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岚在房间里做着康复训练,慢慢弯腿下蹲,在慢慢站起来。
“小姐,累了就休息一下。” 景芳有些心疼。
“没事,做这个恢复的快。”
差不多结束,她头上有些汗水,景芳拿手帕帮她擦,然后递上早就准备好的水。
“听说太子殿下给尉迟将军送了很贵重的谢礼,被尉迟将军原封不动的退回了。”
“哦?什么时候的事?”
“就今天。”
“今天?嗯?这件事情不是会发生在玄武.. 难道..” 她愣出神好久。
“小姐?玄武什么?” 景芳看愣出神小姐,轻声叫她。
“没什么。”
景芳还想再问什么,看见李建成进来,弯身行礼:“太子殿下。”
“嗯。”
他直直走向唐岚:“怎么样?今天好些了吗?还疼吗?”
“你叫我回答哪一个?” 唐岚笑着说。
“都回答我。”
景芳很有眼色的退下。
她张开手臂:“那你抱我过去,我走不动。”
“呵呵..” 他一把抱着她,往床榻方向走去。
李建成把枕头放好,让她靠起来更舒服一些,互相看着对方,似乎总是有说不完的话。
他哄着唐岚入睡,看时间差不多了,把手臂轻轻拿开,正要起身却被她拉住:“你干嘛去呀。”
以为她睡着了,只好找了一个理由:“还有一些政务上的事情没有处理完,我一会就回来。” 亲吻了一下唐岚的额头:“乖,先一个人睡。”
她睡的迷迷糊糊的说道:“那要多久啊。”
“一个时辰。”
“哦。” 松手,趴下。
“你啊..” 他把被子给她盖盖好在离去。
他换上素衣和吴青一同离开,来到李家私宅,这里曾今是自己家的产业,如今主人变成了陈星野。
“人帅穿什么都帅。” 陈星野见到李建成调侃道。
“你又拿我打趣。”
“好了,聊正经的。” 陈星野带李建成来到另外一个房间,隔着内窗看向内室,一个穿着有些破烂的男人,正狼狈的吃着东西。 “ 他是刘黑闼的心腹,范愿。”
“听说过此人,没想到还活着。”
“此人胆小如鼠,非常怕死,吓一吓就什么都招了。”
“怎么说?”
“来。” 他把李建成带到旁边书案,给他看范愿的供词。
“谢芸,高惠通?”
“这两位以前是窦建德的属下,这个高惠通就是秦王身边的那位刀人。”
陈星野见他想不起来,便提醒道:“就是上次城门口站在尉迟将军身边那位。”
“哦,是她。” 他再次看向着供词:“武德四年七月之后,就不在刘黑闼身边做事了。”
“是,那个时候她就已经在秦王身边了。”
他继续浏览着下面的内容:“秦王洺水决堤,居然..淹死了这么多人,可上报的并没有这么多人。”
“是啊,为了赢不折手段。” 陈星野对待李世民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他继续说道:“在这场洪流之中他自己都找不到刘黑闼,所以才让他有机可乘逃到了突厥。”
李建成放下手上的供词,对于他这个二弟,确实要实质性的做出点什么了。
“我怀疑... 王嘉然的死和秦王有关。”
“你可有证据?” 李建成心里曾怀疑过,但他还是选择不信。
“没有。”
“陈郎,我知道你为王家小姐的事情内疚,你没有证据切不可冲动。”
“我知道。” 他手背后,看着李建成继续说:“ 这个谢芸为刘黑闼做事,现在刘黑闼死了,人却还潜伏在长安。”
他继续听着陈星野的阐述。
他又拿出一份名单给李建成:“这个是晚娘交出的名单,里面就有谢芸。”
李建成一个个的看去:“你不是说她是卧底吗?怎么会主动交出名单?”
“一开始我以为她是卢衡或者秦王的卧底,其实都不是。”
“那她是?”
他的嘴角露得意的微笑:“谁给的钱多,她就是谁的人。”
“所以这个晚娘现在在为你做事?”
“我现在是她的大金主,当然得为我做事。”
李建成转身看向内室:“抓住这个谢芸是不是就真相大白了?”
“也许是。”
眼看快要天亮了,正赶巧今日又是休沐,陈星野早让管家备好的羊肉汤和蒸好的馒头一起打包好给李建成带回去。
“就说你一早特意让人来买的,不然她会起疑心的。”
“知道,有心了。”
回到东宫,天还未亮,他换好衣服在回到唐岚的房间,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看她睡的挺香,嘴角露出笑容,他悄悄钻进被窝,唐岚似乎感应到了,眼睛一下也没睁,顺势抱着他。
“你这一个时辰也太久了。”
“事情太多了,我赔偿,特意叫人买了羊肉汤,等你睡醒了起来吃。”
“这还差不多。”
唐岚又迅速沉入梦中,恍惚中睡了很久,她睁开眼看见自己走在长安的大街上,太阳直射,晒的她火辣辣的疼,像被扔在了烤盘里,感觉空气都冒烟了,她走啊走,走啊走...
路越走越远,仿佛没有尽头。
腿都快走费了,她望着四周大喊,没有人回应。
远处听见厮杀的声音,她看去,是平阳。她一身戎装,拼死战斗,眼前的敌人已经被她杀光,胜利在望的样子,刹那间,一支箭从背部穿入她的胸膛,从马背上掉落。
“不..”
她不相信,她明明改变了时间。
天下掉下火种,像雨一般,越下越大,湮没了整个世界。
噩梦惊的她猛然坐起,心跳急促,汗水淋漓,浑身发烫,仿佛真的被灼伤了,惊恐未定,她用力拍了拍床板,传来阵阵疼痛。
“是梦,还好不是真的。”
她稍微缓和,就又迎来一声着急的叫喊:“小姐,平阳在宫中突发疾病。”
“什么? 突发疾病?” 听到消息,她刚刚拍打床板的手不自主的颤抖起来:“怎么回事,细细说来。”
“平阳公主这几日都在向宫中问安,可是今天早上刚出两仪殿她就晕倒在殿前,吓的宫人们大喊太医,陛下也束手无策,召唤了殿下进宫。” 她看唐岚不可置信的表情,再次说道:“殿下让我特意来告知,他人在宫中照顾,让您不必过于担心。”
李建成刚踏入殿内,看到父亲落寞的身影坐在床榻边,看着自己的女儿,眼泪止不住的流。
“父皇。”
“大朗来了。” 他擦擦眼泪。
“平阳怎么样了?”
李渊只是叹气。
他看着父亲疲惫的样子,又多了几根白发,心里顿感心疼,来到妹妹床边,看着她紧闭的双眼,微弱的呼吸,像婴儿一般,乖巧的模样让他想起小时候。
随即,柴绍,秦王也走了进来,拜见李渊之后,柴绍大步走向平阳,看着自己的妻子,一阵难过。
太医在研究病情,开方下药。一时,两仪殿成了太医院。经历不断的抢救,病情有了起色,然后转回柴府治疗。
出宫之后,唐岚第一个踏入柴府,她静静地看着平阳。
“我没事,大概就是以前打仗的旧伤照成的。” 她面色虚弱,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有所好转。
“我会为你找最好的大夫。”
她写了封信找来柴绍:“我的朋友萧清雨,她如今在洛阳拜师学医,在孙思邈名下学习,请务必请回两位,一定要快。”
“好。” 柴绍接过信,立刻派人出发洛阳。
“小笼包。” 她呼唤系统。
在库存中取出一个补血药包,轻轻点击,闪现在手上,她来到平阳身边,将补血药包融入她的身体。
“一定要挺住,很快就回来了。”
她离开柴府,上车的那一霎那,冬天的太阳变得非常耀眼,光线非常强,照的她有点眩晕,和那场梦一样,将她拉到了四十度的夏天。
“平阳还好吗?” 见她回来李建成询问。
“嗯,今天还行。”
“你的脸色倒是有点奇怪。” 他看着唐岚的脸,唇色有些发白。
“是吗?” 她摸了一下自己的脸。
“我看看。” 他把额头贴在唐岚的额头上:“还行,是不是为平阳过度思虑的了。”
她身体时而发烫,时而发冷,也难受极了,可她不说。
“明天我和你一起再去。” 他拉着唐岚坐下休息:“今天上朝的时候,我发现父皇的脸色也不太好。”
那是他最疼爱的女儿,如今突然病入膏肓,心里肯定是不好受的。
晚上,唐岚翻来覆去睡不着,也不知道派去的人有没有在回来的路上,干脆直接起来,她推开窗户看向外面,二月份的气候还是如此寒冷,她不禁的打了一个冷颤。
“二月份,武德六年,武德六年,二月份...” 她来回念叨,猛然发现事情还是未改变,整个人呆住。
忽然,身子一暖,是李建成给她加了一件厚衣服。
“小心着凉。” 他帮她把窗户关上:“别平阳还没好,你病了。”
她张嘴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面色如白纸。
“怎么了。”
她又开始颤抖,李建成紧紧抱住她,试图缓解她的恐惧,墙上投影着他们拥抱在一起的样子,烛台上的蜡烛,慢慢滑落着蜡油,流落在案面上,一滴,两滴掉落地面。
一早去了柴府,看着平阳柔弱的模样,这病让她廋了许多,她的两个年纪尚幼的孩子守护在她身边。
她再次使用了系统里的血包,界面提示:切勿再次改变。
看着睡着的平阳,脸色苍白,无视了提醒继续使用。
她和李建成二人走到院子中间,唐岚突然停下脚步,李建成走在前面,转身看向她有些不对劲: “怎么了?”
唐岚的耳朵里出现嘈杂声,她抬头看向天上的太阳,再一次照的她浑身难受。
“阿岚?” 李建成看她样子不对劲。
她用手挡住阳光,几乎眼睛快要睁不开了,身体开始虚晃,眼前的时空开始扭曲,仿佛这个世界要把她抛出去。
“阿岚..” 李建成呼唤的声音在她耳边环绕。
“噗...”
一口血液喷出,脸上,身上全部都是,吓得李建成大喊,抱着她呼唤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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