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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两个男子翻过高墙进了一处宅院。
“是这儿吗?”
“就是这儿,你磨蹭什么呢?”
“那要万一还有人呢。”
“能有什么人!她这几天害怕得天天摸黑去祠堂上香,那亲戚也回去上学了,就剩一个丫鬟跟着,这时候不去吓还等什么时候?”
“要不直接绑了吧?”
“绑个屁!报官怎么办?你当许家光有钱啊?她家有点关系的,得先让她精神失常变疯子!疯了不就要乱跑了吗。”
“也对哦。”
两个蒙面男子把丢在外墙底下的包袱拿出来,往一块布上先倒点酒浸润一下方便进门以后倒迷药的时候不会洒,他们的主顾只说了要雏可没说不能碰。
“也给我来点。”
两个黑衣男子顺着墙边躲过了夜里值班的护院。
其中一个男子抓住同伴的手:“我怎么觉得瘆得慌?这里阴森森的好像乱葬岗……”
同伴不以为意:“祠堂不都这样,胆子也太小了吧,多丢几次尸体你就适应了。”
那名男子越来越害怕,把走在前面的同伴拽回来:“你看那棵树是不是我们前前前前段时间刨坑的地方……”
同伴被转过脸一看,“只是一棵槐树而已,我告诉你不要小题大作,你知道我们买通一个护院卖出夜里巡逻的时间段还有送菜的人花了多少钱吗?要搞折了这笔买卖账全记你头上!”
一提到要扣钱那名男子不怕了,冲到前面去:“走走走!”
两人走到祠堂门口,看到从窗户里偷出来的幽光便觉得阴森森的。
两人连滚带爬跑了也不忘吧掉在地上的东西捡起来。
“我可听说了这里吊死过一个女鬼 前几天可没这么暗。”
“别管了,那么亮堂要被认出来了是好事吗?”
两人推门进去,后便觉得身后又一股阴风,紧接着昏暗的烛光几个眨眼间渐灭渐明最后突然熄灭了,就在他们往外跑的时候却发现门被悄无声息关上了。
“啊——”
“鬼啊!救命!”
然而在他们被吓跑之前,这座宅院里……
一个稍微高的身影对着鬼鬼祟祟摸进祠堂同样蒙着面的矮个子说:“怎么样?”听声音是个女子。
进来的也是个女子:“快来了,准备好了吗?”
“能行吗?这会不会对祖先不敬啊?”一个穿着丧服的女子站在牌位侧面的梁下,正往身上挂着被涂了颜料掩盖光泽便于隐藏的铁丝线拧成的钢绳。
矮个女子过去检查丧服女子背后的挂带,“祖先不就是保佑后代的么,本来他们为了街口那牌坊逼死你太太太……多少个太来着?”陆离挥了挥手表示无所谓管他多少个太,“反正就叫太奶,本来做的事情就不对,骨头都不知道还在不在呢还好意思?逼死人又嫌晦气,这种祖先是该好好克一克了,你不克他们他们就会来克你。”说完就冲躲在梁上放好机关的高个女子比了个手势。
高个女子退到角落里被雕花挡住,矮个女子也跳上房梁牵着钢绳躲到另一边,两人一起拉,钢绳穿过滑轮把丧服女子吊了上去,试好高度以后矮个女子又跳下去吹灭多余蜡烛,直留两个盛满了烛泪半灭不灭的,上房梁之前她再次嘱咐丧服女子:“这吊死人的白绫是纸做的,下巴放上去别太使劲,会断的。”
丧服女子点头:“这我会,都练好几天了。”
祠堂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丧服女子立马把手垂下,因为丧帽的遮挡,被吊高后故意往前伸长又下垂的脖子没有露出马脚来,当门被推开的时候丧服女子立刻把眼睛闭上只虚出一条缝来看情况,等到来人进来后找不见人往旁边看的时候蜡烛突然熄灭,紧接着她睁大眼睛看着底下人的行动。等到时机成熟她先是发出一声天真无邪甜甜的孩童笑声,又将刻意涂黑后又加了一层银粉的手腕抬起,牢记着之前交待的一定不要刻意吓人必须学小孩子的清脆活泼且不能再多笑,用手抓住纸做的白绫干脆且期待的语气地对下面的人说:“来陪我玩!”
两人吓得猛砸窗户将其破开以后大叫着逃跑了。
丧服女子被放下来后盯着被破开的窗户呐呐道:“我就披头散发装女鬼学个小孩子居然这么吓人吗……”
矮个女子赶紧跳下去一边扯着塞到缝里的布一边把门打开,免得府里来人了打不开门直接撞开砸到人,主要是门板不是便宜木头还都是整的,太贵,赔钱会心疼死。
“攸攸!攸攸你没事吧!”
丧服女子身上的丧服已经脱掉了,连带着钢绳以及拴在身上的各种东西都随着两个蒙面人的迅速退场清理干净了。
“吓死娘了,去你房里没看到人,吓死我了真的吓死我了……”妇人拍着胸口给自己顺气,她刚才没看见女儿的时候连滚带爬的到处找,谁都拉不住她,等缓过来以后她又问:“声音是从这儿传来的吗?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也不知道。”攸攸心虚地看了一眼被砸破的窗户,伸手拉着母亲衣角:“娘,我们回房间吧。”
妇人半抱半揽着女儿往回走:“好,走走走。”
……
两个男人翻墙出去时没站稳,头朝地磕了一嘴的血也连滚带爬地往前跑等快到住处的时候总是会有鬼影闪过,一路吼叫着进了门都没人出来看看情况,进了屋子后两人面面相觑。
“怎么回事?今天怎么会这么安静?”
“我们不会是鬼打墙回错地方了吧?”
“完了,门打不开……”
“床、床床床底下是不是有东西……”
这条街的老老少少基本上都去看木偶戏了,安静得吓人,等看戏的人散场了有个人看着艺人收拾木偶和戏台磕了两把瓜子等散场的人都入睡了才转到‘鬼打墙’的地方,她把门推开一条缝看了一眼就嫌弃地转过头。
有几个人走了过来,其中一人对她说:“好像是死了,我们不会被抓吧?”
“看到几具婴儿的尸体就能把自己吓死,那是他们作恶多端,关我们什么事?”她把钱袋子拿出来开始结账,“我是主谋要抓也是抓我,你们做了什么吗?”
有人说:“我只是在抓知了。”在树与树之间跳来跳去。
又有人说:“我在玩树叶。”用嘴吹出声响。
还有人说:“我在找我家的猫。”是真的发情从家里跑到这边了。
“那不就结了,连这道门都没有碰过,出事了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她让人都散了以后把门敞开,又穿上自己小板车上的衣服套上长袖套牵着麻袋走进去套了一个人出来,推着收垃圾的小车大摇大摆走了,走过一条街以后等在街口的人往板车上扔了一套砍肉剔骨的刀具,几个临时被从一个地方雇来的人面面相觑地看着她继续推着板车往繁华的地方走去……
“她是怎么来京城读书的?敢这么干也不怕被开除?”
“她不是铁关系户吗?”
“再铁也得捐钱进去……”
“把嘴闭上下次有活还叫你们。”
“好的姐!”
“反正这种人也该死!”
这几人交头接耳说完话走了以后,有个长着一双狐狸眼的人朝着他们离开的反方向走来,翻进一个院子后在大敞开的门前停下,里面桌子上的蜡烛因为烛心过长而弯下来导致边缘被烧破,掺的几滴水和着烛泪一起流了出来,蜡烛继续燃烧现在都快燃穿了,“起火可就不好了。”他抬起手往前挥了挥,屋内便暗了下来。
“嘭!”
少女推着板车下了一个斜坡后踩到上去把还发软的尸体翻下去,把绳子往脖子一套拖到一块向下倾斜的石板上先在各个关节改了花刀又抓紧放血,等到尸体在水里浸泡着把血放得差不多以后又把尸体改为脚朝上挂着。
旁边来了一个少年,手里拿着几层半干不湿很有韧劲的荷叶在等着她拿着刀具卸头,等头卸下来以后少年嫌弃地把荷叶丢过去,然后站到石板的另一边看着把脖子浸进水里的人,“怎么跟杀鸡一样?”
“我又没杀过猪。”少女捡起把血水淘得差不多的头,和了一层少年刚才加了料的稀泥后包进荷叶里再拴上绳子。
最后少女把尸体捞起来装回麻袋的时候,少年提着荷叶包裹与她分别:“我给你弄出去你自己到地方去处理哈,这我可不敢碰。”
少女点了点头推着板车走了。
尸体虽然挂着沥过但放一会儿还是会有血水流出来,但这板车是专门收生活垃圾的,被带血带肠子里粪便的鸡鸭毛、刮下来脏兮兮的猪毛各种杀鱼丢的内脏弄得又脏又臭油乎乎还血呼斯拉的,除了这些还有各种瓜皮烂菜叶,为了避免运出城倾倒过程中起水影响街道卫生,都是四面有挡板的且防漏水的。
卸货的时候还有点麻烦,还不能连着麻袋一起扔尸体。
少女捡起掉在地上的半块砖往丢弃尸体的屋门前一扔,见到里面灯光亮起后转头就推着车走了,准备打水冲冲板车又将其恢复原位,一会儿天没亮的鱼市又得装一车血糊糊的东西。
这一切都被一双长着狐狸眼的男子看在眼里,他也没有跟上少女,而是挑了挑眉继续看着屋里的情况,万一人要不出来他就再去敲。
天快亮时脱下血衣焚烧掉又看着一车泡着鱼血的内脏被往城外运去后的少女返了回来,看到门口已经被清理干净后转头就走了。
甄思胜在房里焦头烂额地转圈,此时尸体的血水淌地差不多了,但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深思熟虑之下他将尸体拖到后院泥地上,翻出了两瓶药水,先打开其中一瓶一边往下滴水一边用用痒痒挠拍打尸体表面,不一会儿尸体的皮肉便化为脓水只剩一摊被药水侵蚀已经变得疏松的骨头,他将骨头捡起丢到炼丹的炉灶里煅烧,又将一直处于翻新阶段的地上撒了一把生石灰。
尸体就这么消失不见了。
等炉灶里的火熄灭后,甄思胜用铲灰的小铲子在里面压灰以防还有骨头没碎,心想着:到底什么情况?到底谁还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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