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最佳时机

“杰?你喜欢红色、黑色跟什么颜色?”

“罗宾配色是行得通的。”杰森不经意地答,紧接着才想到,“怎么问我这个?”

“系列。”梅茜简短回答,听上去心不在焉,“你。”

乍听杰森是没听懂。他琢磨着系列指的什么,在把陶制煎锅里的彩椒翻面后,方才回过味来。

“呃,梅茜?”

“嗯。”

杰森用力咽了一口,堪堪能以玩闹的轻松声调说话。

“你是不是把我当成你的谬思还什么的?”

梅茜那儿有一阵微妙又可疑的停顿。

“天啊。抱歉。我应该先询问你的意愿。我没问。我忘了。我的错。”梅茜急促地说,“如果你为此感到不适……”

“拜托哦。”杰森不得不打断梅茜,为着对方显而易见的过度焦虑,“对对对我是该恶心,因为你干嘛了,像,以不知情的我为主题、连续设计十来套西服、只为了完成你的做业,而过程中你钦犯了大概,十来项反正根本不存在我、也从没想象过的人权?”

杰森转过身,给梅茜一个隐含责备的眼神。“马上扔掉你那些有毒的思想,梅宝。如果你拿我去当设计主题是有罪的,我总在给你起些新昵称就是彻底的邪恶。我们就,扯平,行不?别焦虑,老天。你就,”

他停顿了下,有一秒钟在思考他接着要说的话会不会太过;不过他是要说的反正,“尽情在你的设计领域物化我,随你怎么做。实际上,”他摸了摸下颔,故作深思貌,“特定场合为前题,你的这些物化只会让我更兴奋。”

“……”

“……”

梅茜被定住了。看上去是介于错愕、愧疚和玩味之间。

杰森,在尴尬中,知道自己连脖子都红了。

“不,我要收回最后那句话。”杰森重重抽气,先摀脸,才想到自己可以转身背对梅茜,他有一煎锅的蔬菜能成为借口,“那,就,智障。”

“恰如其分的安慰,很受用。”梅茜说,语气扁平,目光含笑,“谢谢你向我分享你,嗯,最真实的想法。我会欣赏它,你可以继续保持。”

杰森在一团混乱的情绪中果断决定,他宁可在接着的半小时内,都只面对不会说话的煎锅跟食材。

所以,梅茜正在设计男装。

以他为发想。

这儿将有个分歧;是以他,杰森·彼得·托德,还是以他,红头罩?

杰森开始发散思维。过程中把自己烫着两次。然而没有任何一道菜受到焦糖化的损伤。

见鬼。

一方面杰森为此深感飘飘然,飘得要趾高气昂。

这种待遇通常只属于迪克──那位有着甜美笑容完美脸蛋活人通杀身材的奇迹男孩,已经有了一支被命名为理查德德的TF口红。而他,只是第二个罗宾,顶着黄金男孩的阴影长大,拿了别人的斗篷什么的。然后现在有个他特别喜欢的女孩说,以他为灵感发想,要画一整系列的男装。

又一方面,杰森得尽全力咬住自己的舌头,以防他又说出些好像很聪明实则很可怕的胡话。再次声明,他不如迪克擅长调忄青、善于处理一段关系,这不能说是他的错。

而绝大多数时候,当杰森戏剧性地说出些精辟尖锐或阴暗幽默的话时,那仅仅是出于本能。犯罪巷长大,谢谢了。读过太多的莎士比亚,有问题?

杰森,他就只是,不能分辨他跟梅茜,现在落在关系进度图的哪个位置。

如果他不小心调忄青过头。如果他俏皮话说得不够俏皮。如果他志得意满的时候太多。

如果他太用力去推动这段关系。

泡泡会不会破?友谊会不会碎?

梅茜会不会走?

整顿饭杰森有些心神不宁。食物很好,梅茜挺开心,气氛都不错。杰森不知道他还能期望或是抱怨什么。素描簿就放在餐桌角落,绿色封皮,烫金字。

怎么好眼熟。

“达米安也用一个牌子的素描簿。”杰森听到自己说。

梅茜看了他一眼。

“我是说,我弟弟。”杰森想掐死自己。哪时候能改掉说话不经大脑的习惯?这跟戒烟一样又困难又迫切,又见鬼的同样有害于他的心血管健康,“家里最小的孩子,纯粹的王子殿下。他靠素描处理他的愤怒情绪。他也用这个牌子的素描簿。猜想纸的质量特别好?”

而梅茜,出于杰森真的、真的不知道的理由,有点儿被逗乐了。

“杰森。”梅茜说,意味深长,却真心实意,“你好可爱。”

杰森绷住表情,深深吸一口气。

“不。”他说,用最冷静和冷酷的方式,“什么鬼?”

梅茜笑了起来,又是那种低沉的笑声。

“我能理解。可以说,我甚至能想象画面。”她淡淡地道。

杰森两眼一翻,用以掩饰他的尴尬,跟害羞。“哦少来,你不会透过你现在的这种……讨好方式,来得到任何你想得到的,小女巫。”

梅茜脸上的玩味褪色了。她拉平了她的表情。有时杰森会怀疑,小女巫这个昵称是个彻底的错误。可他就要继续这么喊梅茜吗?答案是一个大写的要。

不为什么。就只因为他可以。

“我能否?”杰森问。缓缓地将手放在素描簿上。

梅茜挑眉,做了个类似耸肩的表情。“最终我反正要在你身上试装。我会认为你已经同意了,就在你决定放过我的那一刻。”

杰森不置可否。他太急于摆脱刚才从梅茜那儿得到的窘迫,以至于没去思考试装的定义。在大多数设计草图旁,梅茜都画上色号和使用布料的参考图。其中几张草图贴了布料样本。杰森认为这意味着草图更接近完成状态。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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