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淡雅的味道，宋时绥特意留下来观察了几分钟，目测了一下距离然后把沉香拿远一点，因为许知时从来没有接触过沉香，他怕一开始不适应，先取一小勺试试水，等以后再根据情况增加份量。
宋时绥走到许知时旁边，把脚步放得非常轻，许知时这会儿闭上了眼睛，传来规律的呼吸声，俨然显示着许知时睡着了，宋时绥把被子给人盖好，看了好一会儿，这才转身离开去厨房准备早餐了。
……
吃完早餐后，许知时闲的无聊，看了一会儿书，突然想到什么，把书撂在一旁走到琴房门口，这里他一次也没有进去过，因为是宋时绥一开始那会儿把他囚在这里没几天亲手置办的，他好像跟他置气似的，不愿意碰也不愿意用宋时绥的东西，有意无意与宋时绥划着界线。
许知时把门推开后，这里每天都有人打扫，是他喜欢的味道，淡淡的柠檬味，许知时走到钢琴旁边，坐下后小心翼翼把琴盖翻上去，手指放在琴键上，摆好姿势久违的弹了起来。
Do Sol Fa La Soi La Soi Mi
Mi Soi Fa Sol La Soi Mi Re
………
虔诚的祷告，浑浊的眼神，奢靡的心
窃窃私语，私语窃窃
看着我，看着他
看着我们，看着他们
混混沌沌，假假真真
一的一切
一切的一
………
这是自由鸟最讽刺的一部分。
它们为什么渴望外面的一切，宁愿折断翅膀也要挣脱束缚，飞往自由？
依旧是许知时最爱的《白马教堂的自由鸟》，可是他不管怎么弹，终究心境也回不到从前了。
以前他不懂前奏，现在懂了。
是高贵，是虔诚
是自由，是洁白
它们从蓝天白云来
它们从绿水青山来
自由自由，挣脱挣脱
挣脱挣脱，自由自由
……
曲毕，许知时转头看向窗外，缓缓吐出一口气。
自由鸟还有盼望，而他是宋时绥囚在掌中的笼中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逃出去，也许一辈子都逃不出去。
思绪越飘越远，接着被一阵“咚咚”敲门声拉了回来。
下一秒门被推开，不用想，许知时一猜就是宋时绥，果不其然，那人手里端着一杯燕麦牛奶，还有几颗大枣大摇大摆朝他走来。
宋时绥把盘子放在桌子上，把燕麦牛奶递给许知时，笑得像个披着羊皮的狼，嘴角上扬，眼里带笑，整个人春风得意的不行，因为许知时终于来这个房间弹琴了，他记得那会儿许知时排斥得不行，就差一点点上手砸了，到后来索性眼不见心不烦，宁愿绕远路，也不走这里一步。
宋时绥说：“怎么样？和你以前的琴相比怎么样？”
许知时接过牛奶喝了一口，说：“平分秋色。”说完还特意弹了几个琴键给宋时绥听。
一个很高的评价，宋时绥心里该偷着乐了。
“知时。”宋时绥叫着许知时的名字。
“嗯？”许知时看向宋时绥。
“你为什么会学钢琴，喜欢吗？”
从来没有人问过他这个问题，许知时认真思考了一下，“谈不上喜欢，只是挺喜欢那些曲子的，然后就想亲耳听听自己弹出来是什么感觉。”
宋时绥：“所以发现——”宋时年说到一半，转头看向许知时。
许知时了然，接了下去：“所以发现陶冶情操，修养性情，净化心灵……其实最主要的是能短暂忘记一些烦恼和悲伤。”
宋时绥本来是挨着许知时坐着的，然后下一秒把人抱到自己的腿上，问道：“那现在呢？现在还是会不开心吗？”
许知时没有回答，他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以前不开心是真的，现在他不知道，绝望是宋时绥给的，希望还是宋时绥给的。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感受着彼此的呼吸与心跳。
呀！十一月快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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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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