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经历了刘文静谋反案的李世民,他直观感受到权力的可怕,这是父亲为他敲了一记警告,告诉他权利是不可挑衅的。
他想起临终前刘文静对他说的话。
“殿下,怎么这般模样,身边的人呢?”刘文静看着浑身湿透了的李世民有些心疼。
从皇宫出来直接去看了刘文静的最后一面。
“明日怕来不急了。”
“臣能有殿下这份心已经是死而无憾了。”
“也许阿岚说的对,我不该为你求情。” 李世民有些懊悔没有听她的话。
刘文静知道自己的学生看局面很有远见,但是她的种种行为,也让他生过疑心,一个女人为何如此准确无误的保证未来发生的事。
他让李世民靠近,在他的耳边小声嘀咕了一会。
李世民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对他的话不信甚至觉得夸张,更是不理解他为何会这样说。
“殿下,请相信我的话,这一路走来,阿岚所说的全都实现了,她曾说过,我的命运在一个叫李渊的人身上,如今…” 他笑了,有些苍凉:“全然是答案。”
李世民眼神游移不定,半信半疑,但如今看刘文静的命运,却又如此准确。
刘文静看出他的不解,没有让他即刻相信,说:“在并州的时候,我就看出殿下您喜欢阿岚,她不是一般人,殿下日后需要谋士为自己铺路,请务必把阿岚留在身边。”
“她不喜欢我,她喜欢的人是阿兄。”
“只要想要,所有的东西都是可以抢来的,或许它就是你的呢。”
他明白刘文静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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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西市热闹非凡,似乎忘记了最近斩杀朝廷命官的事情,街上的叫卖声此起彼伏,陈星野赶了个大早,亲自去买胡饼。
“老大,这可是我早上刚买的,你可要趁热吃啊。”
“呦,我是占了谁的光能吃到您亲自买的胡饼。”
“你猜。”
唐岚拿起,撕掉一小块,细嚼慢咽,她懒得猜:“不猜,快说。”
“为平阳准备的,之前听她说长安城的胡饼只有西市路口的那家是最好吃的。” 他一边回答,一边做着布衬,剪了一个三角,比划来比划去的。
“平阳回来了?” 唐岚欢喜道。
“是啊,她还让我先不要告诉你,给你个惊喜呢。”
“好啊,两位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我们怎么也是战友好不好。”
说曹操曹操到。
“背后说我什么呢?” 平阳一走进来就听见她的名字。
“她埋怨你一回来怎么不先跟她说。” 陈星野赶紧吐槽。
“你可别听他瞎说。” 唐岚拉平阳坐下。
这两年平阳找到了想要做的事情,向父亲表明之后也很是支持,只是丈夫却有些不同意,希望妻子可以安稳在家。
二人为此意见不同,最终柴绍服软,去防御突厥可以,但要一起。每逢召唤或节日才回长安,两位坐在一起,嘘寒问暖一番。
“明天阿兄东宫为我接风,我猜阿兄肯定也叫了你。”
“还真是被你说中了,请帖早已经收到了。”
“我也有哦。” 陈星野狗屁的说。
唐岚过来看他做完的手工。
“呐,你是女子更懂,我这可合理?”
她反复检查了一下,比原本的月事布更稳重一点,还改了女性内裤,加了细边带在里面,相当于松紧虽然没有弹性,但是系的牢固,三角形的内裤与新改的月事布结合用,女子走路做事都方便很多。
平阳好奇走来,一脸惊愕,捂着嘴巴:“你们怎么做女子私用的东西。”
尤其是看了一眼陈星野。
“哎,别误会啊,我也是帮忙改善问题,在这个没有卫生巾的时代,你们太不容易了。” 陈星野看她奇怪的眼神赶紧解释。
“卫生巾?” 平阳眨巴眼睛,满脸问号。
“它和月事布差不多一个意思,比我们现在用的方便又卫生,只是… 它有的材料啊,呃… 有点难搞,所以我们就想改一良一下月事布,让它更方便与我们女子。”
平阳见她说起这个事情,竟然不会脸红。
“这是人之常情有什么好害羞的。” 唐岚看出她的不好意思。
“那,陈朗可是男子啊。”
“他现在不是男的。”
“嘿…” 他表示不满。
唐岚将两个东西放在一起解释如何使用。
“ 你常年在战场,跟着你的那些娘子军一定会有不方便的时候,我让陈星野找女工制造了上千份改良版的月事布,全部赠送与你们,解决这个烦恼。”
平阳满是感动:“还是你心细。”
“不是我心细,是这位心细。” 她戳了戳陈星野的手臂,说:“他和你上过战场的,你又收编了这么多女子,组成了娘子军,这当然就引起他的注意了。”
“什么引起我的注意,说的我跟变态似的。” 他不满这个解释,嘟囔道。
平阳真没想到他比自己想的还细,好感度又增加,再次感谢。
东宫
李建成小聚了一下,为平阳接风是一回事,主要是想见唐岚,身为太子不能总是离宫。
“平阳辛苦了。”李建成举起酒杯敬她。
“哪里,都是为了我们,也感谢阿兄对我的支持。”
唐岚看着两位寒暄,手耷拉个脑袋,这酒还没喝几口她就有点微醺了。
“老大,怎么了?” 陈星野见她有点昏睡的感觉。
“你给的这酒度数怎么这么高啊。”
“有吗?”
“反正我是有点晕了。”
她想出去透气,不料被刚端过来的果露撒了一身。
“唐小姐,对不起。” 侍女吓的赶紧跪下。
“没事,不用紧张。” 她没有责怪的意思。
白色的衣服瞬间红了一片在腰间上围,李建成过来扶着她,让侍女去拿新的衣服送去书房。
“我先带你过去。”
“没事。” 她揉了一下自己的头。
李建成带着她来到书房,先给了一杯蜂蜜水要她喝下去。
“我没事了,换好我就过去找你们。”
“我陪你,他们不急。”
李建成看着她脸红红的样子,回想七年前,同样是在书房。
“干嘛这样看着我。” 看的她有些害羞。
“我们好久都没有这样独处了。”
时光宛如潺潺流水,又如山间弯曲的路,让他们走了好远,好远…
以为走到了终点,结果又走回起点。
爱意渐浓,他将她拥入怀中,好想把她融入自己的身体里,微微抬起她的下巴吻了上去,嘴唇相依,如细雨般柔软缠绵,他们呼吸交织在一起,手轻抚着她的背部,将她拉向自己。
酒劲消失,唐岚轻轻推开他。
他的眼神,只有宠溺和占有欲。
“我真的好想你嫁给我。” 他贴近她的额头: “我想向父皇请求让他为我们赐婚,我不想随随便便这样娶你,我要给你最好的婚礼。”
“大朗,我...” 对于结婚,她还是不太想。
“我什么?”
“殿下。” 侍女在门外轻声呼唤,然后进来把干净的衣服放下,唐岚趁机终止了这个话题:“给我就好。”
侍女退下后,她推着李建成往外走:“好了,你先出去吧,不然我怎么换衣服呀。”
“怎么不能?” 他坏笑。
“讨厌,又要耍流氓。” 用力给他推到了门口。
“呵呵,好吧,那我先去前面等你。”
“嗯。”
换好衣服后,坐在一旁整理自己碎发,无意看到书案上的文书,开始没觉得有什么,上面露出的刘字让她不禁多看几眼,犹豫中她伸手推开,刘文静三个字映入眼帘。
她拿起文书,上面列举了刘文静几大罪行,蓄意谋反,挑衅权利,辱骂大臣,看到最后突然手抖了起来。
这背后原来不是李渊一个人决定的。
前厅
“阿岚还没好吗?” 平阳觉得有一段时间了,还没见人来。
“我去看看。” 好像是有一会了,李建成起身去书房。
刚踏入门口,就看见唐岚手上拿着文书发呆,神色不对劲,他的目光看向书案上被动过的文书,想着如何解释。
“阿岚。”
“原来刘文静谋反案你也有参与。” 语气低落。
“是。” 看她脸色复杂,他没有否认。
“为什么?”
“刘文静不能留。”
“你也认为他该死?”
“不是。”
“那这是什么?” 她指着书案上的文书。
“阿岚,有些事情不是表面上看的那样简单,你能懂我的意思吗?”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渐渐垂下眼眸,她突然不知道该向着谁,一边是自己的老师,一边是自己的爱人。
“我累了,想回家。” 她内心烦躁。
“好。”
李建成知道说在多也没有用,便叫来宫人送她回去。
刘文静的死,突然让她对李建成的了解好像变得模糊起来,她翻动着手中的书籍,更本就没有心思看。
“难道帝王之路都要这样吗?”
··
月光洒满整个长安城,万家灯火其乐融融,而皇宫的另外一边,显得相当严肃。
山西沦陷,裴寂认罚,跪求李渊开恩。
“陛下,那宋金刚和尉迟敬德实在是太能打了,臣也没想到两位如此勇猛不要命的追击,臣...”
他与齐王丢下山西跑回长安,自己也有所愧疚 :“陛下,臣本就不会打仗,辜负了陛下的心意,臣该死..” 说着狠狠地磕下了几个响头。
“裴监也不必这样。”
李渊丝毫没有想罚他的意思,可是这样放过又说不过去,山西本就是大唐的龙兴之地,他皱起眉头,唤李建成上前:“你说该如何?”
“儿臣,愿亲自去带领军队讨伐宋金刚。”
“不行,你是太子,不能轻易出去带兵。”
“那,二郎呢?”
“二郎..” 李渊犹豫了一下:“不是不行,只是...” 他看向裴寂,若是轻易饶了裴寂,那二郎定会找他讨要说法。
李建成看出了父亲李渊的心思,便说道:“父皇担心二郎的话,儿臣到有一计。”
“说说看?”
“请父皇秘密发出一道敕诏,放弃山西。”
“什么?放弃山西?” 李渊非常不理解。
“对,放弃山西。” 他再次确定。
李渊再次皱起眉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如果直接命令二郎去,他正因刘文静案件对裴寂有所看待,若是知道了父皇为此宽容,二郎必然不会服气,眼下山西才是重要的事情,若是想启用二郎,只能用激将法。”
“那让谁去送这道敕令合适呢?”
“唐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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