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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初临溪县仵作告老,没人接手,烂摊子一大堆,李县令托人走关系走到平州府衙扒门缝,想让九曲县衙把仵作借让给临溪县衙。
王筱芝本是临溪县人,其父也曾是临溪县衙仵作。萧氏难产时被王家父母、姐妹拦着不让请大夫请产婆,说难产生下的儿子聪明,王仵作忍了半天才推开一众家人去请大夫。
最后实在是太难了,老大夫以前是随军大夫,受了伤手不行了才回老家开医馆,还是让王仵作给剖的,生产本就大伤元气,萧氏更是受了大罪,没养几年便撒手人寰。王仵作十分懊恼,觉得自己太窝囊,不愿再与自家亲戚走动才到了九曲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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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了,青梅竹马的未婚夫瞿未闻是萧氏堂姐夫妇收养的孤儿,在北边打了胜仗升了小官。
李县令算盘打得精,想着王筱芝给父亲守孝也守了一年多,瞿未闻父母也早不在了,便给两边的贪心亲戚点小恩小惠,哭着号着也要王筱芝回临溪县,先回去孝敬双方长辈,想办法把王筱芝困死在临溪县,从而控制瞿未闻,为自己在朝中的亲家谋利拉关系。
扒门缝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像在施恩惠一样,恶心事说一堆,把门房都说迷糊了。
秦休当时刚往下派,虽然转正困难,但也是托了人情的,听了气得白眼直翻从灶房烧了两根棍子,把门打开直往那人身上捅,“前方打仗,后方对付家属,李扒皮的狗还舔到府衙来了,信不信给捅到兵部去,让他狗亲家吃屎。”
扒门缝那人捂洞捂不过来,跑远了指着秦休直呼:“粗鄙!粗鄙之人,读不了正经书进不了朝堂,只能打杂的乡野女子就是粗鄙。”
“呸”,秦休两根棍子往那一人一扔,砸得人彻底跑了,“当我不知道啊,人家正经的关系不要,还要你们劝人主动当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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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秦休挎着两人行李,往驿站里走去,走进一瞧,乐了,这带头的李府管家就是去年扒门缝让她吓跑那个人。
老头一见来人,面色怪异,憋着话又不敢说出口,只能别着头走到旁边让道。
走过了发现后面还站着一人,便是九曲县的女仵作,王筱芝微笑着冲秦休一点头,李府管家在后面小小声阴阳怪气地哼哼,哼哼着还嗤笑起来。秦休回身瞪回去,李管家吓得躲到门外。
“我先放行李,马上下来”,秦休一边上楼一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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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休正下楼,东张西望一阵:“王大哥,我姐呢?”
王捕快名叫王莽,一脸无辜,“办别的案去了,不是就你一个人吗?”
“我的亲姐,岂不是就我一个人写案卷。”秦休垂头丧气地下楼。
“嗨呀,你好歹也是京城派驻下来的,别那么看不起自己,之前有一起无头群尸案,写的也挺好嘛,听孙大人说,知府大人看了还真有点信六扇门近年来改善了,主要是不粉饰太平……”,看秦休下来了,王莽拍了拍膝盖,站起来,“不聊了,得先去现场,昨天被拦着的时候瞄了几眼,可得忙了,里面可什么都没有……哥几个走走走,跑赢那群号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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