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中一切如常,篝火上还摆放着被她咬剩一口的烤鱼,除了她自己,根本没有别人。
可是,云绮月明明听见有人说话,好像说让她等着,一定会回来的之类的话,和灰太狼被喜羊羊打败的台词别无二致。
烛火之中,有什么东西在闪闪发光,云绮月起身走上前一瞧,那里静静躺着一颗滚圆的金珠,下一刻金珠嗖的进入了她的身体里。
远处的天边升起一抹鱼肚白,天快亮了,而在黎明即将破晓之前,夜空中划过一道道绚丽的赤红流星。
她惊奇地发现,禁塔的结界消失了,不仅如此,一股奇异的舒畅感在身体里涌动,整个人宛如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
谁懂?咸鱼少女不过是睡了一觉,醒来后从炼气一阶直接飙升到了筑基二阶?史无前例的飙升?
刚才的金珠难道是修仙小说中的金手指?但金手指不是某个修为高深的高手,或者是被主角救得一个隐姓埋名的大佬吗?
云绮月带着疑惑一路回到了华阙仙门,刚爬完台阶,就看到了集结在山门的弟子们,看到了陆景泽、苏浅羽,还有严掌门。
气氛又诡异地沉默了三秒。
突然,有一名略微眼熟的男弟子指着她激动地大喊:“太厉害了!云师妹杀了焚天!救了修真界!”
云绮月:“???”
她还没反应过来时什么情况,华阙仙门的师兄们就一股脑地冲了过来,将娇小的少女捧起来。
云绮月胳膊晃啊晃,被高高地抛起来,被接住,又被抛起来。
“师兄们,绮月听不懂你们在说些什么,我没见过焚天,也没有杀死他。”
很快,少女就被放了下来,陆景泽见云绮月好端端地站在这里,激动地抱住了她:“太好了,绮月,我知道你不会死的!”
云绮月反复捶打着他的后背:“咳咳,话虽这样……陆景泽,你要是再不松开,我就被你掐死了。”
苏浅羽的神色不太自然,见到陆景泽松开云绮月后,这才恢复如常,上前一步道:“云师妹,你说你没见过焚天?那焚天是如何死的?”
云绮月惊讶:“焚天死了?”
“是啊。” 苏浅羽指向他们前方的天空,在昆仑山上直接一眼望尽,“云师妹可有看到空中红色的星雨了吗?”
云绮月望了一眼天空那些绚烂的红色流星雨,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看、看到了。”
苏浅羽有条不紊地答:“那是焚天陨落的星像,禁塔上方的天空就是源头,这说明焚天人在禁塔,并且已经灰飞烟灭。”
焚天陨落的星像?焚天陨落了?什么时候?她连焚天的面都没见到。
云绮月记得,自己刚从禁塔中出来的时候,天空就已经出现这种异像了,所以那个时候,焚天就已经死了。
但,她的的确确从未见过焚天,要说见过,也只是与其他弟子一样,远远见到了塔上的一个虚影。
云绮月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连忙摆摆手道:“各位同门们,你们误会了,我真的没有见过焚天,否则我也不会平安回来。”
然而,诸位同门显然不信云绮月的话:“云师妹,你就别再谦虚了,焚天不是你杀得还能是他自杀不成?”
云绮月一个头比两个大:“真的不是。”
身后远远站着的严掌门,冷眉微皱,感应到她周身的灵力比昨日浓郁了不少。
短短一夜的时间,这个懒惰的学生就从炼气一阶到达了筑基一阶,整整提升了六阶,这种惊人的速度是严掌门自修仙以来从未见过的。
昨夜她被焚天抓走后,禁塔中都发生了什么。
后来,云绮月被严掌门叫到了一个单独的房间,他要求云绮月把在禁塔中的事全部详细的,原封不动的说给她听。
严掌门让她说,她就说了。
大致意思是,昨夜她由于太饿,所以暂时放弃逃命在塔里生火烤鱼,吃完烤鱼之后太困,美美地一觉睡到大天亮,醒来之后禁塔的结界就破了,自己莫名其妙从炼气一阶升到了筑基一阶。
严掌门还算正常的表情,在听到‘困’‘饿’‘睡’这三个字时,立马黑了三个度,这是他最不愿意听到的字眼了,平日只要一见到云绮月稍有一丝懈怠,必然是要责罚她不思进取的。
但今世早已不同往日,偏就是这个不思进取,无可救药的女弟子,铲除了修真界最大的魔头。
严掌门:“果真是这样?不曾说谎?”
她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弟子断然不会所言有虚,我没见过焚天啊,塔里除了我,只有三条鲤鱼,还都被我吃了。”
其实,云绮月的确没有说谎,只不过少说了那一颗融入自己体内的金珠。
在修仙小说中,主角在外人面前应该隐藏自己变强的机遇,以往被不轨之人知道,从而节外生枝。
既然已经到了筑基期,还是低调为好,之后再慢慢探究原因。
严掌门显然是没有怀疑,左右踱了两步,似乎有一大堆的疑点想不通。
焚天是在塔内死去的,这一点绝对不会错,可究竟如何怎么死的?还是那种形体俱散的死法。
云绮月捏着下巴也跟着思考,不过她脑细胞有限,想一会儿就乱了,干脆就不想了,行了一礼拜别严掌门。
结果,少女刚走到门口,房门被外面的人推开,门外的那人端正立在那里,看样子是屋里的对话,他都听到了。
对方是一名白发老者,身着华阙仙门标志性橙白衣服,只是比严掌门的更加华丽整洁,头戴玉冠,更显沉稳大气,明显在仙门之中极具地位的耀华祖师,严掌门的师父。
严掌门扼首行礼:“师父。”
云绮月也跟着有模有样的行礼:“祖......祖师爷爷。”
耀华祖师的目光没有从云绮月脸上移开,脸上满是赞许:“焚天之死已经传遍整个修真界,你便是杀了焚天的那个小姑娘吧,有了此等战绩,你注定不将再是个普通的弟子。”
*
耀华祖师让云绮月做仙门的首席女弟子,并且宴请修仙界各大宗派到华阙仙门参加庆功宴。
云绮月只是筑基一阶,之前有很多女弟子修为比她高很多,但都没有机会得到这个荣誉。
不过,大家也知道这是实至名归,毕竟是她杀了那个修真界闻风丧胆的焚天,成功地救了所有人。
宴席的前一晚,飞黄腾达的云绮月与陆景泽在月色下醉酒当歌,酣畅淋漓。
“我同你讲。”她红着脸,用酒壶敲了敲陆景泽的脑壳,“从前你罩着我,现在我罩着你,以后想修仙就修仙,想放假就放假,想睡觉就睡觉,严校长下次想罚你,他也得看我三分薄面。”
陆景泽趴在桌子上,显然也醉得不轻,迷迷糊糊地点头。
云绮月嘿嘿傻乐,两只胳膊拄着面颊,美滋滋享受着傍晚的风吹拂自己的面颊,随即又来了兴致,双指轻轻一挥,灵力运转自如地控制着地上的枯叶。
木灵根的力量不仅让枯叶化镖,更让叶子恢复了嫩绿生机,这可把陆景泽看呆了,愣是酒劲儿都跟着醒了三分。
“留在这个修真界,其实蛮不错的呢。”
翌日,各大宗的马车聚集在了昆仑山下,一时之间,向来清净的昆仑山门庭若市,各种门派各色弟子皆有,大家喜气洋洋,宛如逢年过节。
焚天死了,其他宗门的掌门们似乎最是激动高兴的,尤其白鹤宗的胖掌门,下马车开始地掉眼泪,嘴里念叨个不停,硬是要给云绮月磕三个响头,一把年纪还要认她当再生父母。
好在有严掌门解围,否则云绮月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正道仙门是被焚天不堪其扰多年,但这些掌门们也不至于高兴到如此,到底是有多恨焚天啊。
直到祖师亲自授剑的仪式过后,云绮月才知道了原因。
不得不承认,云绮月是有史以来第一个待遇这么好的首席女弟子了。
她揭开红布,灵剑暴露在了大家的眼前。
剑身宽窄有度,不重也不轻,剑柄是桃粉色,还有花朵镶嵌,丝毫不艳俗,一看就是女子才会用的剑,着实惊艳了。
耀华祖师庄重道:“此剑名叫花楹剑,相传是花神留在人间的佩剑,还望此后,你能用此剑杀尽魔修。”
“多谢掌门。”
苏浅羽的目光落到那一柄佩剑上,神色黯淡,她没吃什么东西,反而将桌上的酒一饮而尽。
宴席上,云绮月听着各大宗的掌门慷慨激泪,说了好长一大段轻舟已过万重山的言论。
掌门们将当年那件事说得有模有样的,恨不得让焚天复活之后再杀一次。
原来,当年焚天的名声刚冒头的时候,各大宗门知晓他只是个二十多岁的毛头小子,就在还没有探知对方实力的情况下,带着自家弟子们去寂月海去讨伐焚天。
他们自然是轻敌了,焚天立于万劫殿上,居高临下地望着下面的正道大军,一出声便轻蔑地说出两个字:“废物。”
悬夜琴被祭,他五指勾弦,琴声时而婉转动听,时而磅礴大气,光是遥远的音浪攻击,就令不少修真弟子倒在阵前,掌门们负伤断剑,被焚天生擒。
其余修真弟子群龙失首,只能狼狈地逃出寂月海。
这重中之重,便是被生擒后的事情了。
焚天没有折磨他们,更没有杀了他们,而是在万劫殿大摆宴席,好生招待。
当时,殿中静的可怕,掌门们不知焚天是何意图,没人敢动筷子,胖掌门怒而起身,狠拍桌案:“焚天,你这是什么意思?!要杀就杀,要剐就剐!”
长桌主位,黑衣焚天抖起肩膀,忽然笑了起来,双腿交叠往椅背上靠。
他竟是十分客气礼貌:“诸位前辈能来万劫殿,甚是欢迎,除了这些山珍海味,我格外为你们准备了一份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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