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内门的第一个晚上,众人都不约而同的失眠了。封如羽、林邵月、祝欣瑶作为十个人里面唯三的女孩子,早就嘻嘻哈哈的闹成了一团,彼此手挽着手披着同一条被子坐在石阶上看着天上的月亮,
庭院中高大的树木之上开满粉色的花朵,清甜的香气藏在凉爽的晚风里,闻起来沁人心脾。风吹花散,明月皎皎,一派闲适的好风景。
除了叶以辞之外的其他人也都跑去庭院里坐在石阶上聊天,顿时彼此之间就熟悉了不少。
叶以辞只想告诉他们,好好珍惜这么一个还能安稳睡觉的夜晚吧,如果他没猜错,这将是他们未来很长时间能睡足觉的唯一的机会了。而且今天八轮考验花了足足四个时辰,他们不累也不困的吗?
众人很累但是就是睡不着,他们都无比激动,毕竟能坚持到这里的人都对修仙有着无与伦比的憧憬与渴望。
祝欣瑶眼见众人都来了只有叶以辞还躺房间里,怎么肯放过他,当即叫了自己新交的姐妹和除了顾枫之外的男孩子们一起冲进了叶以辞的房间。
七个男孩里面除了16岁的顾枫,都是十二三岁左右的男孩子,正是玩性大的年纪,纷纷响应祝欣瑶的号召,兴奋的跟在祝欣瑶身后跑去。
顾枫想拦没拦住,只能摇头苦笑。
叶以辞的被子被最先冲进来的祝欣瑶一把掀开,叶以辞的左右胳膊被几个男孩子拉住,一群孩子叽叽喳喳的问候他睡没睡。
叶以辞被吵得太阳穴隐隐作痛,其中陈景元天真而又耿直的嗓门声音最响亮:“漂亮哥哥,你怎么睡得着呀?”
叶以辞最后在众人的盛情难却下披上外袍,加入了他们坐在石阶上的夜谈。
叶以辞对自己的脸没有清晰的认知,但是他在一群孩子中真的好看的很出众,众人聊天的主题都渐渐偏向他。
封如羽脸上带有崇拜的问到:“叶大哥,第一轮默写那本书你怎么做到72分的?真的太厉害了。”很多人闻言脸上都带有菜色,显然被第一轮的默写伤的不轻。
叶以辞坦然说到:“理解意思之后记忆能快很多,再利用每一处地方最突出的景色来记忆每一个地点的排序就好了。”
一直没怎么出声的林邵月这时候开口了:“这个方法我也尝试过,但是总是容易记岔,很多具体的地方就记不住了。”
叶以辞觉得这种体验很新奇,他前世太忙了,根本没有空教导自己的师弟师妹们,对他们好的方式大多是他得来的各种珍宝随意他们挑选。此刻叶以辞看着林邵月一脸认真求问的神色,心下不由软了几分,细细询问了林韶月的情况,又一一给她耐心解答。
林邵月的眼神从迷茫困惑到豁然开朗,看向叶以辞的目光明亮了许多。
就这么天南地北的扯闲聊天到了后半夜,众人才渐渐有了困意,陈景元抱着叶以辞不肯撒手:“这山间黑灯瞎火的,我才不要一个人睡。”
祝欣瑶打着哈欠附和:“我也不要一个人睡,我要和阿羽还有阿月一起睡!”
林邵月困得声音都有一些发虚:“但是这里的床挤不下三个人呀。”
封如羽看了一眼宽阔的前厅,提出一个建议:“不如我们把被褥都抱来前厅,大家在前厅打地铺一起睡。”
陈景元眼睛一亮,大声表示同意,其他人也都跃跃欲试。
顾枫起身帮着几个困得有些发懵的孩子把他们的床褥抱过来放下,三个女孩子抱在一起睡在中间,男孩子分成两拨躺在一左一右,众人都对这样排成一列的、左右都是伙伴的摆法很是满意。
只是头尾的位置没人愿意主动过去,顾枫和叶以辞都无所谓睡在哪,就由他们两人睡在边上。陈景元裹着被子挤到了叶以辞身边,他感觉这个位置最有安全感。
叶以辞笑着拍了拍陈景元,给他盖好被子,闭上眼睛睡觉。
第二日一早,叶以辞早已听过无数次的晨钟声一响,他就条件反射的坐起身。
没睡够的后遗症让叶以辞脑袋有些发懵,他闭上眼深呼吸了几口,立即起身回房披上外袍,随意拿屋中铜盆里放了一夜的冷水擦了一把脸。
发出钟声的东西是一件小巧的法器,可以定时,也可以限定发声的范围。放在他们这里的法器就是昨天带他们来的内门弟子放下的。叶以辞可烦这个钟声了,他快步走出去找到那个放在院子中间的小巧撞钟,熟练的把它关上。
其他人都被子捂头继续睡觉,丝毫没有起床的意思。
叶以辞看向门外,薄薄的门板挡住了他的身影,却让他透过门缝看见了一只仙鹤在他们这个院子的门前停下。白鹤将嘴里叼着的传送符留下,口吐人言:“砚熹尊者请诸位师弟前往藏书阁。”
然后也不管有人听见没有,起身就直接飞走了。
叶以辞冷笑,这个统御藏书阁的砚熹尊者人品属实令人不耻,他极其看重自己的脸面,对待弟子最爱搞下马威这一类的手段。这个传送符和前往藏书阁的消息按规矩昨天就应该给他们送过来,偏偏拖到今早。还找只传声鸟来传信,说完一句话就火烧屁股似的急着飞了,生怕他们听见消息一样。
叶以辞自然不可能主动凑上前去被砚熹尊者挑刺教训的,就算他现在把所有人叫起来洗漱收拾也肯定是迟了的,赶过去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骂。要是他不管其他人自己按时过去,绝对会被扣上不友爱同门,自私自利的大帽子。
叶以辞伸了个懒腰,重新回到被子里,闭上眼睡觉,他现在不过是个十岁凡人的身体,睡不够是真的难受。
另一边藏书阁的轩墨厅里,砚熹尊者一身风雅打扮,他的弟子皆恭敬的为他奉茶点香,动作谨慎,生怕被挑出什么错误。
砚熹尊者放下手里的茶盏,脸上看不出喜怒。他做为天衍宗的六长老,原本是不用亲力亲为的接见这十个刚入内门的弟子,但是宗主的言语之间好似对这十个弟子十分看好,亲自吩咐他教导他们修仙的基础知识直到他们引气入体到达练气一层。
砚熹尊者自然觉得宗主这么说这十人就是他的弟子了,很多内门弟子没有正式拜师前都会以暂时教导的名义放去某一个长老的门下,虽说是暂时的,但是历来这样的弟子若是没有逆天的机缘,这辈子都不可能改换门庭了。
砚熹尊者想,宗主肯定是看好自己,才会把宗主认为资质不错的苗子全部划给他做预备弟子,由着他来挑选是否收为亲传弟子。
宗主倒是没想到砚熹尊者会误会自己的意思,他原本的打算就是先让这十人把基础学了,再把修炼极快的秘术传给他们之后,就把人打包送去归云宗学各种乐器,再去玄清宗学法论道,到时候选出各方面做的最好的人收为自己的亲传大弟子。
砚熹尊者见计时的沙漏落下最后一粒沙子,该来的人还一个都没到,脸色登时就冷了下来,心中却是得意的,这不是送上门来给他收拾的吗?
砚熹尊者的二徒弟,也是他身边的头号狗腿子主动请缨,要去替自家师尊看看那群迟到的小兔崽子们。
叶以辞的回笼觉睡得正香,就听见一声怒斥在耳边炸响。
叶以辞猛地睁开了眼睛,他本是想掀开被子去看看情况,但是立刻又想到自己如今不过十岁,此时还有一个刚刚获得内门选拔第一的十六岁的顾枫在,用不着他事事出头。
叶以辞旁边的陈景元也醒了,正迷茫的睁开眼,嘴里小声嘟囔着怎么了。
大家基本都醒了,迷茫的对视,不清楚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而砚熹尊者的狗腿子二徒弟李唤已经大步走进庭院,一脚踹开了前厅的大门,冷风顿时就灌了进来,把好几个孩子冷的浑身一哆嗦。
顾枫立刻起身,挡在了众人面前。其余人也迅速的站了起来,手忙脚乱的整理因为睡觉而被压皱的衣裳。
李唤是个筑基期的修士,在一群还是凡人的半大孩子面前自然是趾高气扬的,进来就咄咄逼人的指责他们不敬师长,懒惰不堪。
顾枫被骂的一脸懵,呐呐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叶以辞扶额,看来还是得他亲自上。
叶以辞上前几步走到顾枫身边,随手抄起一个瓷盏砸在地上,“嘭”的一声响把还在高声指责的李唤打断了。
叶以辞朗声到:“敢问师兄姓甚名谁?师从何人?因何来此?为何踹门?”
李唤被噎了一下,想起了砚熹尊者的脾性,顿时又理直气壮起来:“我是砚熹尊者的亲传二弟子李唤,奉命来看看你们为何不按时前往藏书阁。”
叶以辞哂笑一下,语带嘲讽:“我观师兄行事,还以为是凡俗间的街头泼皮,不想竟是堂堂砚熹尊者的亲传弟子,真是失敬失敬。”
李唤闻言十分恼怒,气势汹汹的瞪向叶以辞。
叶以辞向前走了一步,直视李唤怒气冲冲的双眼毫不退让:“你还想打我不成?”
叶以辞自然是笃定李唤不敢动手,天衍宗允许弟子在比武台上切磋,私下里却是严禁斗殴的。更何况是筑基期的欺负还没引气入体的十岁孩子,李唤敢动手,按天衍宗的规定就能直接把他灵根废了,扫地出门。
李唤被气得手指发抖,他连声说了几句你们真是好样的,又放下狠话让他们等着,转身就走了。
叶以辞心中觉得真不愧是狗腿子,在这里吃瘪了自然是要去找狗主人告状了。
叶以辞转身对其他人说到:“走吧,我们也去告状。”
陈景元问到:“告什么状?”
叶以辞伸手一指他们被踹烂的大门:“告这个。快点走吧,等李唤告完状搬来了救兵,我们就没有机会告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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