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面上的小风扇还在不停的转着,但没有风吹过来,柜台那块地方似乎比刚才更热了。
南嘉伸手把风扇头掰向自己,下巴抵在台面上,忍不住小声嘟囔:
“早知道问问他叫什么名字了......”
-
陈喻尧出了门,灼热的气浪瞬间将他包裹。
他忍不住咂舌。
北方的热,一直都这么横冲直撞吗?
陈喻尧走向路边停着的那辆略显破旧的摩托车,它的主人正靠在车边抽烟,看到他出来,连忙掐了烟迎上来。
“怎么样,小兄弟,充上电了吧?”摩的师傅是个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笑起来眼角的皱纹很深,带着本地人特有的爽朗。
“嗯。”陈喻尧应了一声,点开微信,扫码,付钱,一气呵成。
“微信收款,二十八元。”
摩的师傅听到手机里播报到账的声音,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解开后面的绑带拿下他的行李。
“嗐,小兄弟,你也别怪叔不近人情,挣点钱不容易,我这也是害怕你跑了。”
陈喻尧“嗯”了一声,提了下书包肩带,抬头往四面环顾了一圈,问,“这里有酒店吗?”
摩的师傅闻言,已经转过去的脚又挪回来,指着刚才他过来的方向,“刚刚你进去的那里不就是吗?”
陈喻尧成功从他的眼神中解读出一行字:好好一个小伙子眼神怎么不好使呢?
他抬起头顺着师傅手指的地方看过去。除了略显褪色的“六六宾馆”四个大字和残破的墙体之外,还真没看到哪里有酒店。
他忽略对方脸上的鄙夷,说:“我是问附近有没有酒店?好一点的。”
摩的师傅“嘿”了一声,没搞清楚这俩有什么区别,双手一摊:“那宾馆可不就是酒店嘛,你要说好一点的,那可真没了。”
陈喻尧右眼皮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狠狠跳了两下。
所以他这是被带到了个什么鬼地方?
心里的烦乱被无限放大,一口气更是堵在喉管不上不下。
陈喻尧正迟疑着,热心的摩的师傅已经拎起他的行李箱往前走了。
“别琢磨了,就那个宾馆,已经是附近几里唯一一个像样点的能住人的地了。我好人做到底行李箱给你拿进去,老板我认识,人实在!”
不等他拒绝,师傅已经再次推开了宾馆的门。
-
南嘉还趴在桌子上,正对着风扇哀悼自己还没开始就结束的邂逅,听到动静下意识抬头,一眼就看到笑呵呵的老张和他身后看起来心情比刚才还要不好的陈喻尧。
她眼睛倏的亮了起来。
老张冲她挤挤眼,先把行李箱往边上稳妥的一放,然后熟门熟路的凑到前台。
“又偷懒呢?”他指指身后的陈喻尧,“来客人了。”
客人?
南嘉探着头观察了陈喻尧一会儿,看他没否认,才确定他是真的要住在这里。
啊啊啊啊!
简直是天赐良缘!
刚才的失落瞬间一扫而空,南嘉扬起一个热情无比的笑容,声音都清脆了几分:“欢迎光临!”
她看向站在原地,烦躁撩了把头发的陈喻尧,尽量让自己的语气里的激动变得不那么明显,“你好,请问需要什么房型?”
陈喻尧被老张推了一把,才终于认命,确定自己好像除了住在这里之外别无选择。
他克制着想抽根烟冷静一下的冲动问:“有哪些?”
“目前有标准单间,大床房,双床房三种。”南嘉又问了一句:“请问你需要哪种?”
“帮我开个大床房。”
南嘉努力压住上扬的嘴角,“好的,麻烦身份证给我一下。”
陈喻尧在包里摸了几下,拿出身份证递给她。
南嘉心里似乎有个小人在尖叫。
呜呜呜呜!
她接过陈喻尧的身份证快速扫了一眼,上面的人像跟现在在她面前的人没什么差别,顶多也只是长开了,脸部线条变得清晰了而已。
视线往旁边一移,她看到证件上的名字。
陈喻尧。
原来他叫陈喻尧。
再看到后面几行,出生,2000年11月8日。
南嘉有点震惊:“你没成年啊?”
虽然她们宾馆地方小,但至少经营合法合规,该走的流程还是得走。
陈喻尧反问:“不能住吗?”
他语气冷硬,加上表情不耐烦,南嘉瘪了瘪嘴,觉得这个大帅哥多少是有点致郁气质在身上的。
她从抽屉里抽出一张A4纸,说:“能,但是要留一下监护人信息。”
陈喻尧龙飞凤舞的在上面填上相关信息。
南嘉扫了一眼,还行,能看清字。她问:“住多久?”
陈喻尧答:“两天。”
才两天啊......
南嘉心里有些遗憾。
算了,两天就两天吧,至少能让她饱饱眼福,长成这样的帅哥在青城可不多见。
她把身份证和房间钥匙一同递给陈喻尧:“302,上楼右转,房间配备电视机,独立卫生间以及独立淋浴,有任何需要随时找我,祝您入住愉快。”
陈喻尧拖着行李箱往房间走。
老张眼神精明,看他离开才压低了声音朝南嘉说话。
“嘉嘉,记得给刚子打电话说一声!这可是你张叔我好不容易从火车站那帮孙子手里抢来的客人,问我附近有没有住的地方,直接就给拉你们这来了,够意思吧!”
南嘉眼神依旧黏在陈喻尧身上,心里感叹:怎么会有人连背影都这么迷人。
老张说了什么她根本没听清,只含糊的“嗯嗯”了两声就开始赶人:“哎呀张叔,你不去拉客人啦?”
“去,怎么不去!现在的钱可太难赚咯!”
老张边说边往外走。
南嘉看着他推开门出去之后,立刻小跑着跟上陈喻尧。
“我帮你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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