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市的秋天过的比火箭都快，秋风刚起，白霜就降了。周云萍做完手术在C市待了半个月，就去了国外，姚书成和姚褚也跟过去，除公司必到的事，他们年前不准备回国了。
“到哪儿了可儿？地面滑小心点。”洛南川把车停在学校门口，给何轼发消息，昨晚刚下了一场小雪，虽说堆不起来雪人，地面确实滑了不少。
“嗯，还有几分钟。”
那就是在路上了，这么冷的天，洛南川没有继续发消息。
他看着大门，果然几分钟何轼就出现了。
“不是说好这周不来了嘛，落下的练习考完试补上。”何轼放好包，接过洛南川递给他的烤地瓜，自从入冬何轼提了句自己烤的地瓜特别好吃，他每次来都带一块儿。
“我又不是来接你锻炼。”洛南川探过身去亲了他一口：“出来休息休息。”
“下周就考试了。”
“知道，我保证明天下午早点送你回来。”洛南川发动车子去吃晚饭，他知道何轼学习刻苦，在宿舍都是早起晚归，吃完饭带着他去做按摩，何轼刚进去有些疑惑，看着像会所，不知道洛南川带要做什么，走到一个房间，并没有乱七八糟的灯光，反而有张床，洛南川让他换衣服，他憋的脸通红就是不换。
“不要紧张，只是按摩一下背。”
他不适应浑身紧绷，还是拒绝，洛南川妥协了，最后给他盖了个毯子。即使隔着薄毯按，也让何轼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洛南川坐在边上的椅子上看着他，他可能是真的累了，不到半小时就睡着了。
洛南川看他难得睡这么香，也没叫醒，用衣服遮住他大半张脸，抱着他走出去，何轼再瘦也是个成年男性，有些人侧目看过来，洛南川也没在意。
在车上可能是不舒服，他醒过来几分钟又睡着了，等他第二次醒已经是上午九点多，他整整睡了一圈十二个小时。
何轼慌忙坐起来，看着时间不可置信的揉揉眼睛，身上的衣服还没有换，就算是卫衣也皱的不成样子了，他都忘了自己多少年没睡过这么久的觉了。
“终于醒了，要不是你一直喘气，我都以为你昏过去了。”洛南川轻轻推开门进来，发现他坐床上发呆。
“洛南川？”
“怎么？不认识我啦？”洛南川坐在床边，在他唇上碰了碰。
“我昨晚……”
“昨晚我怎么叫都叫不醒你，人家店里说没有过夜服务，我无可奈何，想着你流落街头多可怕，只能委屈自己把你抱回来了。”他想给何轼换睡衣，可准备脱衣服的时候何轼抓着衣摆不撒手，自我保护意识太强，导致他睡觉的时候都没放松。
何轼听完他瞎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谢谢你。”
洛南川怎么能放过这个机会，还他一个法式舌吻。
“还没刷牙呢。”
“不脏。”说着又在他嘴上啄了下：“很甜。”
“……”
“我昨天晚上不知道怎么睡着了。”何轼扶着额头，他实在是想不起来。
“就是累的，都说让你学习悠着点。”洛南川把他的手拿下来：“前几天我看我妈去做什么仪器，她说很舒服，我想着你总不能去做那种女孩的仪器，就想起来按摩了。”
“怎么样？舒服么？”
“嗯，不过不想去了。”
“怎么了？”
“就是不想去。”
“那不去，我在家给你按。”说着就要上手去摸他。
“痒～”何轼歪倒在床上，洛南川压了上去。
洛南川自从十一假期半开荤，后来因为何轼每次来都很累的样子，导致洛南川总不忍心去欺负他，这会儿看他睡饱，心思又活泛了。
“我、我去洗漱。”何轼推开他，跑去洗手间。
他洗漱完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才打开门出去，结果洛南川已经不在卧室了，他心放下来，走到餐厅发现上面摆着饭，洛南川从厨房端着汤出来。
“饿了吧。”
何轼可能是饿过劲了，现在没有饿的感觉：“现在吃什么饭？”
“你的早饭，我的午饭，简称早午饭。”洛南川把汤放下，牵着他的手坐下。
“先喝点汤。”
考完最后一科，熙熙攘攘的人群冲出教学楼，向着宿舍、餐厅和校门口走去，何轼挤在人群中看洛南川发过来消息，不小心撞到一个人，他头还没抬，先说了句‘抱歉’，当他看到面前的张绪时，笑容渐渐消失了，不过一会儿，又重新挂上礼貌的微笑。
“可可哥，好巧，你考完试了？”
他说的这句话漏洞百出，何轼也没在意。
“嗯。”
“哦，我前几天在图书馆碰到于师兄了，他说你们在考研，还是考的本校，我觉得你们好厉害。”
他说完见何轼没搭话，只能说明来意：“……嗯，正好今天是你生日，我做了个……礼物给你。”
说着他掏出一个纸袋子，里面放了一副针织手套，针脚分布不均，一看就是他自己织的，一副手套，他织了一个月，怕别人看到，都是偷偷藏起来织，倒不是怕别人笑话他，就是怕万一看到自己织的这副手套带在何轼手上，别人会对何轼说三道四，造成不好的影响。
两人说话的功夫，四周都快没人了，考完试大家都很激动，好多人都跑着去聚餐玩耍，不知道是不是洛南川等着急了，电话直接打了过来。
“生日快乐。”张绪说着把袋子递给何轼。
何轼是不会要他的东西，去年的礼物他就不应该收。
“谢谢你，心意我领了，我还有事先走了。”他越过张绪，把电话接起来。
“怎么还没出来可可？出事儿了么？”洛南川声音听着有点着急。
“没事，我马上到门口。”何轼打着电话，没注意后面跟着的张绪。
洛南川下车等着，看到何轼过来轻抱了下，才让他上车，转身看到大门里面望向这边的张绪，如果不是这会儿门口实在没什么人，洛南川都不会注意到他，他提着一个纸袋子，见洛南川看到自己也没有反应，由于距离有点远，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洛南川上车后，发现何轼心情有些低落。
“没考好么？”洛南川抚摸着他的脖子。
何轼摇摇头，努力挤出一个微笑：“考的还可以，可能是累了。”
听见何轼这么说，洛南川也没有再追问，揉了揉他的头发，发动了车子，门口已经没有张绪的身影，好像刚才是他的错觉，想起张绪手里的袋子，转头看一眼何轼，突然明白了。
“老大，你怎么在这？”白逸想要去食堂，看到从大门口回来的张绪：“提的什么？”
还以为是什么好吃的，一把夺了过去，他刚打开袋子看到里面的手套，被张绪又抢了回去。
“嘛呀，也不是啥好……”他意识到不对，凑到张绪身边：“手套？哪个女孩子送你的？”
张绪也不说话，推开他就要走。
“哎，天都快黑了你不吃饭啊？”
“你自己吃吧。”张绪继续往前走。
“那我给你带回来。”白逸觉得张绪学习学傻了，一个期末考就把他整成这样，他不理解的晃晃头，出去觅食。
“那你跑了么？”何轼笑着问。
洛南川看他不开心，给他讲之前的糗事，说了半天终于见他笑了。
“没有，后来还是被蜇了个包。”洛南川指着额头隔着餐桌往何轼那边凑：“就在这儿。”
何轼也往前探：“蜜蜂蜇了几天就好。”不过还是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什么也没有。”
何轼知道洛南川在逗他开心，其实他也没有很难过，只是情绪一时没缓过来，喝了两杯红酒，眼神看着都朦胧许多。
洛南川抓过他的手摩挲着：“喝醉了。”
“没有。”他抽回手，又吃了口洛南川准备的生日蛋糕，饭其实吃的差不多饱了，不过洛南川说过生日必须吃蛋糕，哪怕一口。
“走，我带你去看个礼物。”洛南川看他吃不下，怕他撑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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