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逃出生天(5)【巫寨案】

这美艳绝伦的女子正是本该被带去皖闽的那“女鬼”。

白药喜出望外,抓住女子的手,连连发问:“你,你不是被那两人带走了吗?你没事啊!你逃出来了?你是来找我的吗?对不起,没能及时来救你……”

可,那女子却突然猛力推开白药,尖叫起来:“你谁呀!放开我!我不认识你!放手!”

白药一惊,连忙抓住女子想安抚她,可那女子非但不领情,对着白药又是抓又是挠,嘴里还大喊着“非礼啊救命”什么的。这一下是把白药、梁从云三人都整不会了。

就在三人愣神的功夫,另一边营帐后面又冲出来好几名泰安弟子,将白药三人围住。一名年长弟子粗鲁地一把推开跟女子纠缠不清的白药,挡在女子身前怒瞪三人,另有两名弟子一左一右抓着女子的肩背。白药还一头雾水,被那年长弟子粗鲁一推,脚下一个趔趄险些跌倒,还好梁从云眼疾手快将人扶住。

梁从云可由不得这帮不入流的小子在他眼前造次,欺负的还是他的师妹,一手将白药护在身后,一手按着腰间佩剑,冷喝:“找死!?”

几个泰安弟子见势也要动手,那名年长弟子却制止了几名同门,打圆场道:“这位道友且慢。我们没有与你们冲突的意思,我们只是来寻少宗主的爱妾的,方才情状多有误会,我一时情急,失手冲撞了这位姑娘,我给三位道个不是。”说着,就是一礼。

话到这份上,梁从云三人即便心有不甘,也不好再说什么。却见那年长弟子一转脸,回过头对上被两名弟子摁住的女子,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莺儿夫人,你这样可不是为难我们吗?您还是听我一句劝,别再瞎跑白费这个力了,尤其是跟外人接触,啧,更是要不得。您是有妇之夫,这样抛头露面,还幽会他人,尤其还是他派的男人,这可是浸猪笼的罪过呀。”

“我没有……我根本不认识他们!是他们突然冲出来,抓住我,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想出来透口气,我没有要跑。是他们见色起意,想非礼我!”女子被两人摁着,委屈地辩解,说着说着,眼泪就像滑过娇嫩花瓣的雨滴一般落了下来。

“你!”于庚泽惊道:“你、你怎么血口喷人呢?分明是你在跟踪我们师兄弟!我们好心想帮你,你怎滴还污人清白了!”

梁从云连忙按住于庚泽,让他别再说。

那年长弟子也看了他一眼,旋即又朝三人圆滑地笑笑,转头还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对女子说:“您别哭了,我们可消受不起您的美人泪。再说了,您的事我们做不了主,你要怎么说,都得少宗主信呀。您看你这,我们都觉得您这是想跟这两位爷私奔呢。这话,不是寒了这两位爷的心了嘛。”

女子哀泣着连连摇头,柔弱得恰似风中残柳。“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真的不认识他们……是他们想非礼我,我抵死不从,才等来你们救我。我哪里知道他们是他派的人呀……公子对我情深义重,我怎么可能背叛他呢。我若是知道他们是上清狗,即便是为了公子,也不可能与他们一道呀!”

“你!”被救助之人骂作狗,凭谁都不悦。可于庚泽被梁从云死死抓着,也不好再说。

那年长弟子轻蔑一笑,显然半点不信女子梨花带雨的讲述,像是故意揭穿女子一般,摆摆手又唤来两名弟子,轻点身后女子她方才跌倒的石墩。

两名弟子依指上前查看,可把石墩附近翻了个底朝天也不见有任何东西。他们又在周围查看了一圈,这才向年长弟子摇了摇头。

年长弟子眼角一抽,好容易才维持着温和的笑容,笑道:“您说没有就没有吧,我们当然最好是您没有,但是您还是避些嫌为好。毕竟您才刚被师叔带回来,身上忤逆背叛之嫌,少宗主劳烦战事无暇过问,您也不能这般恃宠而骄吧。若在这期间又整出什么事来,那可是罪上加罪。即便少宗主对您疼爱有加,事后清算起来,只怕您的美人泪也难消少宗主的怒火呀。”说着,抬手示意两名弟子将哭泣的女子拉起来,押着她往回走。

“慢着!”

那年长弟子只是回头瞟了一眼叫住他们的白药,凉薄地说:“姑娘,方才之事我已道过歉了。三位道友还是莫管别人家世比较好吧。”

白药仍是不甘。

“白药。”梁从云轻唤白药的名字劝阻。

白药只得眼睁睁地看着那女子被这五六名泰安弟子押着,消失在视线外。

于庚泽这才问道:“白师妹,那女子究竟是何人?”

白药负气地踢了于庚泽一脚,气鼓鼓地瞪着他,说:“助我们找到地宫、救出那些被困者的人!写簪中信给我们消息的人!都怪你个臭老酸!”

于庚泽懊悔地“啊”了一声。

梁从云拍了拍两人的肩,劝道:“现在不是救人的时候,师妹你别冲动。”

白药却越说越急:“我怎么能不急!我原以为她被那两坏人带走了,救不着了,哪知道她就在我身边。她好不容易跑出来,说不定就是来找我求救的,我却眼睁睁地看她又被拖进火坑去!”

“那些人不是闻声赶来的。”梁从云一语点破梦中人。白药一顿,这才冷静下来。那些人确实来得太快,而且他们怎么知道那女子在石墩上坐过?

梁从云眼尖划过白药被抓乱的发髻,从中抽出了一支似曾相识的发簪,喃喃道:“师妹,这簪子不是你的?”

白药拿过来一看,还真不是。

梁从云轻轻一笑,道:“看来,那美人还真是来找你的。”

此时,将军帐中。

“卓少宗主,这事到中途半途而废,可不是上宗做派呀。”

卓岩松故作哀叹道:“实在是卓某能力不行,让钟姑娘见笑了。不过,这巫山乃是旧魈鬼王和青鸾神女争夺之地,诡谲神秘,据说还有不少妖魔藏匿其中,其间山民也大多异于常人,且十分排外,贸然进入,只怕十分凶险呐。”

钟挽灵掩嘴而笑:“哦?可就我所知,魈鬼王已死数百年,青鸾即为仙灵,自是守护苍生的,何来危险之有?其余那些会些小把戏的山民、小妖又怎会难倒堂堂仙门上宗?卓少宗主这么谨慎,未免死诸葛走生仲达了。”

卓岩松早预料到钟挽灵会这么说,笑道:“这是自然。只是,钟姑娘莫不是想让卓某和门徒搜整座巫山吧?这巫山这么大,只怕是武阁主也难以做到。”

武天节亦道:“确实如此,巫山之雾有隔绝灵视之效,以我们几十人之力要搜山难如登天。可确如钟师妹所说,若逃兵中真混有妖人,我辈也决不能坐视。”武天节侧目扫了一眼卓岩松,又道:“且荆州本就不远于巫山,这些妖人可能早在巫山有所布置,且那些人之后的动向不明。这种情况,若有密室暗道,亦或者有人刻意助其掩盖行踪,要再找到那些逃兵,更是天方夜谭。”

武天节话里有话,卓岩松却像是浑然不觉,笑道:“那武阁主觉得该当如何呢?”

武天节别有深意地看了卓岩松一眼,沉吟片刻,道:“如今之计,还需两位将军安排军士沿各条道路上山铺开搜索,若有发现以烟火为号,通知我等仙门中人再行支援。”

“这不妥吧。”宋濂皱眉道。他原本极少做出打断人言的无礼之举,可这个提议无疑是将竹山营将士推到最前面去探雷,是用上山将士的命去扫开迷雾,一旦发现情况,那队人马必死无疑。其余几人也明显察觉到了这层,脸色也都冷了下来。“竹山营都是普通凡人,别说遇到妖兵,倘若遇到精怪妖邪袭击,实难抗衡,即便勉力发出信火,也不可能等到救援!”

“牺牲总是要有的,堂堂大唐将士难道不愿为国捐躯?”武天节冷着脸反驳,“况且你们军中不也有通晓灵修,会些旁门左道之人吗?宋将军不该最清楚吗?每队安排一二那种人,难道还没有吗?”

宋濂哑然,这话像一把森冷的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令他说不出一句反驳之言。

“不必了。”一个浑厚的男声咬牙道,“我收下绝无怯懦之兵,若能消灭南蛮妖兵,死又何惧。无需天禄营相助,末将这就安排兄弟们搜山。”

“郭将军!”

“少帅无需多言……”

“几位将军不必多劳,此计并不可行。”一个优雅的女声淡淡地插了进来,“武阁主此计乍一听似乎有些道理,但实在粗糙,实行起来恐怕适得其反,极大可能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武天节瞬间面色一沉,不悦道:“哦?怎么说呢。”

钟挽灵不紧不慢地说:“其一,巫山之中极有暗藏密道暗桩的可能,但既然巫山之雾能隔绝灵视,我等修士尚且不能看得清楚,区区凡人如何察觉?就算上去万人也无济于事,白白让人送了性命不说,还容易打草惊蛇,令其藏得更深。

其二,即便并无密道暗桩,寻常凡人上山,即便铺开阵势地毯式寻找,也极有可能一无所获。巫山地界并不小,虽四通八达,但山势陡峭、道路崎岖,如何铺开搜寻?难道那些逃兵贼寇还会站在路上,等我们来抓不成?

其三,即便他们真在路上等着我们,那他们定有准备。你确定不是我们反而中了敌人的‘诱敌深入’‘分而治之’之计吗?

其四,也许真有这样的偶然,狭路相逢,此计真的奏效了,真让搜山的将士遇到了,可那些妖兵非同一般,其中还混有卓少宗主都难以抓住的南蛮妖人,且敌在暗我在明,面对这样人马的偷袭,凡人将士有多少概率能顺利发出信火?且,巫山多峡谷密林,地形千回百转,这信火即便发出了,我们有多少把握不会误失?

其五,即便真遇到了,信火也发出了,我们也捕捉到了。那些妖兵妖人又不是木头,什么理由会让他们看到信火,明知有后援,还站在原地等我们过去?

还需要我再说吗?”

帐中鸦雀无声,卓岩松鼓掌笑道:“钟姑娘真是足智多谋,真是令人佩服。”

武天节则是阴着脸,阴鸷地盯着钟挽灵,显然钟挽灵这话让他很是下不来台。他不甘地冷哼一声,说:“那你有什么妙计吗?难道是要放任不追吗?说这些残兵不除后患无穷的难道不是你钟挽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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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藏玄止
连载中云舟隐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