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音华这时候很安静,他点点头。
电话没通。
姚音华指着手机,“再打一个。”
后来,华成岚干脆把手机给姚音华了,看着他执着地打金梁的电话。
华成岚和机场工作人员要消毒的东西,他拿着双氧水和棉签回来。
姚音华还在一遍遍打金梁的电话。
华成岚拿棉签沾了双氧水,涂在姚音华脸上的那道红痕,有的地方破了。他小心涂着,姚音华一点反应也没有。
他拉了拉他的羊绒衫领子,看他脖子伤着没,姚音华还是没有反应。
似乎这个世间只剩一件事——给金梁打电话。
华成岚怀疑金梁的手机是不是丢了。
约一个小时后,电话终于通了,手机开着免提,“华总,我手机被你打炸了!”金梁的“炮火”先轰了过来。
“金博士,我是姚音华,是我找你。”
“啊——”金梁卡顿了一下,马上换了个语气,“大明星,找我有事?我在柏林,刚才和老师去了档案馆,不允许带手机。”
金梁的话,让姚音华心里有了希望,“我看了一本野史,作者叫曹东阳。你知道这个人吗?”
“知道。我们历史系的祖师爷,他那本书我们都看过——《茶余饭后》。”
华成岚看看书封面,“茶余饭后”四个大字竖排飘在右侧。
姚音华立刻凑近了手机,“里面关于‘南满铁路’有段文字,我念给你听。”不等金梁说什么,姚音华念了一遍那段文字,念完了,他问:“我想知道,这个‘客卿’的身份。”
华成岚看着手机上的时间数字在动,但金梁没了反应。
“金博士,你在听吗?”
“在。”金梁的语气严肃了,“你查这个干什么?”
华成岚看姚音华,姚音华专注地看着手机,“我想知道,他的身份。”
这句话,等于没说。
金梁又安静了。
华成岚开了口,“金梁,姚音华半夜从剧组跑回来,在机场被私生饭围堵,就为了查这个资料。如果你知道,你就告诉他。”
“这书曾被禁过。最近两年才恢复发行。”金梁一句话,让华成岚意识到,这件事比他想得严重。
“怎么能查到这段资料的出处?”姚音华依然执着。
金梁说:“你肯定是查不到。”
姚音华从沙发上滑下来,坐到地上,他靠着沙发说:“你能查到吗?能告诉我吗?”
“我能查到,但不一定能告诉你。”金梁叹口气,“历史资料属于国家机密。”
姚音华的脸埋到沙发里。
金梁说:“我下月初回国。回去了我和学校确认一下,如果能告诉你,我一定告诉你。”
“好。”姚音华闷着声音回答。
他曾问过成逸,“你是革命者吗?”
“我是孙先生的同盟者。”
从那以后,他订了很多报纸。不管是在北京还是上海。
报纸记录着那些“革命者”做得事,说得话。
成逸随身带枪,北京、上海、南京、广州甚至香港,四处奔波。
如今,厚重的历史里,没有“爱新觉罗·幻玉”。他连查一查,都没有资格。
他想说给所有人听,我在找我的爱人。我想知道,那个无名客卿是不是他。我想知道,他去了哪里。
华成岚在今天才发现,他一点也不了解姚音华。那天他嘲讽韩素荷,其实他也不了解。
姚音华从地上站起来,侧过身,直接戴上了墨镜,“对不住,给你们添麻烦了。我现在回去。”
“回哪儿去?”
“剧组。”
华成岚亲自把姚音华送回郑州。郭曼如、果冉和田牧飞都来接机。
三个人,没看住一个姚音华。
一问才知,当晚只有果冉在酒店,郭曼如带着田牧飞去了市中心酒店,为第二日苏乐然的外场活动做准备。
果冉当晚发烧,比平时睡得沉。
华成岚对公司的经纪人说过,田牧飞只给姚音华一个人用。
华成岚没有对郭曼如发火,毕竟姚音华是成年人,出了事,主要责任在他自己。“田牧飞,只给姚音华一个人用。”他只是重复了这句话。
郭曼如点点头。大家都没有争辩。
姚音华继续去拍夜戏,华成岚把他送到片场。
“我最近要去一次法国,不常给你打电话。还有九天你杀青。等你回北京,金梁差不多也该回来了。”
“嗯。”此时的姚音华,看起来没有魂。
“我不问你为什么查。你出行必须带着田牧飞。”
“好。”
“我联系金梁,让他尽量告诉你答案。你别再闹事。”
“行。”
华成岚在当天下午又飞回北京。12小时内,北京到郑州,他飞了一个来回。又在第二天,和小叔华立为一起飞赴法国。
郭曼如没走,也不敢走了。她几次问姚音华那天为什么发疯,姚音华不回答。
郭曼如不在身边的时候,姚音华让果冉帮他查“曹东阳”和那本《茶余饭后》。
果冉查了好几天,查出的资料并不多。
“曹东阳,生于沈阳,长于沈阳。毕业于美华大学历史系、清史研究所,获博士学位。曾是美华大学历史系教授。曹教授80岁时发表的这套书。发行第二年,被禁。三年前老人去世,引起社会讨论。《茶余饭后》在次年被解封。”
在果冉眼里,自那天姚音华被华总亲自“押送”回来,日渐沉默。
有时田牧飞从姚音华的房间出来,果冉问他:“他在做什么?”
“看书。”或者是,“写字。”
在姚音华的沉默中,《高级参谋之金蝉脱壳》杀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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