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柠听到这里时,心脏就像是被揪了一下。
“你在B那辈子和我相处过,那次我为什么自杀?”
金妙喝了好几口咖啡,似乎是想把情绪压下去,“应该是和凌望今有关。”
虞柠顺着她对凌望今的描述想了想,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他诱导我自杀?”
没想到她话一出口,金妙却像是很吃惊的模样。
“他现在对你……有这种迹象吗?难怪网上帖子有说过这个。”
虞柠连连摆手,“我是想问你那两次重生,警方官方部门对此有没有权威报告?”
特别是A那辈子,按照金妙说法,他杀了二十六个人,在如今这个社会能杀这么多人,一定是非常恶劣的刑事案件,警方肯定会跟进做相关的详细调查。
金妙把头往后缩了缩,声线弱了下来,“A辈子吗?那会儿他案子闹得挺大的,大家都很好奇……警方那边要查好久的,我就想自己先去他作案现场看看什么的……然后掉风井里了。”
虞柠感到太阳穴在抽痛了,实在是没忍住问道。
“你为什么要去这种地方?”
“赚钱啊。”金妙想也不想的说,“凌望今那事出来时,很多人都跑去直播了,我只是其中一个而已……就是比较倒霉,不该一边直播一边走路不看路的。”
虞柠:“……B辈子呢?”
金妙:“也没来得及……”
虞柠:“你都报警阻止我和他在一起,怎么会来不及?”
“因为我难受。”金妙端起咖啡杯就像抱着酒瓶子灌般,一口气干到了底,“当时重生就想着能救一个是救一个,千方百计的想把你拉出火坑,结果没想到……你回了你父母身边后,反倒没有在他身边精神稳定。”
这点虞柠是认同她的说法。
无论凌望今究竟抱的什么心思,但确实给予了她稳定又和缓的精神空间。
虽说偶尔还会有烦躁的感觉,却没有先前在父母身边那种窒息感了。
金妙:“我有时候会想,是不是我想错了。”
虞柠:“可能,现阶段我呆在他身边心情很不错。”
金妙两只手插进了自己的头发,整个人都弯了下去,“看来王梅茹医生说得有道理,你并不是因为他而走向绝路,而是他让你没有走向绝路。”
王梅茹医生?
虞柠略有耳闻,她依稀从父母嘴里听说过,不过是争吵相互埋怨时提到的,说是这位医生很有名气,号很难挂到。
没想到这种寻常难见到的知名人士会以这种方式出现在她面前。
虞柠:“王梅茹医生是怎么分析他的?”
“她没有分析凌望今。”金妙从手中抬头,“她分析的是你。”
虞柠意外道,“我?细细说下前因后果。”
“她那篇分析的微博是冲上热搜后我才看到的。”金妙一边说一边回忆,“被骂的挺厉害的。”
“骂?”在虞柠印象中,王梅茹医生是位很德高望重的人物,“为什么?”
“她写的东西和当时网上很多人聊的不太一样。”金妙说几个字停顿几秒,像是在思考,说话吞吞吐吐的。
虞柠催促道:“怎么说?”
金妙清了清嗓子,“我现在是根据记忆复述王梅茹医生的微博,你尽量控制情绪。”
“虽然很多媒体描述虞柠的经历,说她是因为帮助凌望今才导致自己陷入如此境地,将她形容的正义感十足并极具奉献精神,但我进一步通过她身边亲人的描述……我个人认为她的心理十分脆弱,甚至某些方面还有些自我。”
我的心理脆弱?自我?虞柠有点意外,但见金妙还在说话,便没有插嘴。
“这段时间我去见过虞柠的父母,发现这个家庭中存在问题,他们对女儿传达的价值观过于正确了,例如完全不能撒谎,他们向我发出询问,为什么虞柠在上班后,精神情绪会变得那么糟糕?”
是了,虞柠想起当时的感觉,就仿佛是溺在水里,明明都是一样的人,说得一样的话,为什么会这么不一样?
“他们塑造出了一个没有谎言只有错与对的世界,于是虞柠猛然进入灰色的社会,她无法说谎也不会说那些场面话,更不明白同事真正想表达的意思。”
当时她拼命的好似在水里挣扎,学着去做那些事说那些话,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像是憋了一口气。
“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那么害怕虞柠接触社会坏的一面?但应该就是这种控制和压抑才导致虞柠会和凌望今这一类人在一起……不过网上流行的那些言论,我个人不太认同。”
“我总结了一些资料,和走访了当时与虞柠及凌望今走得较近的人,他们一致说凌望今迁就虞柠的多,几乎到了无底线的地步……或许在这场关系之中,真正掌握主导地位的人是虞柠?”
“这部分王梅茹医生的观点我不太认同,也是很多网友骂她的原因。”金妙中断了叙述,“之前和你在网上聊天以及B辈子我看到的情况,我都不觉得是你在主导。”
虞柠没有和她讨论主导的问题,“还有吗?”
金妙:“应该没了,王梅茹医生说得比较专业,有些专业名词什么的我都没记住。”
“C辈子呢?”虞柠注意到她只说了A、B两个。
“C辈子就是我们现在所在的这辈子啊。”金妙抬手指往下一指。
虞柠:“你要什么条件才会重生?”
“应该是跳那个风井吧?”
“跳?”虞柠注意到她用的字。
“对啊,第二次重生是我跳的风井。”
“为什么?”虞柠都被她给整得有点懵了,“第二次重生是什么促使你跳的风井?”
“因为要重生啊。”金妙想也不想的回答,“B辈子那次,我挺难受的……”
她吸了吸鼻子。
“在你死后,那个时候没有爆出杀人的新闻,楼也没烧,我就非常愧疚也有点好奇……有跟踪过他,然后跟到了一个仓库,里面都是面粉……”
她越说越快,两只手把自己头发揉的乱七八糟,两手捂着脸弯下腰又直起来,发出了一声颤抖的泣音。
像是打开了情绪的大门,她表现的愈发激动,浑身都在发抖。
“我当时怕的不行,我以为他要杀我,但是……但是……他自己把打火机丢了,然后在我面前割喉……”
“后来警察告诉我,他之前已经杀了三个人,都和你相关……那个时候他其实是想杀我的。”金妙说着停顿了几秒,又喃喃的重复道,“可为什么没杀我呢?为什么没有杀呢?”
虞柠被她的反应惊到了,“你还好吧……”
金妙闻声仰头,她脸上挂着泪,说起这段话的时候还带着鼻音,委委屈屈的开了口。
“哪里好,那段时间我晚上根本睡不着,每天晚上都循环放他临死前的画面,听他一遍一遍的说……不停说……不停说……”
她一边说还一边比划,抬起手,从自己脖子上缓缓划过,手掌紧紧攥住,手背都绷起了青筋,就像是在割喉一般。
“带我去见柠柠。”
“带我去见柠柠。”
“带我去见柠柠。”
最好不要一边走路一边看手机。
上周我就回消息从公交站台边踩空了摔在马路中间,还好路上没车。
膝盖隔着裤子破皮了,瘸了一星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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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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