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危机感,被哄

解九爷房间——

房间里散发着苦涩的药香,一个老者两鬓苍苍,两颊凹陷,双眼浑浊透着精光,一层薄薄的皮肤包着骨头和青色的血管,可以看出饱经病魔折磨,倚在屋里的躺椅上,时不时捂住嘴咳嗽几声,端起桌边的清茶漱口,吐在地上的痰盂里。

“九爷,小少爷来了。”门外下人禀报。

解九爷因咳嗽难受的面容舒展开来,“让雨臣进来。”

房门被打开,解雨臣和沈酌进来,沈酌嗅到苦涩的味道,在脑海闪过药材的名字,解雨臣早已习惯,濡慕的把手中的信双手捧在解九爷前,“爷爷,这是师傅让我带给你的信。”

解九爷漫不经心的目光在沈酌身上滑过,然后落在信上,“嗯。”

解九爷打开信,平淡的神色陡然亮起,但很快恢复,慈祥的笑着,“雨臣,你这小蝴蝶听二爷说很有灵性呀,爷爷有些好奇,让爷爷瞧瞧,等会让人给你送回去。”

解雨臣很是诧异,好奇怪,今天师傅和爷爷都要单独和小蝴蝶待在一起,不过爷爷自有道理。

解雨臣听话点头,嘱咐沈酌:“小蝴蝶,你乖乖的,等会爷爷就把你送回来了。”

沈酌早已不复惊讶,毕竟二月红已经威胁自己两次了,解九爷在解雨臣离去房门再次关闭后,锋利的视线精细扫过沈酌身体每一处。

沈酌汗毛瞬间竖起,冰凉的寒气袭来,她不禁打了个哆嗦,她感觉解九爷的目光比二月红更加有穿透力,二月红像温润狡猾的狐狸,解九爷则是像是一条狡诈阴险的老狼,恶狠狠盯着自己的猎物,像是要透过躯体看透她的内心弱点,一击必胜,把她撕咬成碎片吞入肚中。

周遭的空气被寂静包裹得紧紧的,沈酌仿佛被扼住了呼吸,心跳声咚咚作响,像是要跳出她的身体。

遭了,她最讨厌这种人了,不达目的不罢休。

不知过了多时,或许是几分钟也或者是几秒,解九爷才大方慈悲,开口道:“解一,领它下去吧。让我瞧瞧你的本领吧。”

新鲜的空气涌来进来,赶走了压抑的气氛,沈酌大口呼吸,紧绷的身体跟着解一出门。

门里的解九爷看着沈酌僵硬飞行的样子,散漫眯着眼整个身体陷入躺椅中,拿出打火机点燃信,细小光火显得解九爷面上一半明亮一边阴暗,“变数吗?让我瞧瞧是否如八爷所说。”

沈酌进入解雨臣房间,在解雨臣担心的目光下落在属于她的小窝里,才松懈下来,疲惫感随着而来。

解雨臣端起桌上的点心,朝着沈酌走近,“小蝴蝶,我已经用过餐了,吃点心吗?”

香甜的味道随着解雨臣靠近,越发浓郁,平时这些都是沈酌喜爱之食,但今日却让她生不出一点口腹之欲。

沈酌已经因为这小孩被威胁三次了,小孩是无害,可是任由谁被别人威胁都不会对被威胁导致者保有好感。

前两次让她虽然生起警惕性,但解九爷让她感到危机,特别是解九爷的话,令她不由的胡思乱想,她不喜欢对面这种的麻烦和麻烦带来的危机。

但是确实解雨臣让她短短时日感受到了异世的温暖,她不想用那种方法对待解雨臣,她现在暂时不知用何种态度面对解雨臣。

沈酌冷淡背过身,装作已经休息的状态,解雨臣奇怪的歪头,“小蝴蝶,睡着了嘛,明明刚刚都醒着的呀。”

解雨臣看着沈酌一动不动,只好把点心放在桌子上,出门了。

沈酌发出长长的叹息声,由着困意把自己拽入沉睡中,连中途解雨臣拿着罩子回来把点心盖住也没醒来。

午夜,沈酌被肚子抗议的饥饿感闹醒,她本不想理睬,但是饥饿感随之越来越强烈,让她不再能忽视。

沈酌迫不得已只好睁开眼,无奈准备寻找食物。

在黑漆一片的房间里,她丝毫不受影响,屋子里的摆设清晰映入她的眼底,自然也有桌上的那盘被透明罩子罩住的点心。

点心早已变凉,香甜的味道被冷意压住,沈酌打开罩子,眼神犹豫而复杂,耳边也响起威胁的话语。

解家太麻烦了。

沈酌目光黯淡,盖上罩子,也不回到解雨臣给她做的小窝里了,就在冰凉的窗边望着不见繁星的夜空。

解九爷今天给她的威压太过强大,暗藏锋芒,令她危机感发作,加之她不想被别人算计,连带着对解雨臣不免有了迁怒。

虽是初春,但夜间的空气任然潮湿寒冷,比不上解雨臣精心准备的舒适温暖的小窝,沈酌在窗边冰冷的木头上,只感觉寒从与木头接触的地方慢慢升上来。

她转而看着解雨臣枕边的粉色绸缎做的小窝,里面铺包着柔软舒适的棉花的小垫子,前日刚出来太阳,被人拿去晒了晒,带着阳光和气息。

沈酌垂眸,内心摇摆不定,试探着问:“系统,我只能待在解雨臣着吗?”

系统:[宿主可以去找吴邪、黑瞎子、张起灵。]

沈酌低下头,陷入挣扎,理智和情感变成两个小人,一个叫嚣着离开麻烦,一个劝解着解雨臣对她很好,她们是朋友。

天色渐明,水汽在沈酌身上聚集成水珠,滑落在窗户上,她也不知晓。

解雨臣照常苏醒,发现枕边的小窝里没有沈酌的身影,目光疑惑的到处寻找,看到了窗边被水汽沾染的沈酌。

解雨臣心疼的下床,连自己未披上外套,只着单薄的里衣也不顾,从枕头下急忙拿出手绢,把沈酌裹起来,“怎么在这呀,小蝴蝶,冷不冷呀。”

沈酌不是没有发觉解雨臣起身的动静,她只是内心的两个小人仍在打架,这一刻情感略占优势。

解雨臣把沈酌擦干放回窝里,才感觉到凉意,连忙穿上衣服。

沈酌照常跟着解雨臣在解家用早膳,去红家练功,但一整天都闷闷的,不如往日活泼。

第二天还是如昨天一般,沈酌安静极了,若不是会飞,像一个冷冰冰的装饰品。

一人一虫相对沉闷的走在集市上,一团红色的阴影映入解雨臣眼帘,他灵机一动,“小蝴蝶,要吃糖葫芦吗?”

沈酌看着解雨臣眼底的担心和讨好,内心颤动,心情复杂,犹豫了一瞬,径直飞过。

解雨臣眼睛的光消失,失落的低下头。

小蝴蝶是怎么了,昨天小蝴蝶不知怎么想的,也不在窝里睡觉,点心也用得不多,他以为只是腻了,今儿给小蝴蝶换了新的点心,也在窗边安了一个小窝。小蝴蝶还是这样,他觉得小蝴蝶是不开心了,练功时他还想着会不会是想家了。

今儿一上午,解雨臣也跟着担忧,目光总是落在沈酌身上,不只如何安慰一只小蝴蝶。

“解少爷,要买糖葫芦吗?”小贩谄媚的把一串饱满红彤彤的糖葫芦弯腰蹲在地上,递给解雨臣。

“不要,谢谢。” 解雨臣思绪收回,随难过但也保持着教养,礼貌拒绝。

“是因为您的宠,不对,是您的好朋友吗?”小贩试着推测答案。

平日里解雨臣每日都会在小贩着给那只蝴蝶买一串糖葫芦,一人一虫几乎形影不离,昨儿蝴蝶停都不带停,解雨臣跟着就走了。今儿好歹解雨臣先开口,那蝴蝶停了几秒还是飞走了。

“嗯。”解雨臣被点出心事,承认了。

“依照小人之见,它肯定爱吃酸酸甜甜的东西,您多给她买点这一类的食物就好了。”小贩大胆谏言,心里不免暗戳戳唾骂,不亏是富人家的小少爷,一只小蝴蝶不开心都会难过,有人哄。人比人气死人了,货比货得扔。

解雨臣从小贩的话中琢磨出办法来,面上带着喜色,“你今儿的糖葫芦我包了,送到解府去,告诉管家,让他分了,留一串在我房间放着。”

他不开心,妈妈给他吃好吃的点心也会开心,他给小蝴蝶买,小蝴蝶肯定也会开心,就不会想家了。

解雨臣年纪虽小,也懂得给点甜头收拢人心,下一次还会帮你办事的道理。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小贩面上欣喜若狂,不停感谢,接过钱,作势要离开。

解雨臣打断他的动作问:“集市上有什么酸酸甜甜的零嘴吗?”

“话梅、山楂片、红果……”小贩报出一堆食物。

“好了,麻烦你送去解家吧。”解雨臣阻止小贩继续说,他怀疑再让他继续说下去今天都回不了家了。

解雨臣按照小贩说的零嘴一样一样看过去,亲自品尝,挑了几样买回家。

沈酌这边一路上比平日里飞行的速度都要慢上许多,甚至时不时停下歇脚,但身后人始终没有跟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再是拖着,如乌龟那样缓慢前行也到了解府。

沈酌失望也料到这样的情况,毕竟这两天她对解雨臣很冷淡,加快速度回到解雨臣窗边,如她离开时不同。

窗户边有了一个和解雨臣枕头边小窝一样材质的小窝,只是多了一个方形的木盒罩住,留面对屋子的一面未封闭。

沈酌惊喜,不自觉想要飞进去,一只前足已经踏进小窝,舒适的感觉让她停滞在原地,也唤回了她的理智,她唾骂自己不争气,重新落在一边。

沈酌你就是个笨蛋,解家那么麻烦,你还在动摇,贪恋这点好。

可是确实在学校里很多人都怕她,她很真好喜欢解雨臣。

就在沈酌纠结时,解雨臣也前脚刚踏进解府,手里拖着大包小包。

“小少爷,我来拿吧。”下人见状连忙想要接过。

却不曾想被解雨臣躲过去,“我自己来,小蝴蝶回来了吗?”

“回来了。”下人回答。

解雨臣提着零嘴,脚步欢快走向他的房间的方向。

“你看到小蝴蝶了吗?”解雨臣低声询问路过的下人,确定自己的猜想。

下人恭敬回复:“小人刚刚去送糖葫芦回来的途中遇到小少爷您的小蝴蝶了,是您房间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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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烟雨解语花,春夜沈沈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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