落里几盏白罐子长明灯,墓室就亮了起来。
吴邪一看左右,竟然只有老痒和凉师爷,而云忘川则不见踪影,他变了脸色,问道:“大川呢?”
凉师爷喝了一些水缓过来,才说:“刚刚有人推了我一把,让我先下来,是那位小哥?”
他将目光看向老痒。
他和吴邪先进来了,现在云忘川不见人影,唯一能知情的只可能是老痒。
老痒也一愣,他摇摇头,看向顶上的洞:“他还没下来?刚刚太乱了,我手忙脚乱,顾不上他。”
墓室顶部离底部有三米,下来容易,上去难。
老痒回头看向吴邪,面色有些麻木:“如果他没下来,他就折在这了。”
吴邪不死心,他踩着莲花台垫脚想从洞里看洞外云忘川到底怎么了,要不要救。
他希望云忘川突然爬下来,吊儿郎当跟他说,害怕了?
洞黑黝黝的,却什么也看不到,也听不到云忘川的动静,倒是一声耗子的惨叫声,激得吴邪后背发凉。
老痒递了一块砖给他:“堵住吧,那么多耗子要是进来了,我们三可能也得折在这里。”
站在莲花台上吴邪的手勉强能够到洞口,他怔怔看向那块砖,是莲花座下送出来的砖头。
“老吴!”老痒叫他。
吴邪不接砖头,垂着脑袋打量他,眼睛发红,突然说:“你说的什么狗屁的宝贝我到现在都没看到,反而大川先死了!”
这头吴邪和老痒闹僵了,而外头火油一直在燃烧,一坨黑漆漆的人形物体趴在地上,仿佛一个雕塑一动也不动。
旁边一个背包奇怪地在火里,保持着完整,仅仅外面的粗布被烧得焦了两块,露出两个大洞,里面板栗散落出来十几颗,还鲜嫩着。
突然这雕塑的一节棍子动了动,末端张开五个叉,黑色落去,白皙带着溃伤的手掌摊开,一撮白灰散落在焦土上。
哦原来不是棍子而是一只人手。
地面滚烫,火在抖动。
这雕塑以轻剑倚地爬起来,焦壳不断落下,露出里面先头来不及保护而烫去大块皮的四肢和胸口还在流血的窟窿眼。
男人火焰不侵,幽蓝的火焰像是一层外衣裹在他**的身上,偏长的四六分头发被燎成了大片的焦炭,他抬手一摸,全掉了,留了发根浅浅一层。
“靠,发型没了。”
云忘川吃了四颗回春丹,从戒指里取了一身衣服穿上,然后把包里的东西尤其是板栗一粒都不放过统统放进戒指储存,只拿着颜色变浅的水龙内丹。
然后趁着水龙内丹的作用,踩上西子剑,飞到了原先的沙石滩的角落里。
全程摇摇晃晃,甚至几次摔在地上,云忘川也一声不吭,最后一次磕在崖壁掉了下去,吐了一分钟血,跟他的血不要钱一样。
真上来了,云忘川很想倒地不起,但是他不能。
被烫伤的皮肤在回春丹作用下不断复生,如果倒在地上,就会和他的衣服长在一起。
他脱了裤子撸起衣袖,让烧伤严重的四肢皮肤暴露在空气中。
如果不是剩下的几颗灵石在老痒开枪那一刻被他吸掉保命变成一撮白灰了,他还能施展两个法术保一下他现在的安危。
真是大意了,云忘川低骂一声,老痒做得太他爷爷地绝了,半点后路都没给他留。
大火、老鼠和朝着心脏打的一枪,任哪个人在他手下都活不下来。
就他不是普通人,也是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水龙内丹托在云忘川在手心,原本幽蓝色的大妖力量之何变成了近乎白开水的颜色,云忘川叹息一声把其收了起来。
他就是利用内丹的水属性保护自己在大火中不被火烧死,不过同时最珍贵的内丹也差不多要废了。
“亏得我避开了些,要不然再多的灵石和内丹都救不了我筑基的命。”
云忘川内视看到卡在胸膜外的子弹,目前对其毫无办法,直接取出他的身体已经扛不住得直接挂,他只能等出去再说。
回春丹的修复是伤得越重越痛苦,他呼吸都带着血沫,喉咙里一阵喀喀喀声,每呼吸一下都是遭罪。
云忘川转移注意力,想到吴邪,顿了顿,把最后四颗回春丹吞了下去。
如果自己不尽快恢复行动,老痒这厮不就猖狂了?
大剂量的回春丹作用果然显著,只是副作用也很大,他全身疼得发抖,他甚至感觉自己在油锅里煎,全身剧烈疼痛,身子骨站不住,却不得不支着西子剑立那,跟个骷髅鬼一样。
“我是猛汉我是剑修我要……”
豆大的汗水不停从上而下滴落,他干裂的嘴唇哆嗦着,试图以此抵御疼痛。
黑暗中他低低念了一句:“阿娘……”
也不知过了多久,回春丹作用完毕,云忘川好死没死熬了过去,身上的肉长得好了很多。
他一歪,再也支撑不住,倒在地上,撞在石头上也不能让他清醒。
有人走到他身边。
————
云忘川梦见他娘了,阿娘摸了摸他脸蛋,手指带着酒香,拿着酒垆篱笆边长的杏树上结的杏子做的蜜饯哄他吃药。
“焕儿吃甜甜,痛痛飞走,焕儿乖。”
云忘川醒来,他发了会呆。
好像很久没有梦到阿娘了。
他起身,发现自己在一个岩洞,上方有一个洞,投下一点光亮。
而四周榕树气生根四处都是,直直往下插。
云忘川:我是猛汉我是剑修!
一个痛到喊娘的猛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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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吴邪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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