螭蛊张牙舞爪着螃蟹腿一样的爪子朝云忘川扑腾过来,扭动地毛茸茸的寄生器官往他嘴巴戳过来,虫子的细节前所未有的清晰。
云忘川当即撩剑,剑尖自下向上划出一道光弧,他一抖手腕,一剑搠穿这家伙。
很快更多的虫子冲了过来,云忘川不敢硬扛,飞快扫剑一圈,把密密麻麻的虫子震开一圈,回身一看这寄生虫已经骑在吴邪脸上了,他忙又剑花一转,抽飞那只螭蛊。
水还在不断上涨,速度快于一般人的运动速度,像是呼啸而来的车一样挤占空间,就这么功夫,云忘川被冲上来的水浪一掀,被带得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混乱中谁一只手扯住了他,然后扒在他身上,云忘川就感觉自己和那个人在水里翻腾。
就跟洗衣机里的破衣服一样,各种倒腾,晕头转向。
有惊无险地到达上端,云忘川只来得及弱弱地看了一眼扒拉着自己的树袋熊吴邪,很快就又被大水顺着地下河冲进入一处地下岩洞,被水流裹挟而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冲到哪了,云忘川一个没注意,头撞到了一个冰冷坚硬的石头上,眼睛一翻,就昏了过去。
他也是坚持不住了,原本过剂量的回春丹给云忘川的现在这具身体的负荷就过于巨大,第二天就到处蹦属实给阎王爷上分,现在功法都已经转过两大轮,半滴灵气都压榨不出来了。
只能说再怎么扛造的剑修,也经不起云忘川这么造作,能这么玩,只能佩服他毅力惊人,到这时身体才宣布彻底罢工。
————
吴邪幽幽转醒,手里还抓着谁。
他扶着脑袋坐起来,摸出手电,顺着自己抓住的手臂看过去,水鬼云忘川紧闭眼睛靠着水潭旁光滑的大石板上,整个人是失血过多一般的青色,手臂被他紧紧攥着,这也是他和云忘川没有走散,而凉师爷不知所踪的原因。
虽然知道云忘川经常脸色跟鬼一般,但是对方冰冷的手还是令吴邪忍不住探了探他鼻息,感受到细微的气流才叫吴邪紧绷的身体放松一些。
他拍了拍云忘川的脸,把他的脸蛋拍红了。
“大川,大川?”
吴邪发现他没有反应,又紧张起来。
他感到四周极其湿冷,而且云忘川大半身体都泡在低温的地下水中,吴邪看他的症状,很可能就是低温症。
吴邪起身把云忘川从水里拉出来,然后死命搓了搓手,然后在云忘川的脸颊、脖子、手臂,躯干和双腿上揉搓,给他升温。
在搓到胸口的时候,手下不平整的手感让吴邪一顿。
是枪伤。
很快,吴邪又发现,脱离低温症的危险后,云忘川整个人又开始像个火炉一样发烧,最好尽快就医。
吴邪想拿云忘川给他的回春丹给云忘川吃一些,但是猜测他之前就已经吃过,又记得云忘川各种嘱咐不能多吃,没敢塞。
就给云忘川吃了两颗辟谷丹,自己也吃了两颗,有了些力气。
也没有别的方法,吴邪带着云忘川顺水流而下,期望能够找到出口。
手电的光已经几乎看不见了,他只好把手电收起来,在黑暗中和云忘川往下飘。
看不见,途中又经过几个小瀑布,两个人不可避免地撞得青青紫紫,一身瘀伤。
但是这还不是问题,问题是几个小时过去了,吴邪依旧没有找到出口,那种身处于黑暗阴冷中,又瞧不见希望的感觉渐渐压在他的头顶。
他想说两句什么,说不出来,唯一能够搭话的云忘川乖乖地当个摆件跟着他一起顺水漂。
有时候他怀疑自己带着个死人。
但他又不敢细想。
沉重的情绪一点点占上风,就在吴邪怀疑根本没有出口的时候,水速陡然加快,眼前白光大闪,吴邪什么也看不清,只感觉自己在飞。
又是瀑布,还很高。
自由落体中,吴邪迷糊地感觉到很高,一直落,现实上这段时间不短,但也绝不长,吴邪来不及思考多高的瀑布,底下是什么,会如何,一下子就栽了下去。
无法开机的云忘川:咕噜咕噜?
这个高度下来,就算是落进水里,重力叠加,也很有可能把伤痕累累的二人摔死。
还有些意识的吴邪确实已经无法反应,有时候在大自然面前,普通人并没有几分抵抗的力量。
电光火石之间,一切无从多想,吴邪赶到顶上什么东西冲了下来,把他和云忘川卷住,力道很轻,都没有头上不断倾泻而下的水流重。
吴邪努力想要睁大眼睛,脑后却被什么东西重重击打了一下,也昏迷过去。
蜿蜒的生物把两个人搂着,支着身体对着岸边出现的人打量了一会,然后发现对方没准备作什么,便顺水下游。
游去七八里,这生物用尖细的尾巴把一个小物件塞到云忘川的口袋里。
在村民走近前,又悄悄蜿蜒而去。
————
村民发现狼狈至极的云忘川和吴邪后立马报了警,警察把两人送到了西安市碑林区的红十字会医院医治。
云忘川醒来时已经是五天后,他一睁开眼,漂亮的护士姐姐正在给他换吊瓶。
云忘川对着惊喜的护士小姐姐,嘴一张,血就顺着嘴角流到了下颌,脖子,再到枕头上,吓得护士小姐姐差点没绷住职业素养。
总之一番忙乱。
又一个白大褂过来给云忘川检查了一番,问他感觉怎么样。
“我很好,跟我一起的人呢?”
云忘川确实感觉很好,功法正常,修为正常,老婆剑也在,而且他还发现了口袋里多出来的惊喜。
“在旁边病房,毛病不大。”
医生告诉他,他俩是由武警送来的,吴邪很多外伤,断了几根肋骨,而云忘川是撞了脑袋,很奇怪地没发现其他问题。
说着,云忘川已经下床。
顶着医生诧异的目光,他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感觉自己很好,我想先去看看我的朋友。”
他一只手挪着吊瓶支架,由护士小姐姐领着,来到吴邪的病房。
吴邪胸口和左手都打着石膏,可怜兮兮地躺在病床上,看到他眼睛就亮了,挣扎想起来。
“好了好了我来看你了,你不要动,好好养伤。”
云忘川坐到他病床旁。
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
两个人真正待在了一起,没有危险,没有急迫的事情要去做,反倒沉默下来。
医护人员见此,体贴地关上了房门。
云忘川伸展身躯,把重心后移到椅子靠背上,慢慢说起自己醒来后知道的事情,并和吴邪交流彼此的信息。
吴邪的嗓子艰涩,说话慢:“我们是顺着地下暗河下来的,我记得最后是一个特别高的悬崖瀑布,之后我就不知道了。”
“村民发现我们的地方,和那悬崖之间还有六七公里,我们不可能继续飘这么远,”云忘川手指点在椅子边上:“看来还有谁在。”
吴邪若有所思,猜着可能的人:“凉师爷?”
“凉师爷比我们更废,不可能是他,只可能是另一方人。”
云忘川想到的是中枪后把他带到溶洞上头的人,但是他没有跟吴邪说,而是说起另一个可能的人:“是老痒也说不定。”
作为亲手结果老痒的人,云忘川并不在意老痒是否还活着,是否以活死人的状态活着。
吴邪微不可见地哆嗦了下,他也说不上来对自己发小如何感觉。
他只是微微阖眼,不知道在想什么:“我不知道。”
读者“程”,灌溉营养液 5(2022-09-25 11:55:37)
读者“”,灌溉营养液 33
我回来辣~大家快放寒假了吗,我羊辣不过快好了,大家要保护好自己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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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逃出秦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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