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第 97 章

第97章

回答古兰的,是云辰越发疑惑的表情,和不断凝视着古兰的眼神。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能够认识那样的人物。”

从云辰的这句话中,古兰分明可以看得出来,云辰显然是认识她的,甚至可以说,很是了解。

古兰说道:“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我看到了两百年前云隐宗暴乱的幻象,在幻象中,你以一敌百,几乎是以压倒性的优势镇压了叛乱。”

云辰轻声笑了起来,从胸腔震荡出一个不可置信的哼声,“你都说是幻象,也许那一切都是假的。”

“可是你的回答告诉我,那一切都是真的。”

古兰并不跟云辰继续绕圈子,她求知的目光认真的看着云辰,等待云辰真正的回答。

不是顾左右而言他,不是故意扯开话题的回答。

云辰露出些许的怀念,“没想到,竟然还会有人看到当年的那一幕,更没有想到,竟然还会有人认识老祖宗。”

“云彩,就是你口中的老祖宗是么?云彩是不是天仙子的朋友?”

云辰更加诧异的看向古兰,“你竟然连这个都知道。”

古兰点点头,“我知道的不多,也许从你这里,可以补全我不知道的事情。”

云辰摇头,他缓缓说道:“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甚至……”他看向古兰,用手指指着天空,摇晃了一下,“我还没有说出来,我就已经死了。”

这是不能说的秘密。

“为什么不能说?”

“不,应该是我问你,你为什么能说?”云辰平淡的抚平了嘴角,作为一个修仙者,应该清楚的预知到,自己能说什么,不能说什么,云辰知道的那些只言片语,只是试图去讲,便能够感受到天道的压迫,可是古兰却能够轻松的问出云彩这个名字。

“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情。”云辰说道,“祭祀台的下面,有一把钥匙,拿着那把钥匙,去往云隐宗的祠堂,那里也许有你想要的东西。”

他说完,忽然咳嗽了一声,嘴角涌出一丝血液。

他低下头,用手背抹去血液,“没想到,反噬竟然这么强烈,我还以为,这只是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走出房间,身子晃动了一下,在古兰试图伸手搀扶的时候,摆动手掌,“我活了太久的时间,眼看着他们一个个的都死了,那些年轻人,比我都要老了,我却还活着。”

他像是自我厌弃,一点一点的走向院子之中。

九华询问道:“钥匙,是否和山中村找到的那一把一样?”

古兰点头,又摇头,“我也不知道,也许是,也许不是,但似乎,我们可能没办法先逃走了。”

在知道祭祀台下的钥匙之前,古兰是想要和青葙子、九华在今晚逃走的。

比起一直想要找到的真相,显然还是小命更加重要。

但云辰的消息,却打破了她原本的计划。

青葙子睁开眼睛,看着陌生的地点,缓缓的坐了起来,“这里是哪里,我不是在祭祀台么?”

“你都忘记了?”古兰慌忙坐在青葙子旁边,“从祭祀台下来之后的事情,你还能记得多少?”

青葙子揉着额角,“不知道啊,我好像……失去了一段记忆?”

古兰叹息,拍着青葙子的肩膀,“你别担心,也许过几天就想起来了。”

也许不记得是件好事情,她回过头,看向九华说道:“三师兄,我们当务之急,还是计划一下明天该怎么办,我总有一种不大好的预感。”

九华看了青葙子一眼,垂下眸子,阳光撒到房间里面,被他细长的睫毛剪碎了一些光,映在他的瞳孔深处,遮住了他看到青葙子那一瞬间表情的诧异。

青葙子沉迷的眯着眼睛,他深吸了一口气,手指掐住古兰的一缕头发,就那样凑在鼻尖。

他沉浸在这种让人觉得皱眉的欢愉之中,九华动了动手指,试图让古兰距离青葙子远一些。

即便云辰说那丹药能够压制青葙子的血统,但现在看起来,并不是那么的有效。

古兰疑惑的回过头,对上青葙子单纯的眼神,她皱了皱眉,“三师兄,你在想什么?”

九华试图开口,但最终选择了闭嘴。

毕竟看古兰对青葙子的在意程度,他说青葙子似乎并没有恢复正常,只会更让古兰担心吧。

希望不要闹出什么乱子才好。

明日是第二次的祭祀仪式,今夜正好是个月圆之夜。

院子里面正在噼里啪啦的发出鞭子抽打的声音,古兰正睡的迷迷糊糊,就被这样的声音给吵醒了。

她皱着眉,从床上起身,忽然感觉到脖子一阵刺痛,好像是被什么虫子给咬了。

她疑惑的伸手去摸,并没有摸到疙瘩,或者是血迹,只感觉到刺拉拉的疼。

古兰揉了揉眉心,“怎么忽然就睡着了。”

如果不是那些鞭子的声音,她怕是还会继续睡下去。

摸黑找到烛火,古兰对着铜镜努力的查看自己的脖子,正在疑惑脖子上的痕迹是什么的时候,注意力再次被那一鞭子一鞭子的声音转移。

她揉了揉脖子,走出房间,发现月光之下,三师兄九华脱去上衣,正在一鞭子一鞭子的抽打自己的背后。

不同于之前陌生,古兰和九华这一路的相处,已经亲近了不少。

但面对这样的情况,她依旧是一脸诧异,加上尴尬。

她慌忙收回视线,但是月光下,那结实的肌肉上的汗珠,那么清晰的让感觉到脸红心跳。

她正要关上窗户,忽然感觉到一股带着阴鸷的视线,她转头去看,却发现空荡的走廊上只有风掠过。

她挠了挠头发,疑惑的躺回到床上去,一时间有些昏沉,朦朦胧胧之间,感觉到脖子又是一阵刺痛,却怎么也清醒不过来。

等到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酸疼。

“难道是夜里没盖好被子?”她疑惑的摸着脖子,立刻嘶了一声。

脖子上的疼痛感更加明显了,她再次跑到铜镜旁边,这一次可以清晰的看到脖子上面有许多红肿痕迹,像是被什么爬过一样。

“云隐宗竟然有这么多的虫子吗?”她记得有一种虫子叫做隐翅虫,被爬过的话,就会留下和她脖子类似的伤口。

不过云隐宗挺注重绿化的,有虫子似乎也不奇怪——想到一院子的红梅树,古兰如是猜测。

第二次祭祀开始。

青葙子穿着一身玄色衣袍,站在祭祀台上。

这一次的祭祀和上一次有所区别,青葙子疑惑的看着围绕着他转来转去,像是跳大神一样的面具人们。

他们的脸上都带着狐狸,穿着一身或者褐色,或者红色的宽大袍子,每一次两条腿岔开,左脚右脚跺在地面上的时候,喉咙里面都会发出爆破一样的吼声。

青葙子疑惑的看向眼前的长老们,他张开手,刚要触碰脖子,便感觉到脖子一阵刺痛,连忙放下胳膊,双手交叠放在腹部,看向前方。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沉重的压迫感,带着面具的人动作开始变得庄重而缓慢,他们的身影在火光中忽明忽暗。

青葙子抬眼看向天空,刚刚还明媚的天空,忽然变得昏暗,仿佛是没有月亮的黑夜一样。

面具人的动作更加的慢了,他们呼和的声响,每一下,都像是压迫在青葙子的心脏处。

祭祀台的边缘垂挂着许多奇怪的装饰物,有些是人类的骨头,有些是动物的毛发,还有枯萎的花朵。

那些都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这些装饰,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诡异。

忽明忽暗的篝火下,青葙子面前出现了一个肥硕的身躯。云岭岑站在方桌面前,他手中平摊放着一块青色的美玉,“这是你的命牌,接受它,你就正式的成为云隐宗的宗主。”

青葙子抬起手,他清晰的看到自己的命运线,在他举起手的时候,顺着手指朝着玉牌的方向涌过去。

没错,眼前这个青葙子,并不是真的青葙子,而是古兰。

她伪装成青葙子的模样,参与到这次祭祀之中。

既然祭祀针对的是青葙子身上的血统,那么古兰,作为和这份血统完全无关的人物,便不会受到这份束缚。

但古兰显然是想错了,当她的手指触碰到玉牌,她能够明显感觉到,属于她的命运正在被剥离。

“这根本不是命牌!”古兰立刻挥动手掌,推开命牌,可是云岭岑却忽然大声笑了起来。

他握住玉牌,“这当然不是命牌,这是换髓玉,哈哈哈,有了你的血统,我就是云隐宗的宗主了。”

“嘭!”一声巨大的响声,古兰都没来得及对云岭岑的表现发表看法,便看到祭祀台的下面,忽然跳出来一个人形生物。

他快速出现在古兰的面前,一头乱发,脸上脏的过分,像是被埋入土中的尸体。

古兰还不在状态,就看到云岭岑惊恐的喊道:“宗主?”

是重复他的语气,表示强调,还是指眼前的像是百年尸体一样的乞丐是云隐宗的宗主?

答案显然是后者。

在场所有的长老们都快速后退,他们看到自己的宗主,并没有立刻表现出尊敬,反而像是看到了鬼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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