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一口气说完，然后观察扶光的神态，发现人听完后，什么表情的没有，还是一心一意地专注脚下的路。
“宿主？”
没有回应，系统开始怀疑，不可能没听见啊，于是又喊了一遍：“宿主，您听到了吗？”
扶光这次回应了，“听到了，然后呢？”
系统奇怪，“什么然后？”
“然后，我没有继续参与他的计划，不是吗？”
是啊，系统心想，她是没有参与了，而是直接单方面的强势推进了计划的进程。
系统无话可说，却也不是滋味。
这和它预想中的误会解除一点也不一样！
这个潦草的收尾，和她之前预想的也不一样，但她已经做完了她要做的事，后续的一切，她也不会再参与了。
汪家会很快覆灭，然后就是静等小哥回来。
一切都该结束了。
离开大兴安岭，在前往机场的路上，耳边偶尔响起一两声游客对路边风景的赞叹和对接下来旅程的安排，窗外是一片片生机盎然的绿色。
在扶光感受身边的一切时，周围热闹的人群和亮眼的景色渐渐脱离了她的感官，开始变得虚化、模糊，好像这一切正在和她脱离联系。
强烈的恍惚和无所适从的失落扑面而来，令人窒息。
迷茫像一张网，网住了她，一时间，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好像没有了必须要做的事，也没有了必须要见的人。
这种空茫持续至她不知不觉间到达长白山的那刻，演变得愈发浓烈。
望着高耸入云的山脉，心中忽然冒出一个想法，或许，她还可以做点什么。
她可以上去，然后，去见一个人。
接近七月的长白山，大雪融化，天池解冻，所有的所有，都在往生的方向靠拢。
扶光越过天池，往更深处的地方走去。
这次，她没有走当初吴邪他们走的那条路，而是从记忆中的另一条路进入了长白山山底。
“宿主。”系统小心翼翼地开口。
天呐，她这是专门来捣人面鸟老巢的？
空旷幽深的地底裂谷中，扶光浑身是血的站在巨大的青铜门前，身后地上躺满了人面鸟和口中猴，地上被鲜血染红了一片。
扶光直愣愣地站着，滚烫的血从指尖滴到石头上，她凝视着几步外的青铜门，像是在走神，忽然，她动了。
扶光捡起因脱力掉在地上的刀和背包，什么都没有说，也没做，转身离开了。
系统惊讶，“宿主，您这就走了？”
爬了几天的雪山，和人面鸟打了个你死我活，最后就是为了看几眼这个贴满了人/皮的破大门？
不能吧？
系统试图否定这个荒谬的猜想。
“要见的人见到了。”扶光擦掉流进眼角的血，走到满是尸体的路中央时，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瓶子，倒出一把药丸捏碎后散在地上。
散开的药丸粉末散发出阵阵幽香，几个呼吸后，空荡的裂谷都是幽冷的香气，香气飘荡开来，更深的深处，像是有什么庞大的东西爬了上来，彼时，扶光已经离开裂谷，开始往上爬。
出了地底，扶光站在蔚蓝辽阔的天空下，四周是高耸的山脉，这是一处山谷。
“系统。”
“我在。”
“没事了，一切都结束了。”
扶光说完，走到冰雪融化形成的溪流边，清澈见底的雪水，很冰。
系统被扶光没头没尾的一句弄得有点莫名其妙。
扶光的一系列行为都很奇怪，不过没关系，它已经习惯了，只要人还活着，没什么事是它不能接受的。
把在地底随便包扎的伤口又处理后，洗完身上的污血，扶光站起来，往后回望了一眼，继而眺望谷口，道：“我们离开这里吧。”
“好。”系统回答。
吴邪坐在车里，车外是忙碌收尾的人，刚才围着他的人被胖子支开了。
汪家基地被捣毁了，这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或者说，整件事都是很值得令人兴奋的，可吴邪却没有感到高兴。
这场收尾的仗，赢得太容易了，汪家人的战斗力前所未有的弱。
吴邪想抽根烟宣泄一下，他觉得自己的情绪是冷静的，可点烟的手却抖动着，打了几次火才点燃了香烟。
烟点燃后，吴邪深吸了一大口，在烟雾缭绕中，通过窗外后视镜，他看到了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
吴邪抹了一把脸，擦掉黏糊的眼泪。
这一刻，他忽然想到了扶光，他可不能让扶光见到自己这副模样，丢人。
几分钟后，确定脸上没留下什么痕迹了，吴邪下车，准备去看伤亡人数统计的情况时，手机响了。
吴邪一边走一边接通了电话。
“您好，请问是吴邪先生吗？”
“我是。”
“我们这里是长白山保护开发区中心医院，是这样的，我们在张扶光女士的紧急联系人中找到您的号码……”
吴邪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大脑在嗡嗡的响，像有无数只蜜蜂在飞，连电话什么时候挂断的都不知道。
他保持着接电话的姿势站着，直到被走来的王胖子在眼睛前挥了一下手才回过神来。
“嘿，天真，回魂了。”王胖子还想说什么，就被吴邪赤红的眼睛吓了一跳，连忙问：“怎么了？还没缓过来？”
“胖子，扶光出事了。”吴邪的声音在抖。
“什么？！”王胖子震惊道：“扶光出事了？她怎么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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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沙海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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