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凝视着拥挤的人群许久,心中只安慰自己如今的结局不过是意料之中。淡然地冷哼一声,尽管拼尽全力也没能抢到头香,但秉承着“来都来了”的原则,香,她沈凌奚还是得上的。
终于等到了空的位置,沈凌奚“扑通”一下,干脆利落地跪在佛前的软蒲垫上,膝盖传来声弹响,刚刚包好的伤口似乎又渗出了血,她也只能咬牙强撑。
“求您保佑母亲身体康健,也保佑我家能撑过这场风雨。”
捏着香棍的手用力到泛白,直到膝盖着实疼得不行了,沈凌奚才起身又弓着腰拜了拜。
立誓绝不犯第二遍错误,所以她在离开时,只手提起主持借予的素色长卦小心翼翼跨过门槛,可也正因太过于谨慎,她低着头只顾看路,却撞上了面前还未来得及离开的一位香客。
“谁这么不长眼?敢撞本大小姐。”
女子愤怒回头,怒目瞪着正吃痛捂着鼻梁的沈凌奚,那人叉着腰,昂起高高的头颅,一副恣意张扬的做派,让沈凌奚好不嫌恶。
这女子名叫陈元元,是陈员外最为疼爱的女儿,素来嚣张跋扈惯了,住在他们那片的人,没有一个能逃过她的魔爪。
偏生沈凌奚长了副硬骨头,就是喜欢跟陈元元对着干,陈元元初一整她,她便十五动手,二人一来一回间,便结下了死死的仇念。
沈凌奚连个多余的眼神都不想给陈元元,她今天心情不佳,无暇理会这泼皮无赖,便直起腰来,抱臂睨着远方,嘴里囔囔着:“光顾着看路了,竟没注意到门前还挡了只大老鼠。”
“你骂谁是老鼠?”陈元元眼睛瞪得更圆了,本就生得副杏眼,在她的极力睁大之下,不免显得有些惊悚。
沈凌奚觉得,这女人此刻看起来,着实太像从前在画本里见过的那些个山精鬼怪了。
陈元元自小养尊处优,家人给她惯成了副娇纵性子,这片小小的地方,也就只有沈凌奚这天生触霉头不怕死的霉神,敢这么直白地和陈元元对着干。
不过沈凌奚自知身上有伤,既然礼佛结束,她也没有了逗留的心思,只想赶紧返家。
她要避一场劫。
见沈凌奚又垂下头,一副息事宁人的模样,陈元元猜她是想借机开溜。
在口舌之争这块输了沈凌奚,陈元元定是不服的,她皱皱鼻子,侧目朝身边的丫鬟使了个眼色,那丫鬟便上来就将沈凌奚擒住,其手法之熟练,像个惯犯。
“陈元元,今天我没心情跟你闹。”
“快放开我!”
沈凌奚本淡漠的表情出现了丝波动,奈何陈元元这人就喜欢看仇人恼羞成怒的模样,此番是正中了她的下怀。
她冲丫鬟挑挑眉,丫鬟便立即领悟了其意思,忙不迭将沈凌奚押入了陈家的轿中。
“怎么,陈元元,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当众强抢民女啊?”沈凌奚对着陈元元的脚就是毫不客气地踩了上去,末了还不忘碾了碾,全然没了先前的一副淑女做派。
反正现在轿中只剩她们三人,沈凌奚也懒得装什么贤良淑德了。
“你这死倒霉贱人,敢用这么粗鄙的方式对我?!我今天非得活剥了你的皮!”
陈元元气急了,当场和沈凌奚扭打成一团,而一旁的丫鬟不知所措,想伸手去强行分开两人,又恐伤了自家小姐,只得左一句右一句地劝阻。
正在这时,分明方才还停在原地的马儿忽地被轿外一声“驾”赶得动了起来,它一路拉着宽大的轿子沿途飞快地跑,而轿中的三人被突如其来的冲力撞得东倒西歪。
沈凌奚借故顺势一个头锤,人直接就往陈元元肚子上顶,撞得陈元元几经要吐了出来。
此仇不报非君子。
“沈凌......奚,本小姐......不会放过你的......”陈元元倒吸一口凉气,捂着痛得要命的肚子,只得和沈凌奚暂时休战。
但一想到是自家那不懂事的车夫才为始作俑者,陈元元气不打一出来,既然她斗不过沈凌奚,那拿车夫撒撒气总是可以的。
“王狗!你怎么没点眼力见?没看到我在教训人吗?是不是想害死小姐我。”
“就是就是,待会回去,看老爷怎么罚你。”身边的丫鬟见陈元元不敢再跟沈凌奚硬碰硬,气焰也不如先前那么嚣张了,只敢心虚地随着陈元元应和,咒骂着外面驾车的车夫。
沈凌奚倒是恢复了满脸了无生趣的表情,一手轻抚着那受伤的膝盖,一手掀开窗帘子欣赏窗外的风景。
此番她算是因祸得福,被架上了陈元元的轿子,而没有坐上自家的。
她估算着,说不定能借此躲过上一世的那个劫难。
可人算不如天算,沈凌奚还没开心几秒,正思考回到家中如何同母亲交代今日一事,轿子却来了个急刹,急促得差点将轿里的三人都给甩了出去。
“王狗!”
“我看你是真不想活......”
陈元元在沈凌奚这吃了瘪本就极为不爽,现在又是给这冒冒失失的车夫整得怒火中烧。
她忿忿想指着对方的鼻子对其辱骂一番,未曾想,门帘子掀开的瞬间,陈元元的脖颈上竟抵来个冰冰凉凉的物什。
“对不住了陈大小姐,今日你若不让员外交出个令我满意的赎金,三位的小命,都得交代在这。”
陈元元大惊失色,惊觉面前的人早已不是自家的车夫王狗,而是个面相凶神恶煞,衣衫褴褛,正脸还留有一道大疤的匪徒。
“好汉饶......饶命。”陈元元被吓得脸色煞白,双手高举,周身忍不住打着抖。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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