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下楼倒水有些尴尬,于是陈沁阳抱着胖猫一起鬼鬼祟祟地下楼,但愿遇到阿姨的搭话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猫能替他叫几声。
四周过于安静,明明都蹑手蹑脚地走路了,陈沁阳还是听到自己走路的声音,当走下楼梯的时候,声音更加明显,他试探性地伸长脖子看楼下。
客厅上没人,没声音,玄关处的大门紧关着,周遭安静地可怕,显然一个人也没有,阿姨去哪了?
回家了?陈沁阳记得林思弦说过。
没看到阿姨的身影,陈沁阳一改小偷小摸的贼样,快速去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大口喝了起来。
冰凉的纯净水灌入他的喉咙,瞬间舒服了,他转身洗净杯子想着给林思弦到一杯送上去,刹那想起对方喝热水会更合适,又洗净水壶烧上开水。
无论陈沁阳如何动弹,咪咪始终稳如泰山地摊在他的怀里,没有躁动也不弹跳下去,一副早已习惯的样子。
在等待水煮开的同时,陈沁阳单手撑着吧台逗猫,他听着安静的只听见烧水声的房子,如无其事地问猫,说:“你爸平时也这么抱着你到处走的吗?怪不的你那么胖,都不用走路,比你爸还少爷。”
咪咪不会说话,呆呆地看着他。
陈沁阳也不需要猫的回答,他自言自语都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双头撑着猫的嘎吱窝,像撑小孩一样把对方举起来,咪咪不着寸缕的身体毫无**让陈沁阳瞧个遍。
在抬手瞬间,左手的手环自动亮屏,陈沁阳看见上面显示着数字——19:49。
陈沁阳才想起胖猫没有吃晚饭,这体格饿了那么久不得瘦得皮包骨。
陈沁阳问:“你饿不饿啊,你怎么不叫几声,你猫粮放在哪里?”
咪咪烦躁地叫了一声,爪子伸直想要打陈沁阳,肉垫大张想前挥舞,吓得他往后一躲。
“你自己去找吧。”猫的样子可能是真的饿了,陈沁阳不知道猫粮放在哪里,只能把猫放下,不碍着它前进的脚步。
猫一下子跑了,水壶的水也烧好了,陈沁阳倒了大半杯的热水到杯子上,再接点凉水,端上楼去给大少爷喝。
林思弦的房间有独立的卫浴,陈沁阳开房间门开灯的时候对方还在里面洗澡,他只好把水杯放在桌子上洗完再喝。
浴室里不停地有流水的声音传出来,浴室磨砂玻璃制成的,陈沁阳看过去能看到若隐若现的光影,看不到林思弦的人。
陈沁阳站在原地,把视线收回来,现在的他应该干些什么?坐在沙发上等林思弦洗完澡给他展示个美人出浴?
奇怪的情景,陈沁阳顿觉自己像坐在酒店里面一样,瞬间如芒在背,他转身出林思弦的房间,把里面涓涓细流的水声关在门后。
陈沁阳本想着靠找猫来缓解尴尬的,可马上又想到自己一个外人在无人的房子里走来走去是不是不太好?
他挺住了脚步,不知该如何是好,有些不知所措地撩开了自己的刘海。
陈沁阳环顾四周,视线锁定在前方的红木围栏上,他双手撑在上面,游手好闲地看着室内。
这房子很大,用陈沁阳的想法去形容就是有钱,设备也齐全,该有的都有,就是莫名地有些冷清,周遭安静地仿佛掉根针都能听得清。
林思弦告诉他,家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只有一只猫,陈沁阳没有试过这种生活,难以想象出来,如今身临其境一次,真的不太好受。
陈沁阳是个离不开家的人,小时候和爷爷奶奶分开一次就每天偷偷哭哭啼啼的,连学都没心情上,每天就想着什么时候可以见到爷爷奶奶,心里面只想着有人陪着他。
眺望楼下,陈沁阳敏锐地发现紧闭的大门上有个监控,闪烁着红光照着门内的玄关,他还没来及的思考监控用开干嘛的时候,林思弦的房间那边传来开门的声音。
林思弦的头发还在不停往下滴水,落在他刚换上的睡衣上,眼看肩上的布料要被淋湿大半了,对方才想起那手上的毛巾擦头发。
“你天才啊,发烧还洗头,”陈沁阳一转头就看到这光景,打心里佩服林思弦这个人,看出来对方生病是常事了,紧皱着眉头说道:“洗头就算了,还不擦干吹头发,等着头发上的水给你淋第二场雨吗?”
林思弦发尾的水就像没扭紧的水龙头,水珠不停地往下滴,被陈沁阳说过后,连忙把毛巾包住滴水的头发,垂下眼眸,只是说:“没听见你身影,没听到有动静。”
意思是,我以为你走了。
“.......”陈沁阳察觉林思弦有些敏感,但他的嘴永远比他的脑快,他问:“要不我给你放首DJ,这下有声了吧?”
林思弦愣了一下,板着脸看着陈沁阳,他觉得那个人不是陈沁阳,在学校的时候他不是这样的。
看林思弦紧闭着嘴,陈沁阳意识到自己说这话太过分了,又不是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这样。
陈沁阳在心里给了自己一巴掌,随后上前走到林思弦身边,闻到对方身上刚出浴的沐浴露香气,他笑了笑,带着点讨好的意思说道:“开玩笑的,现在回去吹头发吧,不然明天还不能上学。”
陈沁阳手搭在门把手上,故作严肃地说:“先说好,我不会没了陪你不上学,我可是三好学生。”
“我住院的时候你请假了,还是数学课。”林思弦跟在他身后,说话时气息不稳。
“你不说我都忘了,”陈沁阳没想到林思弦把事情记得那么清楚,显得他只会嘴硬,随后故作冷漠地说:“那是因为刚开学好吗?那两节数学课又没啥意思,你现在请个假,看我会不会请假去找你。”
林思弦嗯了一声。
陈沁阳补充道:“你别认真了,真去了医院。”
在陈沁阳脑后,林思弦闻言嘴角弯弯。
林思弦在洗手台边吹头发,陈沁阳倚着门框插着腰看着镜子,镜子里倒影着他们两个人的脸,但实际上他的眼里只有自己。
陈沁阳看到自己的黑眼圈又重了一些,眼下乌青一片,这几天他又熬夜了吗,事多得他都忘记了昨天干过什么,前天又干了什么。
陈沁阳按了按自己的眼睛,突然开口问:“我今晚睡哪里?”
那么大的房子总有一个房子给他睡的吧?
林思弦在吹的头发,忽略沙沙的吹风机发出的声音,他听见陈沁阳问他的话,只是没有回答。
陈沁阳因为他没听见,又问了一边。
头发吹得七七八八,林思弦的头发比平时还是顺直,软趴趴地耷拉在眼前,他转身看着陈沁阳,拨开眼前的刘海,用眼神示意对方看旁边。
陈沁阳跟随眼前人的视线看过,这意思是睡这里吗?他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让我睡沙发?”
以林思弦一副熟人勿近,生人滚开的样子,陈沁阳不会想到是叫他和对方睡一张床上,虽然这床打得睡两个人绰绰有余。
林思弦家那么大,居然让他睡沙发,还有没有良心了,这个沙发是能躺得下他,但也不行。
因为自己要听着对方的声音才能踏实,所以只能和陈沁阳睡在一起,只不过没想到对方理解他的意思是叫他睡沙发,林思弦怎么好意思。
不过陈沁阳都说道这份上了,林思弦也不好拉着个冷脸说是睡床上,只能冷冷地说:“你要是想,也可以。”
“你这是什么意思?”林思弦真做得出这种事啊,陈沁阳大声说:“我千里迢迢来到这里,所以什么也没做,但你也不能让我睡沙发吧,太过分了。”
不知为何,林思弦有点想笑,他说:“我没说是睡沙发。”
“不睡沙发睡哪里?”陈沁阳看着旁边,说道:“难道让我说床啊?”
林思弦默不作声,眼神比平常温和,想默认的意思。
陈沁阳看着他的表情,指了一下自己又指了指对方,他扯着嘴巴说:“我们睡一起?你不是不喜欢和他人接触吗?”
“这床很大,你不是说你不是他人吗?”林思弦咬着牙,面露难色有点骑虎难下的意思,他低声说:“你不能不在这个房间。”
林思弦说他不能不在这个房间,陈沁阳觉得这句话有歧义。
“虽然我不是他人,但是,”陈沁阳说不出口自己没和任何人睡在一张床的经历,只是上前猛地摸了下对方的额头,他说:“你不是退烧了吗?”
林思弦说:“还没有完全好,而且,不发烧你就不能陪我了吗?你之前承诺的时候可却没有前缀。”
哇,林思弦的心思真的猜不透,陈沁阳有必要深入再了解下对方的为人了。
陈沁阳说:“行,到时候我睡觉踢你那可别怪我。”
陈沁阳家里的奥特曼不知道被他丢了几次下床了,可见他睡觉可不是什么安分的人。
林思弦说:“睡觉的时候,咪咪压我的时候更痛。”
“诶,”陈沁阳想起下午的事情,他告状般说道:“你别说,我下午的时候就被它踩了一肚子,差点我老二...”
陈沁阳兴致勃勃地和林思弦说着他糟糕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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