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羽想了很多种可能吧,唯独没有想过那个证人会是小芸。
昨晚她们两个的谈心还历历在目,她明明是为了她与小芸的安危才冒险出门,而现在的小芸,选择了背叛。
初羽脑中只剩下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让小芸如此痛恨自己,明明事情和她们没有关系,小芸还主动将她供出。
小芸是初羽来到这里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朋友,别的人都害怕被她衰奇影响,也都怕和她走得近也会变得倒霉,但是小芸却不在乎。
虽然她们两个人关系并不亲近,但初羽依旧感觉到了温暖。小芸也是确实被她扫把星光环影响了,哪怕影响的并不是什么大事,初羽还是觉得很愧疚。
因为小芸本来不需要经历这些的。
所以当她发现小芸会利用她搞一下小动作的时候,初羽也都装作不知道。
就像她对小芸说的,真的伤害她的是落梅和李大哥那些人,小芸就算在其中有推波助澜,但也不是真的伤害她的人。
凡是论迹不论心,小芸对她的伤害是虚幻的,可是小芸对她帮助是实打实她可以看见的。
所以当初羽看见,在自己命悬一线之时,推自己下悬崖的是这个自己以为的朋友,这对初羽的打击是巨大的。如果小芸都这样,她不知道自己还能相信谁。
初羽一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她觉得自己很狼狈,比刚才一脸血被主家踩在脚底的时候还要狼狈。
“初羽,你还有什么话想说?要我现在把你送到衙门吗。”主家掰过初羽的脸,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
初羽心里明白,主家在临安几乎是只手遮天,哪怕去了衙门,她的后果也不会比主家直接处置强多少。
她看着主家的脸,主家的眼神中有恨,有厌恶,还有一丝的……不确定?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在这个对视中,初羽找到了自己的生机。
“老爷明鉴,小芸说的,却有一部分属实。”
“哪部分?”主家表现的十分急躁
初羽表现的十分纠结,几次张嘴想开口解释,却又不停地看小芸脸色。
这也让主家有些好奇,难不成真的另有隐情?
于是他又坐回来主位,锐利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在两个人身上来回扫射,最终停在了初羽身上。
“有什么事情就说什么事情,不用顾忌什么。”
有了主家的话,初羽这才犹犹豫豫的开口,“其实,昨晚出门的人,是小芸。”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全都傻眼了,大家几乎都已经认定了捣乱的人就是初羽,谁也没想到还会有这样的反转。
特别是小芸,几乎都要跳了起来。
“你说谎,明明就是你!”
初羽适时的掉出来了两滴眼泪,“小芸,我知道这件事情事关生死所以你心里害怕,但是我已经说了,这件事情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你为什么要把这件事情安在我的头上让我去死呢?”
“你你你!”小芸一时之间都忘了应该如何反驳,只能指着初羽不断重复是初羽在骗人。
初羽却不理会,甩掉脸上的眼泪继续说道:“昨晚我因为多做了工所以睡很沉,半夜就被小芸叫醒,发现屋外狂风大作,小芸说让我和她一起出去看看,我不想去,她就一个人出去了,一个多时辰之后她才回来,那个时候她脸色就很不好,现在才知道,原来是冲撞了神龙大人。”
“明明是你......”
面对巧舌如簧的初羽,小芸磕磕绊绊什么都说不出来,显得反倒是更像心虚。
主家开始动摇,让押着初羽的护院将她放开,初羽直接一个头磕在了地上。
“望老爷明鉴,小芸昨晚回来之后就求我不要把这件事情说出去,我当她是朋友所以心软答应了,可是没想到她会反咬我。自从来到临安成为老爷的杂役,我与小芸的关系大家都有目共睹,我对她如何她又对我如何,之前小芸就经常踩着我获取利益,但是小打小闹看在我们是好姐妹我不愿计较,谁料会发生这种事情。”
说完初羽直接嚎啕大哭起来,直接挡住了小芸想要辩解的话语。
主家烦躁的揉了揉眉心,大喝一声“闭嘴”,初羽这边才停止了哭声。
其实对于主家来说,他完全可以让这两个人都去死,可是现在,看热闹的家仆们太多了,他如果真的这样做了,以后恐怕是难以立威。
神龙大人为什么会消失他并不清楚,但是这除了会给他造成一些小麻烦外,也并不足于击垮他。
只要有充足的贡品,他不愁吸引不来别的守护神灵。
只是会给他捣乱的人,必须除掉。
“那你们都有何证据证明是对方出的门?”
初羽和小芸都不开口了。
小芸是清晨集合被问话的时候才知道主家要找昨晚出门的人,她昨晚吓得不轻,根本就没有留下什么证据。
而初羽更是直接信口胡邹的。
主家看这个情况,也知道事情是没有办法问出来了,他直接让护院把两个人都带下去到柴房关了起来。
小芸直接瘫坐在了地上,也不知道这个时候她有没有后悔。
直到进了柴房,小芸还是呆愣愣的,像傻了一样。
初羽没有理会她,这个时候难保不会有人在门外听墙角,祸从口出的道理她还是知道的。
发生了这些事情,初羽早饭午饭都没吃,小芸还吃了一个早饭,到了傍晚的时候两个人早已经都饥肠辘辘,饿的不行了。
还好主家应该没有想让她们那么快就死,还是派人送饭过来,饭是冷的,没有油水,还有小虫子,但是怎么也比饿着强,初羽很快接受了。
她吃得正香的时候,看旁边的小芸还是蜷缩在那里,一动不动。
“怎么了,不想活了吗?“”初羽突然开口。
小芸愣住,“”我没想活,可我不甘心啊!“”
“”那你有什么不甘心的?”
小芸咬牙切齿地说道:“我没想到你竟然故意陷害我,让我背黑锅,你好阴险。”
“哦,我怎么阴险了?”初羽不置可否。
小芸顿时就气炸了,“你敢说你不是故意让我背锅吗?”
“呵呵呵,”初羽冷笑连连,“我说的都是事实。”
小芸气急败坏,“你说谎!”
“我有没有说谎,你心里最清楚。”
说完初羽在地上写下了几个字。
‘背叛是你先开始的,我只是自保。’
接着在确保小芸看见了之后,立刻擦掉。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小芸,她猛地站了起来,朝初羽走过去,伸手就抓向了初羽的脸。
初羽一躲,小芸的巴掌就落空了。
“你竟然敢躲?!”小芸更加气急败坏。
初羽看着一脸狰狞的小芸,她感觉自己好像从来都没有认识过面前这个人。
“你怎么也变得像落梅一样,爱扇巴掌了?”
小芸一愣,停止了动作。
初羽也不再管她,自顾自的把自己那份饭菜吃光。
到了夜间,早已经睡下的初羽猛地睁开了眼睛,看着旁边已经睡熟的小芸,她蹑手蹑脚的起身来到门口,从头发里抽出来了一根铁丝。
然后通过屋里的稻草穿过门缝拨弄锁头,用铁丝小心翼翼的穿过锁眼,初羽屏住了呼吸,开始努力用耳朵听锁芯的声音。
随着吧嗒一声,锁开了,门外的锁掉在了地上。
“初羽。”
正要推门出去的初羽停住了脚步,转头看向小芸,小芸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也在看着她。
初羽两手一摊,丝毫没有被撞破的尴尬,她眨眨眼说道:“我要离开,我走了之后,主家自然知道这些事情与你无关,你也会被放出去的。”
“你不怕我现在告发你?”小芸一字一句的说道,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
“我自然有全身而退的部分,之前我害怕失去你这个朋友,现在我也不怕了。我已经被你背叛一次了,不怕还有第二次。”
初羽话说的坦然,倒是让小芸感到了不自在。
小芸扭过头思考了一下,然后起身在旁边拿了一个木棍。
初羽赶紧做好了防御姿势,可是没想到小芸把木棍递给了她。
“打晕我再走吧,这样我也好交差。”
“你……不告发我?”
初羽感觉自己看不懂小芸了。
小芸轻笑一声道:“我本意也没想让你死,只是想赶你离开,你现在走了也是正中我心思,我没有拒绝的道理。”
初羽沉默了,她接过棍子,低头问道:“我想知道,你为何如此恨我?”
小芸摇头,“我不恨你,只是你挡我路了,挡我路的人,我都会赶走或除掉。”
初羽苦笑,原来所谓的朋友还真的只是自己一厢情愿,接着她也不再犹豫,直接一棍子打在了小芸头上,小芸直接晕了过去。
关好柴房门,又尽量把门恢复成原样后,初羽拿出了一直藏在身上的木簪,朝着和卓清约定的地方走去。
不料就在快到达的时候,一群举着火把的护卫突然出现讲她团团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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